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阅读的方式纪念海蓮·漢芙(Helene Hanff1916年——1997年)
【1949年11月3日海蓮·漢芙回信给弗兰克·铎尔——“书籍已安全抵达,史蒂文森是如此的美好,使我橘黄色的书架相形失色,手捧着羊皮封面及奶油色的厚纸页,我几乎颤栗,习于那些惨白的纸页及僵硬的纸板封面的美国书,我从不知道抚摸一本书竟然可以是如此的享受。”】
痴迷旧版书是从看了台湾2002年版《查令十字路84号》(陈建铭译),直觉漢芙对旧书那种固执的狂热,从书中一点点传输到自己的血液中,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人在迷蒙中被震醒。从此,只要出门身边必携带这本小册子,如影随行成了最重要的旅行伴侣。
陈建铭在自序中说漢芙:“她略乏才气却嗜读好书——货真价实的好书”。自认为倒是可以将这句评语牵强到自己非常乏才气却一样对好书的痴爱上来了。
虽然自己读的好书少之又少,也是尽可能的在自己所能到达的地方去旧书店搜寻心仪的旧版书,即使去的地方也是有限,能找到喜欢的内容和版本更寥寥可数,因为偏偏只对文史哲及一些老辈名家的随笔感兴趣,但是在寻书的过程中那种古雅情趣却让自己窃喜不已,好似在茫茫沧海寻找或等候心仪已久的人,在找到之前的各种奇妙联想,各种羞涩的心跳和欲诉还休又想倾尽之苦的美妙心态。
如果找到一本意外惊喜的心头所好,带回家秉灯夜读,反复品味书里书外各种典雅形态,更幸运是恰好书页上有前一位拥有者画下的一道道标注和留下的一点点笔墨,就会猜想他或者她是个怎样优雅的人,是否也是在这样的静夜或许窗外还伴着点点细雨的寂静,在独自享受阅读带给自己的美好夜晚,是否也在为书中的某一句而怦然心动,也许还会猜想他或者她丢弃或转让这本书是因何事何人。
曾经收藏到一本旧书的扉页上用小羊毫以旧式书写体竖写着某某赠与某某,端端正正漂漂亮亮那是很旧时代的读书人才会写的字体,才会有那么含蓄深情又文雅的礼物,想必从研墨时就已是柔情万千了。从时间推算赠书的那个人和得到礼物的那个人也早已作古,如今到我手里翻开阅读,还能感觉得到书信间传递着小桥流水青砖黛瓦般的含情脉脉。那种冥冥中穿越时空的同心同性,想想都是万般温馨......
对一本旧书的浮想联翩就是一段思想的旅程,沿途风光远远超出书中内容,读一本旧书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空间与之相处,如果刚好与它一见钟情,竟会产生和它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菲菲之想。
收藏一本好书,经过时间的打磨,会在与之相处的悠悠岁月中找到一种叫“永恒”的东西。阅读一本好的旧书,就是在那些抵御了时间冲击,沉淀下年代印记的字里行间寻求思想启迪的密钥。
得到一本好书如同识得一个可以倾心相诉的伴,甚至连卖书给自己的那家书店,都会发自私心的偏爱。所以漢芙才会说:“书店还是在那,你若恰好经过,请代我献上一吻,我欠它良多......”
1987年拍成的电影《查令十字路84号》:当漢芙终于1971年造访(马克与科恩书店),走进书店看见残留着空空的书架,黯然神伤的轻声一句“噢!弗兰克......”自认为凭这段情节就应该颁发奥斯卡文艺类的终身成就奖。看钟芳玲的《书天堂》里写道:“安·班克劳夫特的先生因为知道她喜爱这本书,在结婚纪念日买下《查令十字路84号》的电影版权并出资拍摄让她饰演主角海蓮·漢芙”。更是将漢芙和书以及与书有关的所有情怀植入全世界爱书人心目中的天堂,成就了本就是传奇的书信集的再次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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