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篇个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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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啊,没什么故事。初中高中没人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别人。父母身体一直都很好,没发生过任何的意外,什么车祸什么的都没有。没考过研,没打过仗,没在KTV里唱哭过小姐,没有逼良为娼,也没有劝妓从良。只有坐在赛车里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活得有意义。”
这是电影《飞驰人生》里领航员孙宇强的一段台词,最近偶然刷到,给我整惆怅了。
惆怅的原因是,我发现自己无形中被这段台词狠狠戳中了,“他点我呢”。我就是孙宇强口中那个活了大几十年却没什么故事的人,这个事实多少有些令我感到不安。这没有故事的小半生,如果将来要写回忆录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素材,想跟孙子孙女吹牛屄话当年都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说道。过往的人生就是这么苍白。
不过紧接着,脑子里就冒出了相反的意见。这不正是大多数人正过着的真实而平凡的生活吗?而且客观来看,这已经很好了。一辈子平平顺顺,虽然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大起”,可也没有万丈深渊般的“大落”。跟许多不幸的人比起来,这已经算是命运特别的偏爱了。
当时看电影时并没有这些想法,现在再看就觉得,导演那时候还是没有彻底洗掉身上那股浓浓的文艺青年味,所以才写出这么矫情的台词。
但即使如此,这矫情依然没有抵消我内心的惆怅,因为目前的现状跟我小时候设想的未来之间确实相差太远。那时候我对于未来人生的想象是:精彩而丰富,喜悦且充实。可事到如今,当初的梦想依然遥不可及。
按照我向来的观点,世界就是个大型游乐场,我们就是其中一个个远道而来的游客,逛一圈就要走的。因此我们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量多参与一些感兴趣的游乐项目,尽可能多留下一些丰富多彩的体验,这样老了才会有更多回忆——在我有限的经验里,大多数老人都是靠回忆活着,活在回忆里的。而体验和回忆的来源,就是年轻时留下的各种故事。万般带不走,唯有故事随身。
反省之后,我发现这种惆怅的情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和对自己现状的“不满意”——看看,脆弱敏感的中年人就是这样,总是妄图从生活的蛛丝马迹中得出个什么结论才能安心,这不就是“庸人自扰”的最佳体现?
对于这种“不甘心”,人们常会有两种态度。一种是接受了认命了,不甘心就不甘心,没故事就没故事,反正又不是什么活不下去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另一种是既然这么不甘心,那就必须得做些什么来补偿一下,因为反正游戏还没结束,游乐园还没打烊——庆幸!
一个上半场表现欠佳的球员在中场休息时应该怎么办?他应该告诉自己,只要还没被教练换下去就必须全力以赴,这样才会写出一个关于这场比赛的好故事。一个因为人太多没排上队等种种原因,错过了诸多精彩游乐项目的游客该怎么办?他应该抓紧剩下不多的时间,按照内心对所有项目的喜欢程度排序,尽可能多的体验几个项目,这样才不会在离开时和离开以后留下太多遗憾。
我想起曾经在某本书里看过的一段话:
现在,请闭上眼睛想象一下。2058年,你已经七老八十了,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你臃肿老态,没钱没势,生活不能自理。你向上帝许了一个愿望,说:“求求你,再让我年轻一次吧!”于是,你睁开眼睛一看,已经回到了2024年的今天,那这次,你打算怎么活?
所以我的朋友,下半场,你打算怎么活?
《如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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