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区的马路边,有一栋居民楼,与其他居民楼不一样的是,它的墙上布满了爬山虎,每到夏天,葱葱郁郁的绿色混合着若隐若现的砖红色静静的站在这里,惊艳静谧又美好。
在布满爬山虎的墙上,有一扇装着防盗栏杆的窗户,虽然在栏杆与窗户之间的夹层里放了几盆鲜艳的花,但是那扇窗户里掩盖的窗帘总让我觉得神秘又压抑,每次骑车路过,我都不由的抬头多望几眼。
直到有一次在半路忽逢下雨,阴差阳错的躲进了那栋楼对面的咖啡店,我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了刚好能望到那扇窗户的落地玻璃前。
令我意外的是,今天的栏杆后面不再是黑漆漆的窗帘,从茂密的爬山虎后面伸出了一只手,穿过栏杆,直直的伸到了雨里,水花毫不客气的砸了上去,可那只手似乎在享受水花砸在皮肤上的愉悦,就那么直直的伸着,伸到雨里,也伸到了我的眼睛里。
我抬头一直看着,几分钟后,估么着手主人半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手也就缩了回去,我看了看外面渐渐小了的雨,只觉得好笑,正想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却又看见了刚刚那只手像雨后的蜗牛般悄悄探了出来,羞涩地招了招手,又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快速缩了回去,整个动作轻盈又短暂,但恰好全部落入我的眼底。我揉揉眼,不可置信的依旧望着那扇窗户,回味这刚刚那个动作。
愣了片刻,我猛地一下顿悟原来对方早已经发现了偷看的我,便仰着头笑着冲着窗户招了招手,对方似乎很满意我的回应,关上了窗户。
南方的天总是多雨的,就这样,我每次在下雨路过时都会看到一只在淋雨的手,而这只手也会在看到我回头望去时冲我摆一摆,
我们似乎是盗墓的贼,在繁忙的生活里偷偷地维持着这种来自陌生人的默契,直到我出差一个月后再回来。
回来的第三天,又是一个下雨天,我怀念着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手朋友”,再次抱着咖啡坐在了那扇熟悉的地方,但这次,我等了很久,直到一杯咖啡喝完,都没有等来那只“手朋友”。
不止是手,连夹层里长的郁郁葱葱的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干净净的窗台。
唉,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再等等吧,万一一会儿就来了呢,我想着。这时,身后两个服务员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诶,那边三楼的小姑娘怎么今天没打开窗户淋雨?”
“你出去学习了不知道吧,她走了”。
“走了?搬走了了吗?”
“没有,她前两天从楼上跳下来,不在了,当时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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