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文/煮鱼

  凡事会变。

    有时候，一件事，或一个人，变得好了。会让身边人感到欢喜。但有时候，会变得不尽人意。在变的同时，是历练，是成长。当改变结束，人们再看到的，要么是他涅槃，要么是他瓦解。

    尤其记得，每一年的春节，都要跟着爷爷奶奶回到有着泥泞小路的村庄。一开始会有抵触，但后来，我竟也接受了那个呼吸中充满泥土的地方。当时，长辈说，那是拜祖。是待不了很长时间的，最多过了初五，一家人就回到平时生活及上班的地方了。在那里，好像每个人都相互认识，在小的时候，有这模糊的记忆。每当碰到年长的长辈，称呼还未说出口，就被摸着头问是不是孟家的孩子。把爷爷的名字说出后，保准会听到“长得这么大了” 这几个字。我笑嘻嘻的莫名感到骄傲，很奇怪的骄傲。现在听这几个字远没有听到 “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来的开心。但是我也许，不会再见到当初的那些长辈了。

    那时候，也会被骂。跟着几个熟识的孩子在冒着绿苗的田地里跑啊跑，指不定哪一家的主人从田地一侧喊“干什么喽！”  几个人就赶快跑到另一家的田里。可劲跑，顺拐也没人管。人家田主人是不会骂你的，但等你回到家，父母一定会好好跟你上一课。当时感觉，在世界上，天一定是蓝的，水一定是甜的。

    后来，记不清什么时候，我问爷爷隔壁的宋爷爷怎么不在家。妈妈在一旁拉了我一把，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再见到他。

    我找不到带着露水的田地了，但说实话，成栋的红色小楼可真好看。汽车从身边经过，没有尘土呛到鼻子了。骑着自行车迎面而过，也不用担心会不小心撞到一起了。马路变宽了，灰土变少了。偶尔也会有迷你型的洒水车一遍遍过，也会遇到当初的小朋友，会说好久不见，会问最近好吗。但基本不会再追逐着奔跑了。我看着叔叔的手机一年年的变，一次比一次漂亮。跟着当初的小路一起，变得越来越宽。让人从心底 觉得开心，但在内心的角落，也有一点遗憾，很奇怪的遗憾。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失去什么并不可怕，因为你从一个地方失去了多少，都会在另一个地方得到多少。那是不是，如果得到了一些东西，也一定会失去一些。这件事很难说清楚，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感觉到，他变了。至于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涅槃了还是瓦解了。说到底，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遗憾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