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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了。
乱完一顿晚餐,她半靠在床边,睡着了。
未收拾的餐桌,未清洗的碗筷;
未折叠的衣服,未整理的家务;
以及,未整理的自己。
压得她的眼皮沉重,想睁却不开。
“那就不睁了吧。”
“那就这样睡会儿吧。”
漫长的夜,总不会吝啬她这二十分钟的盹儿吧?
失眠不接受任何睡姿,困意不排斥任一姿势。
头靠着床边的玩偶抱枕,身子靠着床边席地而坐,腿蜷缩着抵着墙跟。
带着厨房的余味,她填充了床与墙之间的那截不舒适的空间。
就在灯光下,困睡之意不带一秒迟疑地把她扯入了梦间。
身体一动不动,意识即可历经精彩,多么具有诱惑的舒适。
舒适的二十分钟,却也是压缩的享受。
计时结束的铃声猛地一拽,一个激灵把她拽出了梦境。
现实的灯光明亮了不少,沉重的眼皮依然沉重,恋恋不舍的一丝意识仍在混沌间不愿离开。
“要不……再15分钟……”
梦的尾巴是剧情高潮时的「且听下回分解」,挠人心肺,难舍难分。
她再次入睡,又再次被铃声碰击心脏而醒来。
“真想就这么一直睡到天亮……”
她清楚,此刻不得不起来,为正式的睡眠扫清一切任务。
她也清楚,往往做好一切的准备,偏偏却是想睡而不得的辗转。
可自己真的可以不管不顾地就这么缩在墙角,任由睡意控制直到天明后,再补做该做而未做的事情吗?
“可以吗?”她自问。
“不好吧。”她自答。
“说不好,明天闹铃响的时候,还是会贪图再睡一会儿。”
“这些事儿现在不做,明天起来再做可就太赶了。”
“睡不醒的人,能多睡五分钟,谁会用来做早餐呢?”
她往旁边侧出,刚要起来,大腿直至小腿迅速反馈了一个酥麻的信号给大脑。
身子一软,她双手支撑跪趴于地。
那疑似退化尾巴的尾椎处,也发送着一阵一阵的点点麻痹。
不愿醒的意识,跟身体的真实反应,竟然是两套不相干的频道?
那三十五分钟的舒适,原来竟是忘我的自我折磨?
她又一次被上了一课,贪图总是不好的。
不愿起到起不来,懊悔像藤蔓缠扎着她。
眼皮不再沉重,此时却也还是紧闭着,紧出了眉心的皱褶。
垂下的脑袋,抓地的手指,都在暗暗地消化着千军万马蚁咬的难受。
“快点过去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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