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是年首月首的第一天,它承接着过去忙碌的一年,连接着崭新的一年。这一年有的地方像冬至那样吃饺子,有的地方吃年糕,有的地方放鞭炮。
在我的印象里,我生活的地方没有浓浓的元旦仪式,这天稀松平常,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一样的,大人小孩儿该吃吃,该喝喝,该做事的做事。
非要说在这天肯定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属于我的元旦或许在学校里。犹记得元旦前几天,班主任会布置一项任务,让每个学生准备一个节目,当然也可以几人组合出一个节目。
这下可把我难住了。父母都是农民,常年和土地打交道,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没什么特长,我自然什么也不会。
父母也没有闲钱给我报个特长班,我又自然是什么也不会。无奈我抱着当观众的心态得过且过。时间溜得老快,一溜烟儿日头又落入地平线下。
毫无征兆,老师来了个提前摸底。别的同学都争先恐后地喊着,挤到讲台前,把老师围了个水泄不通。教室里顿时沸腾了,吵吵杂杂一片片。
经过一番喊吵,老师公布了元旦节目类别,唱歌,跳舞,说相声,讲笑话,演小品,双簧,独奏,这些节目可以凑成一台晚会啦!
我趁乱抬头看看同学们的表现,多数报了节目的人,他们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有的或三或五地抱在一起跳起来落下去,跳起来落下去,快乐地像一群鸟儿;有的傻头傻脑地到处啊啊大喊着。
此番情景再次印证我只有看的份儿了。这时张同学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他们那组少了一个人,原来的那位同学生病了不能参加。他还告诉我扮演的角色,说着递过来一份抄好的台词。
真是赶鸭子上架,不论我会不会,愿不愿意,都没得选。因为老师说每人都要上台展示。
接过台词,我没有犹豫,因为第二天便要开始表演了。我抽空背起了台词,课间,课后,回家路上,吃饭后,我嘴唇不停地动着。有时我会想到电视中类似的情节,偶尔还会加上一两个动作。
我甚至偷偷地跟在校长后面学她走路。抬头,挺胸,步子稳健,面色严肃。自从我拿到这个角色便知道不好演。大局为重,我只好欣然接受。
为了不给伙伴们拖后腿,在一天的时间里,我重复记忆的字数超过了180天的总和。
盼望着,和新年好的歌声,元旦联欢会拉开了序幕。望着教室窗户上挂着的气球,氛围感瞬间拉满。同学的相声演得有板有眼,引来阵阵掌声。跳舞的人虽然动作有点僵硬,免不了台下有人发出唏嘘声,但这丝毫影响不到他们的尽兴发挥。台下的同学满脸红光,笑着,闹着。
终于,我们的节目到了,先上场的两位同学扮演因事争吵的学生,我要在他们吵的不可开交时出场,我慌忙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身着借来的西装,一脸严肃地走上台,来到两位同学面前。我弯下腰给他们讲起了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的道理。
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啥,只感觉怀里像揣了一只兔子,心呯呯乱跳。下了台,腿一软,我顺势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幸好下个节目连接紧凑,同学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没发现我这位“校长”的窘态。这次元旦带给我的是紧张,刺激,连做梦都是一样的场景,甚是难忘。
之后每年元旦,只要学校组织活动,我都扮演着一定角色,有时大有时小。小到可以是一个不起眼的树,草,花。
又是一年元旦到,我和伙伴们表演课本剧《拔苗助长》,我演的是庄稼地里的一株禾苗。阳光下,我穿着借来的绿色道具服,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等着农夫下地锄田,有了几次元旦表演经历,这次我脸不红,心不慌,尽力做好一株禾苗。
参于学校年年组织的元旦联欢会,使我在这天有了满满的仪式感。也让我对祖国这个传统节日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了解它的来源,它的习俗,它的故事,懂得了华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原来都浸透在每个节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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