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抱着大哥脸朝后坐在马车上。走到夏家前面那,就有个狐狸跟在马车的后面。
大娘不认识狐狸,以为是狗。孩子有病老也不好,也不没心思看啥。也就没在意。
到了屯子前面的南大道了,那里是一片乱葬岗子。
大娘和爷爷说:“爹,这是谁家的狗啊?从夏家前面就跟着咱们这车,过年了,别跑丢喽。”
爷爷听大娘说话,回头。就看到狐狸坐在地上,冲着爷爷两个前蹄捧在一起拜呢!
爷爷赶紧拉住马缰绳,叫停了马车,说大娘:“下车吧!给老狐@仙磕头,狐@仙给孩子看病来了。”
大娘把大哥放马车上,下车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老狐@仙,你让我孩子的病好了吧!孩子好了认你做干姥……。”
大娘磕完头,老狐@仙冲着他们点点头,向二道沟的山脉跑了。
爷爷和大娘上车,回家过年。吃完饭大哥能坐着玩了,也不烧了也不闹了。
日子如水走过,一晃我和大哥上了小学,我俩早上一起走。
我记得是我上小学二年级,大哥是三年级。
深秋的早上,都快入冬了。我和大哥背着书包走到去学校半路的山坡那里,山坡不大。
有一个豆青色的“狗”舔了舔大哥的手,当时大哥吓一跳。
当时我俩都小,也不知道那是狐狸,就以为是狗呢!
结果大哥回家就有病了,高烧不退,谁也不敢碰他,谁要是摸摸他的脸,就掉下来一张皮,摸摸他的手,就掉下来一个肉皮小手套。
把家里的人急坏了,爷爷赶着生产队的马车能看病的地方都看到了。
到医院就好,回来大哥就发烧,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家族里有个三姑奶,嫁给我们村子里的周家,是爷爷的叔伯妹妹。
三姑奶会看外病,爷爷去后面那道街把三姑奶找来了。让三姑奶给大哥看看。
三姑奶大个,长得俊眉大眼,大双眼皮,圆脸小嘴。没等说话先笑,一排小芝麻粒白牙。
三姑奶来了先看大哥,手搭在脉搏上号脉,摸了一会儿说,“这个孩子吓着了,冲着啥了。”
“那能是谁呢?谁给孩子打的灾,三妹你好好看看,用不用拿个鸡蛋利立?”奶奶说。
以前爷爷是最不信这些事儿的,这让大哥有病,急得哪也看不好,没招了。
“这不是冲着老家先了,冲着带毛的了。”三姑奶说。
“艾玛呀!是不是冲着老狐@仙了?”大娘家的大姐在地中央站着说。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大姐,“你们忘了吗?大军小时候有病认个狐@仙干姥。”
那个时候大姐最大,已经记事了,还没有我呢,所以我听他们大人说话,就像听天书一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屋子里的人除了三姑奶以外,这几个大人都想起来了有这么一码事儿。
大娘拿个碗盛点水,奶奶拿个镜子,这个镜子是自己用游丝线编的底座,上面有个把和一个梯形的镜面,都是用游丝线编的。
爷爷拿个鸡蛋给三姑奶,三姑奶把这个镜子放到碗上,鸡蛋点水在镜子上面画个十字,把鸡蛋立在这个十字中间,口中说,“你是老狐仙站,”住字还没等说完,鸡蛋就站在镜子中间的十字那了,这个镜子本身就有个底座比较沉,两边不对称,镜子晃晃悠悠的鸡蛋也不倒。
你说神奇不神奇吧,大娘一拍大腿,“艾玛艾玛!我这个糊涂蛋,孩子病好了,我把这个茬忘了。老狐@仙啊!你别见怪,忘人讲话的,神仙不见凡人怪。你放心,这个九月九已经过了,十月初一也过了,那就十月十五吧,十五我就找个明白人给你立上堂口,你让你干儿子好了吧!”
从那以后,大娘就给大哥的狐@仙干姥供上了,有事儿烧香。老狐@仙有时候喝酒了就漏出原形趴在大娘家的屋里,醒酒就不见了。
大娘家里的人都见过狐@狸的原形,大娘也神神叨叨的。有事儿就烧香让狐@仙保佑。
大哥也不在大娘家里住,他也不回家,一回家待一会儿二弟就和他打架,撵他回他们家里去,也不知道哪是大哥的家?
大哥现在这样是大哥有一劫数难逃,就得这样。你看大哥的俩孩子一个比一个优秀。
话又说回来,大哥被冤枉,他的干姥都看得清楚明白。它能放过这个偷戒指的人吗?
大哥昨天早上走了,大娘还烧香,让老狐@仙保佑他干儿子顺风顺水。咋不让老狐@仙告诉你谁偷你戒指了呢?
我躺在炕上胡思乱想进入梦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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