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五月二日
我们的小毛头是2014年6月5日出生的,在她马上进入第十一个月时,我终于动笔写我的慕城分娩记了。用“终于”是因为内心早有感动来写出那次满受祝福的分娩,却一直未付诸行动。
当我每天都惊觉于小毛头变化着的模样、声音、动作、表情甚至情绪等时,内心就有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紧迫感。这种感觉让我慢下来享受与小毛头的亲密时光;这种感觉也催促我思考做父母的责任、做儿女的本分;它更催促我做该做的事,记录该分享的经历。我知道这是圣灵的催促,因为它的声音微小却有力量,摸不着却很明确,这种催促在我心里从未改变。
我的分娩很顺利,比预产期提前7天。从早上9:40分左右到医院直到晚上21:08分宝宝出生,函和我都很享受地经历着怀孕的最后阶段,期间也少不了夫妻俩逗乐,笑得助产士捧腹的情景。感谢上帝一直的保守、托住并回应我们在分娩过程中的呼求。
(一)亲历德国救护车
2014年6月5日清晨6:00,我被尿憋醒,去洗手间后发现卫生纸上有点儿粉色的血。这是从怀孕以来第一次小便后有血,我的第一反应是感谢神,终于有变化了;),接下来,神求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平静地回到床上,躺在熟睡的函旁边。之前我查过,临近预产期时,如果有零星的出血,不需要紧张,只要仔细感觉、留意即可。我都没准备叫醒函,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着时,有很微小的声音把我唤醒,我感觉又要去洗手间了。
这次小便之后粉色的血多了点儿,这时是6:30分。我回来再次慢慢躺下,函已经醒了。闭着眼睛对我温柔地说早安。我回应了早安之后,淡淡地告诉他,我发现小便后有零星的血。函一下子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问我何时开始的、有何不适等。我懒懒地、淡定地回答函:
“感谢上帝,正因为啥也没有,所以我都没准备告诉你。”
“噢,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幸运,没任何不好的反应,但还是不能大意,任何变化都应该及时汇报我。”
“我明白。不过我不准备视频时告诉我爸妈,否则他们在中国可就要坐不住了,整晚也就甭想睡了。”
“我同意。”
然后一切照常,函准备早餐,我照顾家里的植物宝宝(对它们说早安,给它们喝水)。跟爸妈通视频,报平安。吃早饭时,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不适,自己不动声色地去洗手间,回来坐下后继续吃早饭。我是那种自己心里有数,遇事喜欢轻描淡写,宁肯稍等等再声张的人。函问我感觉如何,我回说还可以,只是为了安全,今天最好就不去上德语课吧。
“天呢,你今天还准备去呢?当然应该在家里观察、休息喽。”
函出门上班前又问了我的情况,说会给我的妇科医生打电话;我告诉他我也会给mid-wife打电话的(注:德国产后mid-wife类似于中国的月嫂)。
电话中,我把早上的情况给mid-wife说完后,月嫂很负责任地说,因为她没有看到我的情况,不能下什么结论,但按照她的经验建议我尽快叫救护车去医院。天呢!多大点儿事儿,德国月嫂居然让叫救护车来送我去医院。
“我可以走过去吗?你知道我只需要走20分钟就到了。”
“最好不要,你现在不能走。”
“我可以打车去吗?”
“叫救护车最安全。”
好吧,虽然我不喜欢把事情搞大,但既然打电话问人家,就应该相信人家的建议。我按部就班地拨打112 ,先礼貌地告知,我不会德语,请说英文;简单说明我的情况、位置、要去的医院。挂上电话,刷牙,穿戴整齐,把提前准备好的行李包放在门口,拿了一杯水站在阳台边欣赏我的植物边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大约用了最多2分钟时间,一辆超大的救护车安静地停在我家公寓楼下,两位穿制服的德国帅哥下车,健步进入公寓楼按响了我家门铃儿。当他们出电梯时,一个中国准妈妈站在门口向他们点头微笑,地上放着一个行李包。简单核实我的身份后,帅哥问我是否需要担架抬上车,我说已经都看到救护车了,我可以走上车。他们点头同意,一个帅哥立刻弯腰提起我的行李,一个帅哥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就昂首挺肚地上了救护车。
一开车门,里面的装备让我大开眼界。虽然我立刻被绑在了担架床上,但还是有机会打量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救护设备。一个帅哥开车,一个帅哥开始记录我口述的情况、量血压。他们看起来非常年轻,但都经过专业训练。帅哥听完我的情况,说我最好不要动,叫救护车是对的,一路上还很关切地问我是否不舒服等。到医院后,抬我下车之前,他们先嘱咐我不要动,他们会保证平稳地把我移到病床上。接下来,他们用我的医疗卡登记、为我安排好医生、病房。一切就绪后,两位帅哥走过来,交代我医疗卡放在行李包里,问我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确定没问题后,他们跟我握手告别,并送我两个大大的、温暖的微笑,祝我好运。
后来因为想起没拍救护车和帅哥照片,我还遗憾了很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某天函回家来说今天交了叫救护车的费用(大约10欧),我才知道原来在德国叫救护车是得自己交费用的。即使这样,我也非常感恩,体验到德国救护车的经历,遇到如天使般的救护人员。他们温和耐心、负责体贴的态度让人感觉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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