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空虚无聊的时候,偶然瞥到右侧的《季羡林散文》,随手拿来打发时间,翻到几天前看到的那一页,沉默而无所波动的扫过字行,翻览了几页,仍是觉得无聊,又没兴趣再玩手机,那刻还是手机的无聊更占上风,我便看了下去。
看到第三章,那个《忆章用》的章名让我感到好奇,且不说第一瞬间我想到的是一堆乱码,毫无意义,就我清醒了一下后,便开始好奇章用这个人该是如何的,竟让季羡林记了下来。
当然,好奇也就那一点,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一样,我慢慢看下去,看一个我不甚了解的人怀念一个我从未听过的人,不似那些吊念者满腹的悲伤和遗憾,亦未有替世人来悲哀天妒英才。事实上,不过是哥廷根的风景与章用其人。
他没有用什么华丽的辞藻来描述这个人,既没有我看不懂的好似另一个次元的如谥号这样的言简意赅之词字,也没有简单的直白到诸如“悲伤到不能自已”“天地同哭”这样。
或许算不上悲伤,章用于他,就像幸运和偶然这些个词一般,是生命中未期而至的赏赐,如他所言,在章用逝世前,他不过觉得是与章用谈得来,可逝世后,蓦然发觉,自己失去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知己。
该是那些真正重要的感情,相处时平淡如水,往后忆起,是充斥胸膛的欢喜。
他即使平淡地描写着章用,章用还是突破字词行段浮现于我眼前,一个大海般的人物,一个自得其乐的时间旅客,会用不癫狂的语气恰到好处地诉说自己的热忱,会思考到忘记吃食,你若在门外,只会看见厚实庄严,看见静谧无言,从他眼中,会望见虚无和冷漠,好像与你平行着时间。
可当你得入其门,他把一切坦诚出来,用自己的喜好点燃着你,他不会像沙漠中遇见绿洲那般迫不及待,也不会如那狂热的传教士散发令人战栗的气息。仍旧是静谧的,柔和的,就像在宇宙中按轨迹运行的恒星哺育出孕育生命的星球一般。
我感到喜悦,虽然这样的人早已化为尘土,却不妨碍我因认识他而欢愉,庆幸季羡林的笔记录下这样活生生的一个智者,使我几十年后仍可得知章用的灵魂,而不是泯灭于章用的贡献,徒留名字挂在一系列成就之前。
说到这,我便不能不想到史记这些书,同为记录,这些史官的笔下,再怎样生冷的字词都可以拼凑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像如今只列功过。
我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上网一搜,没有他的资料(百度百科),但幸好还有不少人读过季羡林的散文,读过季羡林的《留德十年》,于是章用虽然没有专门的词列高挂于搜索中,却也让我得知其一些简单的生平功绩,读罢也是怅然若失,想来要将一个人的魅力散失于世,大概只要让TA只列叙生平功绩了吧。
————读书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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