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远处仙乐杳叠,瞧见脚下鹅卵石圆润光滑,等着云笙将这烫手的坠子收回去,却等到云笙迟来的一句:“你只当它是件好看的配饰?”阿凝以为,云笙是觉得她方才那样说,辱没了这件仙器,心怨云笙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个话都听不完全,连忙解释道:“不,我是觉得这坠子太过贵……”云笙道:“我以为,这是我俩的定情之物。”阿凝差点将沧陌坠摔到地上。大抵也是因为这坠子确实贵重,云笙这才伸手握住阿凝的手,扶了一扶。“……”阿凝张了张嘴,觉得舌头好像都打结了,想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脑子实在混沌的很。“啊?”少昊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云亭里,他突然出声,又将阿凝吓了一跳,阿凝吓的这一跳,便自然是跳进了云笙怀里。少昊拿起他方才遗落在棋盘边上的青云骨扇,笑得仍是一脸慈祥,风消形走之时,少昊留下一句:“云笙,你若是与小阿凝定了情,可随她的辈分一起喊我一声爷爷!”阿凝:“……”云笙:“……”没有人知道,一向神圣威严的天帝少昊在御风回凌霄殿时,半道被人施法给绊了一跤。眼见阿凝又要被气哭了,云笙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背脊,轻抚安慰:“出嫁从夫,你若嫁过来,按道理,少昊是要叫你一声嫂嫂的。”阿凝:“……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云笙道:“若是阿凝舍不得父母,本尊倒是可以入赘。”云渺宫确实不如旸谷热闹。三界最强赘婿?“不、不是!”阿凝急得抠手指,总算问出了那句困扰她已久的话:“帝君你喜欢我?你当真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云笙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阿凝有些失落,推开云笙:“你放开我。”云笙不放,定定凝着她又蓄起水泽的眼:“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无论何时都想见到你,想听你说话,想陪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做什么都好。不见你时,便总会不由自主的留意关于你的消息,脑海里浮现出你的身影,想你此时此刻应当在做什么,想起曾见你时留意过的你的每一个表情……”
“后来我便知道,这是喜欢。喜欢,就是牵肠挂肚,喜欢,就是心向往之。”
阿凝觉得,好话都让云笙说了,再者,云笙这般仙姿绰约之人同她说这些话,她便是颗石头心,也很难不为他心动。况且,她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云笙的仰慕变成了倾慕,原本少女怀春的单纯肖想,也很难想象有一日那云巅之上的神只,会同自己说那折子戏上才有的话。“嘶!”阿凝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肘:“好痛!竟、竟真不是在做梦?”风吹起,花落如雨,此情此景倒是十分的浪漫。阿凝不知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才平复好了心情,然而开口问的却是玉檀:“那玉檀上神……”说起玉檀,阿凝不免有些自卑,连语调都降下去几分。虽说她明明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在天族贵女中也都是拔尖的,但相b于人如其名,清檀玉制的玉檀上神,阿凝总觉得自己逊色不少。云笙知晓阿凝话里的意思,他伸手轻轻捏了捏阿凝的鼻子,只觉得她的小嘴巴要是再翘得高一些,都要超过她的鼻尖了。云笙道:“玉檀觉得,你很可爱。若是与我相配,她反倒觉得我配不上你,毕竟……她嫌我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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