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真的幸福感
第一次亲眼看到漫天纷飞的雪花,有一种梦想成真的幸福感。
一年前的那一趟东北行,我们在雾凇岛遇见憨厚热心的东北大叔,我们在老里克湖跟温柔的雪尽情玩耍,我们在梦幻雪乡找童年般的乐趣,我们在长白山顶遭遇刺骨寒风仍携手前行,我们在哈尔滨伏尔加庄园享受艳丽的异域风情。最满足的,还是在亚布力滑雪场遇见的那场雪。
我清晰看到了雪花飘飞的模样,轻如鹅毛,似柳絮,是跳动的音符。一开始稀稀落落,很快变得绵绵密密。它们飘落在头发上、眉毛上、手心里。接住一片雪花,如接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来不及细细辨认,已消失不见。追随着它们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脖颈间时而钻入的冰凉,也很快被忘却。在这梦幻般的洁白世界里,一开始激动叫嚷,后来是不忍打扰。
记得一本书里说过:“雪花代表了世界本源最美的两种东西:规则性和随机性。规则是因为雪花有强烈的一致性,都是对称的;随机是因为没有两片雪花是相同的,并且它的形状不能预测、不能控制。”如此本真的美,一如世间的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纯粹又玄妙的雪,规则是其底色,随机亦是其性格。做人做事也离不开基本的规则,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特色难成大气候。
我可以一点一点地进步
那场雪前后下了不到一小时,就被明亮的晴天代替,滑雪场里又热闹起来。我继续笨拙地学滑雪了。铅重的大鞋子,粗长的滑雪板,寸步难行的脚步。这艰难曾无数次喊我放弃,但看着他人潇洒飘过的身影,我又是羡慕又是振奋。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每一点进步都刻在心里。练习穿鞋和站立这么小的动作,我摔了几个跟头-虽然摔倒也是需要学习的,穿上滑板时手指被夹得惨痛。走路和爬坡更是艰难,不管是交叉步横行走还是外八字脚螃蟹走。因时间有限,干脆把滑雪板拆下来扛着往高处走。刹住步伐,需要内八字姿势,膝盖很累,有时想直接跪倒,发现竟然跪不下去,唯有继续。
这一日,终于站到第一个高点,往下一看,惊觉自己曾经摔倒过无数次的地方其实坡度非常小,小到自己不禁一笑,不过就比平地斜了一丁点。心里好一阵感慨,不在低处摔过错过,怎么能爬到这位置?为了看到更好的风景,原来自己是愿意慢慢努力的,虽然比同伴落后了不少。
害怕之后,继续前行
高处的风景确实好,可以乘坐类似于跑步机自动滚动带的魔毯上去,可以望见远处蜿蜒曲折的赛道,一个个飒爽的英姿,还有下面缓坡里无数热情的人们。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脚下用尽全力踩稳,第一次竟安全滑下去。估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二次,我就差点哭出来了。失控的那个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已不受控制,屁股重重砸落在地,滑雪杖飞出好远,脚隐隐作痛,一块滑雪板脱落飞溜下去。那失控感像是一条水蛇在水草般的神经里嗖嗖乱钻,从脑子瞬时蔓延至全身,我不时地打着冷颤。
伙伴们看到我出洋相,有安慰的,也有欢乐的。坐在地上,捧起一把又一把的雪端详着。手心里的雪安静坦然,我的心却是战战兢兢的,不想再遭遇那失控感了,可滑行而下的自由感又如蜜糖般挥之不去。来一趟东北不易,这场地的费用又那么贵,反正没摔断腿,为何不再试试呢?深吸一口气,重新站起来,穿好鞋子和滑雪板,往魔毯走去。后来,整个人扑倒在滑雪场外围的铁网上。再后来,继续翻倒。愈挫愈勇,恐惧并没离我远去,但眼前的风景更让我期待,顾不及心跳的频率。如愿以偿,体验到了那种跟风赛跑的自由酣畅感时,差点把自己感动了。
生活中,遇到困难时,有时很兴奋,有时又很疲惫甚至颓丧。想跟自己说,既然是自己选择的生活,自己曾经有这般征服困难的态度,应时时记得。意外是难免的,因此更要在生活里、工作中和学习上积累每一点进步的能量,好让人生可以稳步前行,足以抵抗自己的担忧和害怕、甚至不期然的意外或失控。
别让梦想躺着生灰
已到关门时间,我走几步就回头看看,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自己的笨拙、进步和欣喜。幸好,我们来过。
我又想起了梦想二字。认真问自己,看雪确实是自小就有的梦想,却未曾真正为其准备。甚至矫情地觉得自己总没准备好出游的心情,怕委屈了美好的风景。躺在记忆里默默生灰的,何止这个?
这次旅行本可以更满意,如选择更合适的日子出行,去更适合我们喜好的景点。但终于出行,有一种终于交了作业的感觉,也有一种“完成比完美更重要”的自我安慰。再如我们也一直想去的九寨沟,以后如能成行,看到的风景终究不同以往了。多年前想回去看望人生里的一个恩师,因各种原因耽搁,他却永远离我们而去。
梦想二字太过虚无遥远,我太过胆怯,不敢说出自己的追求。但其实自己是可以一点点地进步的,成功不是抵达,是一步步地靠近。我还想去很多的远方、做很多的事,我希望自己有勇气一一写下来,并一步步地努力靠近它们。
如果不曾盼望,何以出发?如果不曾出发,何以抵达?正如那场初次邂逅的飘雪,如果没有出行,看雪的那个梦想,还是安静地躺在心底。如果不曾专心去体会,那些点滴瞬间不能集聚为我继续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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