如果今晚有星星,陪着妈妈的,就不只是书了。
越发烧越兴奋的小三国终于睡下了。摸摸一身汗出了不少,打温热水跟他擦拭,额头,脖子,后背。
擦的人轻轻,睡着的人则享受地自由翻身,嘴里还哼哼哼,边擦边在想,以后他会记起来么,如果记起来的话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定是妈妈温柔的手的温度吧。如果他记住的话,心里一定被幸福塞得满满的吧。
天底下的妈妈都一样,就是要让他(她)们心里塞得满满的,心里满满的,长大后的他(她)们的路才走得稳稳的。
那天看到一段文字,讲了一对父女的故事。
爸爸开公交车,女儿十岁十分懂事,每天放学搭乘爸爸的车回家,在下车时爸爸总是叮嘱她:饭在锅里,吃完做作业,做完作业睡觉。她也总是对爸爸微微一笑,乖巧地回头点头。出事的那天,父女俩先是走完了以上的流程,接下来就是:下班后的父亲回到家,发现高烧的女儿处于昏迷中,锅里饭菜未动,父亲抱着女儿冲进医院,却被值班医生误诊为流行感冒延误了抢救的时机,而出抢救室的女孩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露出她那甜甜的笑容。
有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的故事,今夜的我,就暂时没有去睡觉的打算,有了熬到凌晨的念头,熬到他第二次高烧到来,尽管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这样熬,他不过就是喉咙又化脓引起的反复发烧,可就是不愿意去睡。清醒着摸摸他好过突然惊醒过来担惊受怕的摸摸他。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的那场大病,老父老母半夜背着我走十几里路赶到县城部队医院抢救,老母说,她是一路哭着走拢的,到了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两个小时,娃儿(就是我)就没有了。
老母每次讲起来都戚戚然,我每次都听得悚悚然。
深夜的确是一个奇妙的时空,专注力很容易达标,思维无限舒展,整个身子通透辽远,脑子里自然冒出来很多曾经出现过和从未出现过的画面。
人虽坐在屋里,却可以感觉和外界太空(真的感觉是太空而不是天空)感觉可以和太空产生联结。感觉那夜色沉沉之上是透明的云层,云层之上有飞机在飞,银白色的机身反射不落的金色太阳光,那飞机飞很久都像在原地不动,而太阳的对面,是清澈的月亮,挂在干净的蓝天白云之间。
这其实是一次自己的亲眼所见,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今晚竟然无端地想起来了,可见这来自深夜的魅力。
还记得那飞机就那样迎着太阳飞去,那太阳光呈射线穿透云层,天空整个是立体高远的,云朵惬意地飘在半空,好不自在。有时候你似乎想伸手拨一拨它们,因为有两团浓一点的云挡住了你的视线,有时候你又忍不住想抓一把它们,因为它就在你的手边,那时几乎和它们一样高,或者比它们还高……
那记忆犹新的震撼至今都还留有余波,在那一刻,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宇宙的浩渺,人类的极小。
而另一边的月亮更是令人想入非非,虽缺乏专业术语从嘴里冒出来,但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视觉先看看这头的太阳,离你那么近,再转头看看那端的月亮,稍远一些,它们就像变戏法儿似的,戏剧性地出现在你的视野中。
一边是太阳西斜,似乎在跟月亮腾出空间,另一边是端庄的月亮,当仁不让地升起,在淡蓝的天幕之下与太阳对峙着,中间则是怎么也飞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飞机仍在孜孜不倦地突围……
深夜真的适合写字,思维是天马行空的,且无一丝一毫的打扰,很多东西毫无顾忌地就跑了出来,成文或不能成文的,通通跑来光顾。就像写作老师支的招儿,你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要做,只需静静坐着,等着无意识的东西来找你,你甚至都不用等,世界自然会无拘无束地把它的真实面目呈现在你的面前。
前段时间脑子很多杂念,文字便无容身之地,今夜这一坐,似乎激活了一部分。难怪作家三毛喜欢通宵达旦地看书和写文章。
这几天看书看得很猛,猛得发吐,徐则臣的(老想到是虎门硝烟的林则徐),残雪的,余华的,王安忆的,活着的,走了的,看得懂的装脑子里,看不懂的装肚子里。
每个作家的风格不用,看的时候会产生不同的审美情趣。残雪的目前为止看不懂,很魔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看懂,徐则臣的文字很有嚼劲,是喜欢的类型,王安忆的文字极细腻又温柔还敏感,是非常喜欢的类型。
……
如果今夜有星星,星星可知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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