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科大的舍友不在学校,我自己一个人住,晚上回到宿舍坐在床边,怔怔的待了一会儿,想大哭一场发泄一下,但是没哭出来。
下午和导师讨论,他没有骂我做的不好,但是——讲PPT时他低头玩手机,我说自己处理数据的疑惑时他不耐烦的叹气,讲完后没有建议只是问我讲完了吗——都让我觉得我存在很大的问题,再也不想向他汇报工作。
按自己的理解解释数据的差异导师问我你为什么这样认为有依据吗,到后面解释数据的差异我说之前文献有报道过导师又说老说文献里说文献里说你自己没有判断吗。
好像无论怎么做做多少都是错的,而我又是在老师面前不会热闹的人,平时跟老师不开什么玩笑,这样被他骂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做人有问题。
没哭出来,就去一楼的贩卖机买了一厅冰可乐,喝完恶狠狠的丢在垃圾桶里,告诉自己多大点事儿。
我好像已经过了难过就要大哭一场的年纪,觉得哭没什么用,改变不了任何局面。哦,不,泪是咸的,脸浸的疼。
不知道这是长大了坚强了还是心老了没力气了。
这个状态我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早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是会嚎啕大哭的。六年前,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十七岁半,眼泪和情感一样稚嫩而丰富。
跟喜欢的人聊天,他半个小时没有回复我,都能让我脑补出表白被拒的场面,恨不得落下泪来。
特别想家或者想要的东西没得到,是一定要找个好朋友,窝在她身边,实实在在的哭一会的。
或许有些矫情,但是却让我觉得有如冬天两层棉被加电热毯裹着自己的安全感。我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几个好朋友,知道我的心事,大段大段的听我说,一句一句的给我安慰。
她们的存在让我觉得,人间、人生真好,我有个角落可以哭。我走的再远,都有个在我身边,我不用害怕什么,我一扭头就能看到他们。
那时候的我大概没有想过过了五六年,我就几乎不会再跟她们或者新认识的好朋友哭了,甚至自己一个人都哭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我还会在QQ空间写日志,写说说,翻一翻甚至还看到我发过:没有以前压抑的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下面点赞评论,如今看来都没意思。
不是说我现在觉得这样想就是错的,而是觉得说出来还发到好友几百的空间里做什么呢?纵千般愁思,更与何人说,情绪不再愿意外露,更何况不是天大的事呢。
现在的朋友圈都是在宿舍偷偷煮个火锅发个:过个周末生活。看个世界杯发个:啊啊啊啊希望克罗地亚能赢!
猛然发现就是油腻少女。
我这学期陷入这样的状态的时候总是想起奇葩说有一期春夏做嘉宾,她说:受过暴击后的我,变得不会撒娇,不再柔软,也不会跟妈妈说说体己的话,攻击性超强,变得没那么可爱了。
她说:但是没办法,这是让我感到最安全的状态。
我不能讲清楚自己是和好朋友哭一哭安全,还是封闭一下自己安全。但多多少少有些疲惫,和想保留一下成年人一丝体面的挣扎。
大概是这个时候我把它定义为:眼角被贵重的眼霜抚平,但是心里好像飘下来一片树叶。
以前读到“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样的鸡汤嗤之以鼻,发现要做到也是难能可贵。有人说成长是看破红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年轻的时候还总这样调侃自己。现在真的发现长大就是看破红尘了,但是真心没意思,我没以前开心了,没以前可爱了。
我能很清醒的意识到这种状态有一丢丢的危险,但有时候无能为力。于是强迫自己多读点书,记记笔记,写写随笔;看点剧情片,谢谢影评;多去运动运动,出出汗。
希望18年的下半年,能调整下自己,然后肆无忌惮的哭一哭,然后再说爱尼玛谁谁,老子明天打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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