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重视的女儿也能顶起家族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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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
曹家祠堂与别家不同,就如这家家风一样,这是出了名的。
这家祠堂里开了一株望日莲,这舶来的花本是稀奇,别家都只是看个新鲜,少有栽种的。
唯有曹家这朵,开在祠堂正中心。
每当开了家祠,曹家男人们拜排位,女人拜这花。
据说此花是某位曹家先祖化身,那位姑奶奶,也凭借一己之力改了曹家家训。
甚至也提高了本朝女子的身份。
自此,曹家小姐地位再不输男儿,也正因此,曹家一路繁盛,家族反而更加兴旺了。
可这望日莲的故事却甚是凄婉,也让曹家女儿每每听了,都忍不住来这花前祭拜一番,泪洒当场。
1.初
曹家家主这一代不知怎的,就得了这一子一女,而这之后,曹夫人就再没了动静。
起初曹老爷还抱着一丝希望,等这最后一丝希望灭了,还是一次大夫来诊脉,曹老爷伤了身子,自然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曹老爷满腔的希望破灭,又对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情绪复杂。
一时间,曹家人的目光全聚到了曹少爷身上。
曹夫人抱着曹少爷哭,哭自己命苦,以后就他一个指靠了。
曹老爷摇摇头,爱怜的摸着儿子的头。
就连下人们也看着小少爷,这是曹府未来唯一的主子了。
可却没人注意到角落里。
小小的曹盈盈,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够到奶娘的衣角,要去父亲母亲身边。
可奶娘却上前哄着自家宝贝少爷,小女孩儿的小短手,怎么也够不到她的衣摆。
曹盈盈也在那一刻明白了,自己在这里是不重要的。
从前她好歹还能得到父亲的一丝笑容,母亲的一丝温柔。
如今,他们的满腔热情都倾注在了兄长身上。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却也慢慢明白了一件事。
她可有可无,整个曹家,未来要由兄长撑住。
母亲也叮嘱她。
“你兄长课业辛苦,无事你便不要去打搅。”
父亲也说:“女孩儿只需学会绣花便可,没事多跟你娘学学,少来这儿搅扰你兄长。”
曹盈盈看了眼兄长。
也没得到他的一眼。
似也在赞同父亲母亲的话。
这话伴随着曹盈盈长大,进了学,他兄长被日日叮咛,曹盈盈却未得过一句评语。
她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被女先生赞了无数遍,却未曾换来他们一眼。
2.策论
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曹盈盈从来不缺。
却终是缺了一个微笑。
她有时揽镜自照时,便对着镜子习练微笑。
这个弧度好些,若是母亲这么与她说话,她便觉自己今日都可添一碗白饭!
这个笑容温暖,若是父亲做了,定会让她激动的难以入眠。
想的多了,她的笑容便带了憧憬。
于是,在一日礼佛途中,她就维持着习练了许久的笑容,带着自己磨着厨娘偷偷学会做的糕点,等了母亲一路。
还有一个惊喜被她偷偷藏在身侧。
要给母亲看看。
可曹夫人拿着账本,皱着眉。
一路都在叮嘱身后的丫鬟。
“少爷房中笔墨是不是有些不够精细,你明日让管家去我兄长那里要些好的来,少爷辛苦,这些东西都要备上等货色。”
“母亲!”曹盈盈忍不住唤她,举了举手中糕点盒子。
曹夫人撇了一眼:“这豆沙糕略有些甜腻,哦,对了,少爷那边少送些甜的糕点,你回去吩咐下厨房,多琢磨些样式来,让身边伺候的小厮也观察着些,少爷爱吃什么就多做什么。”
“母亲……”曹盈盈再次忍不住唤她。
曹夫人被她唤的烦了,便瞪她一眼。
“没看我正忙,过些年,你也该及笈了,没事少去你兄长那边叨扰,兄长读书劳累,可没空看你绣花绣的如何。”
曹盈盈听了,紧了紧手中糕点盒子。
不由苦笑。
她身后藏着的策论,想来再无见天日的时候了。
这些年,她为了得到重视,兄长所学,她也细细研究。
可却从未得到一句评判。
纵使心宽如她,也忍不住眼中闪了水光。
可母亲匆匆而行,把她安排到了一处花园便走。
她把食盒放下,又寻人找出自己的策论,细细看着。
看到一半,泪水也模糊了双眼。
一滴眼泪落下,晕染了墨迹。
她本是对这真心爱护的,可无论女先生如何夸赞,却也不见父母问了一句。
她还记得女先生的话:“世人都说男子是顶梁柱,女子就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你的策论,除了我,便不会有人认真去看了。”
“可先生说我写得好啊!”曹盈盈不由反问。
可女先生却沉默了,她眼中神色明明灭灭,似在追忆着什么。
末了,她叹了口气。
“盈盈。”她语调温柔,可她的目光,却仿佛带了几丝空洞。女先生似在看她,又似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莫要求的太多,莫要与你兄长争高下,这世间,女子地位本就微薄,你便顺其自然便可。”
女先生的眼中,伤痛是那般明显。
曹盈盈不由得想道闲暇时,听丫鬟们碎嘴。
“那教导小姐的女先生据说也曾是世家名门小姐,盖因得罪了嫡母,被磋磨了许久,最终嫁了个破落户,没几年便成了寡妇。”
“可怜啊,可怜!”
“可怜什么?她那是才名太甚,挡了嫡兄的前程!女子无才便是德……”
旁的曹盈盈也记不太清。
她只记得,自己听到这话时,与此刻心情是一样的,似有什么沉沉重重的东西阻住了心口,便觉全身都难受的紧。
难受了,泪意便也涌上来,滴答滴答,晕染了这片薄薄的纸张。
3.冲撞
“诶呀!我就说不能走这边吧……”突兀传来的男音,陡然炸响!
那男子余下的话语似被人阻住了,呜呜的听的不甚清楚,可这也够一众人吃惊的。
惊的一众丫鬟婆子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拉起曹盈盈,向着女客的厢房走去。
她那平日里不怎么管她的奶娘也不由得咒骂:“这么大名气的寺庙,竟也能出这样的纰漏!大家小姐出行还能被男子冲撞了!”
她骂骂咧咧的,却也没回头看看曹盈盈,奶娘在乎的只有小姐的名声罢了,谁又管小姐怎么样?
曹盈盈被一群粗手粗脚的丫鬟搀扶着快步行走,一双小脚委实有些经受不住。
可她也不敢发作。只到了专供女客歇息的那个院子门前,才狠狠挣开。
看了看眼睛都惊讶的睁大了的奶娘,曹盈盈压下心头火气,勉强让自己回复平日的闻声软语:“麽麽辛苦了,劳烦您去寻下母亲,好让她得知我们在这边。”
她也没说出怕叫母亲担心的话来,想来母亲也不会在意她的。
越想,便觉心中难过,她抬手要擦拭眼角未干的泪痕,却陡然惊觉。
手稿……不见了!
曹盈盈的面色陡然苍白。
4太后
另一边。
一老者正拿着那组手稿,看的入迷,忽而眉头微皱,忽而浅浅笑起来。
旁边那刚刚无理呵斥的男子在旁疑惑的问:“您笑什么?不过一小丫头写的些东西,还值当您看那么久?最多不过是几首尚算不错的诗罢了。”
“哈哈哈,这你就错了。”老者笑笑,把手稿递给那男子。
男子接过,先是被那方正的簪花小楷闪了下眼,紧接着,那略显稚嫩,却也初见雏形的言论也吸引了他。
“这…”男子怔愣片刻,忽而看向老者,小心询问:“我原以为就是个伤春悲秋的小女子罢了,谁能想到她的想法,竟与祖…祖母有些相似,您…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老者被男子的称呼惊了一瞬,暗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是被宠坏了,那位也敢这般称呼。
可这小子说话也有几分道理,老者沉吟片刻,遂捋捋胡须,点评道:“这小女子所写策论的格局还是小了些,想来教导她的那人才华便也有所局限,你去看看她出身哪家,也是这丫头有了好运气,身边也缺一个小丫头说说话。”
那老者说罢,便也随意的把那文稿给了男子。
两人本是偷偷抄了近路,无意中冲撞了女客,如今便也不停留,继续前行。
身后跟着的一众人便也默默跟上,心中隐隐觉着,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日后可是有了好前程了。
这老者是当今的梁王,而那男子口中的“祖母”却是太后。
若那位小姐成了太后身边的人,哪怕是个女官,都能有了个好去处。
可太后看了那文稿,甚是稀奇,也是思虑了片刻,召了曹盈盈入宫。
给的位置,却远远不止一个女官。
5兄长
曹家人接到旨意之时,都是惊愣的。
若不是这旨意,曹老爷都快忘记了女儿的容颜,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曹家虽也不错,但到底也是够不上太后那边的,如今太后寻个大家小姐作陪,怎么说也轮不到曹盈盈头上。
可偏就召她了。
这入了宫,也算是以客居身份,这是大大的抬举啊!
曹老爷都能想到自家日后要得了多少人的羡慕。
一时间,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下女儿的容颜举止。
竟想不到分毫。
女儿正在他身后跪着,待接了旨意,恭敬送走那传旨太监,曹老爷这才认真看了看女儿。
她低着头,礼仪规矩挑不出错误。
“你抬起头来。”他不由吩咐。
然后,他便对上了女儿的目光。
那是陌生的,却又溢满了孺慕之情的目光。
曹老爷只觉心神一震,陡然心头柔软了一瞬。
“孩子…你…”想了半天,却不知说什么叮嘱的话。这些年来,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是尽心尽力,却忘了如何做好一个女儿的父亲。
最终,他只得匆忙换回对儿子叮嘱时那冷肃的样子:“太后身边,你便再也不能拿出家里时那套随意做派来,谨言慎行,牢记我们曹家家规,明白了吗?”
曹家家规?
曹盈盈想了想,便也笑了。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应了是。
眼睑合下,掩住眼中满满的失望。
曹家家规,又哪里考虑了女儿们的言行,不过刻下一二女则上的规矩下来罢了。
曹家家规,也如父亲母亲一样,从不把她们女儿家放在眼里!
曹盈盈只觉心中汹涌的郁气更盛,泪意漫延,终是忍不住要疏解一下这许久以来憋闷在心中的郁气。
心中有个声音似在说:罢了,既然注定要离开曹家,便也豁出去想问出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问题,总归,自己这般年纪,怕是出宫便要出嫁,与父母相见时日也不多了。
咬咬牙,她第一次,勇敢的直视了她要一直仰望的父亲:“父亲,这些年来,女儿吃穿一改不缺,可女儿喜爱什么,你可知道?”
莫说曹父,就是曹母也被她问的怔愣。
她见曹父为难,便接下话头:“你素日就爱吃些酒酿圆子,母亲和父亲都晓得呢!”
曹盈盈苦笑:“是,我饭食之中日日都有它,可母亲却不知我从不碰它,这是哥哥喜爱的,又与我何干?”
她接着问他们,似要问出多年愤懑来:“这些年我除了在餐宴之上,便对父亲母亲都少见,兄长更是连目光都少有,盖因父亲母亲从不把我放在心上,女儿只想问。”
言语未至,泪光便落。
“母亲生我,可是不喜欢?父亲有对这女儿,可是可有可无?”她泪光盈盈,纵然实在问难父母,可那样子,让曹老爷一时不知说什么。
他嘴巴开开合合,最终难以说出一个字来。
女儿与儿子是双生,可他却一直忽略了女儿,如今女儿这般责问,他也难以回答。
若说不是?可他们一向便是那么做的。
可若说是……
曹老爷的沉默,便换回了曹盈盈眼中光芒越来越暗。
她终是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临入宫前,曹盈盈对着曹老爷和曹夫人行了大礼,末了,她看了看兄长,目光中全是羡慕之情。
兄长张了张嘴,可踟躇半响,终只说了一句:“你…要行事合矩。”
这话不合时宜,却是真实想法。
曹盈盈心中冷笑,曹家人,到底只重那规矩,胜过她这可有可无的女儿!
大礼拜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路负气而行,便觉今生今世,她便少回曹家罢了,这曹家不容她,她也便不把他们当做亲人!
6规矩
“孩子气!”太后的话,让曹盈盈惊讶的抬起头来。
曹盈盈不过在太后这边呆了几日,便放开了天性。
太后吃喝玩乐都不据着她,且与她性格投机,慢慢得养了曹盈盈性子跳脱了许多,便有一日,她对着太后,诉说了心中委屈。
可却得了太后这样一个评语。
曹盈盈眼睛睁大,眼泪都忘了落下。
太后见她这模样,只觉心中软了一片。
她的手落在曹盈盈的头上,缓缓安抚。
“你只看到了你自己的难过,却没看到你父母的难。”
太后声音慈爱,安抚的曹盈盈也心情缓了下来。
“曹家到了你们这代,人丁不兴,你父亲对你兄长期盼大了些,也是为了曹家。”
曹盈盈张了张嘴…却也未说出什么别的话来。
思索片刻,她便又问:“那母亲也未曾关注我一二,我……”
她话音未落,就在太后的目光中,咽落了口中的话语。
“你母亲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语,便也一心放在你兄长身上。难免忽略了你,你虽受了冷待,生了怨气也应该,但你却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呢?”曹盈盈忍不住追问。
太后却笑而不语,一只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傻孩子,待你发现了,你便会觉得,这些年的怨气,便都是有些可笑了。”
曹盈盈便留下了疑惑。
入了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
种种被忽略的细节便缓缓浮现上来。
她临行前,父亲母亲,还有兄长的目光,便在脑海中徘徊。
他们有不舍吗?有伤心吗?
可无论如何回想,便都只记得兄长父亲那冷冰冰的嘱托。
满脑子都是“规矩”!
要命的规矩!
曹盈盈想不下去了,拿被子捂住脑袋,只想压抑的喊叫出声来。
可规矩在那里摆着,她也不敢。
只能闷闷的起身,在白纸上写了这两字,又狠狠的撕碎了!
要了命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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