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谁不愿追寻山盟海誓卿卿我我的甜蜜氛围？谁不想营造花前月下浪漫唯美的温馨意境？但于我而言，却早几十年前便已度过了青春激荡、情思飞扬的美好年华，而今唯有抚今追昔空留慨叹。
每逢稍有月色之夜，我总爱举头观月。月亮依然还会勾起我诸多的思绪， 只是不再执着于它的阴睛圆缺。昨夜正儿八经的中秋节，家乡一带一直小雨淅沥，平日不难观赏到的圆月，反倒和翘首以待的我们捉起了迷藏。今晚它似乎欲对我们有所补偿，早早地便挂于中天之上尽情地倾洒着清辉，但毕竟节过时移，之前的情绪已然改变，哪怕“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终是有些兴味索然。
说归说，月亮其实自古以来便是人类情感最好的载体，总能挑动人类多愁善感的心绪，从当初的“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的凄婉哀怨；到“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孤苦无奈；再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美好向往，无不是寓情于景，以物言志。想当年，我首次有了恋爱的感觉也是一个满月之夜。
还记得，那个初秋的夜晚，秋表妹我俩漫步在河畔的小径上。因是小雨初睛，路面的泥泞还未干，我们走得很慢。每当遇到积水成洼的地方，我就禁不住张开双臂做出一种保护状，或是牵着秋表妹的柔荑慢慢绕过水坑。看着雨后还略显湿润的朦朦胧胧的月光，听着一路欢歌不知疲倦的小河的清唱，嗅着秋表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的幽香，我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一路上，我们谈学习谈理想，听得出秋表妹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她每次芳唇微启间，说出的话语都让我心弦为之震荡。虽然读的是财校，但秋表妹喜欢的却是文艺。她有着较高的鉴赏能力，知道我业余时间喜爱把文弄字，此次假期前来，便不厌其烦地通读了我胡编瞎掰的稚嫩习作，并提出了许多诚恳的修改建议，令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尽管我比她痴长了几岁，却感觉到她仿佛是一位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的大姐，她的一言一语都如同涓涓小溪，深深沁入了我久旱的心田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让我为之着迷。虽然曾经也有过心仪的女孩，却从未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如秋表妹这般的独处过，对她们充其量也只是有过暗恋，或者说是单相思罢了，但这一晚，与秋表妹在一起，我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初恋的味道。
回不去的时光
02.
我第一次见到秋表妹，是在我高中时的最后一个寒假。秋表妹那时候才上初中，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身材高挑，却瘦瘦弱弱的，相貌也感觉比较平常。这一次的相见并未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仅仅只是满足了我多年以来的好奇心～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小表妹。
秋表妹与我其实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只是她母亲早年家贫，到乡里上学时寄宿于我外婆家里，与我的母亲和二姨是同学，且是同宗同姓因而结拜姊妹。这份姐妹情几十年来一直保持不变，即便是“文革”时期的艰难岁月里，几姊妹间还是往来不断。后来，我父母双双陷于“文革”并命赴黄泉，二姨收养了我和姐姐。那时候，秋表妹一家已调往邻县，在运动中并未受到较大冲击，因此处境要好得多，时常在财物方面给予接济。每次只要秋表妹的母亲到来，我们姐弟和二姨都如同过节一般开心，她在的那几日，我们的日常生活总是能够得到改善。至于她的儿女～我耳中听到过多次的表哥表妹们～一直未能与我谋面这件事，我倒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或许是上天老早就预示着我与秋表妹之间这一世终究有情无缘，那时候，我从未想过缠着大人们带我到邻县的秋表妹家走动走动，就这样浪费了本来可以和她们姐妹共同完成的青梅竹马之谊，也错失了容易滋生爱情萌芽的两小无猜的童年过程，甚至还简化了能与她们产生某些微妙情愫的少年时光，相互间缺少交集地先后步入了青年时期。
再次见到秋表妹时，她已是市财校的学生了。四年未见，我印象中的丑小鸭已经化身为白天鹅，个头似乎没再怎么长，但曾经瘦削的身体已变得比较丰腴，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俏丽的面容虽然还是略显苍白，但已没有了当年那种有些病恹恹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青春的气息。看着秋表妹高矮胖瘦适宜的身材和女大十八变的芳容，恰似古语所云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之韵味。面对笑脸盈盈的秋表妹，我往往会不由得面红耳赤，同时心中涌动起几丝难以名状之感。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面之缘，但我与秋表妹之间却如同相识相知了很久很久，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我知道，是文学拉近了我们相互间的距离。特别是经过那晚小河边的月夜漫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临别前，秋表妹对我说:
“表哥，我们通信嘛？！”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只是不好意思先提罢了，听她这样一说，我还能不欣然应允么？从此，我开启了与秋表妹鱼雁传书的生活模式。倘若那个年代便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那么将为我和秋表妹之间省去多少麻烦啊！至少，我生活中的乐趣不会仅仅只是深情款款地给她写信，以及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回信那般单调。
望眼欲穿地期盼秋表妹来信的日子既是甜蜜的，同时也是苦涩难熬的～
我盼望着一刻不停地盼望
来自那个方向的心灵的回声
为什么还是没有你的音讯
已经半个月又一天了呀
让我度日如年你真狠心
难道是我给你出了难题
你需要认真考虑三思而后行
或是正在焦头烂额无暇写信
是备战期末考还是娇体染病
我在焦虑我在苦思我满怀柔情
有一样东西把我的心渐渐充盈
那是我一遍遍念叨的那个芳名
我看到的所有女孩都不再是别人
全是我心里那个可爱少女的倩影
我不能不间断地给秋表妹写信而打扰到她的学业，很多时候只能把对她的思念倾诉给日记本，或是埋入心底。虽然还处于一厢情愿的阶段，但我认为我已经在恋爱了。写给秋表妹的信中，我毫不隐讳对她的爱慕之情，只是先前还表达得婉转一些，后来却是越来越显得直白了。每当给秋表妹写信时我都宛若是在创作一篇呕心沥血之作似的，只想把各种美好的词语倾注笔端，每封信少则四、五页，多则十几二十篇的信笺。
在给我的一次回信中，秋表妹告诉我，某天，她那读卫校的姐姐～我大表妹～去找她时，因她不在寝室， 姐姐便为她整理床榻。由于她的疏忽大意，我写给她最长的、也是她认为最情真意切的那封信，没有妥善收藏而是置于枕下，被她姐姐无意中读到了，自此，仅属于我与她之间的秘密不再是两个人的秘密了。因为这件事，她总觉得对不住我，想要不当回事吧，多日来心中却又一直纠结不已，最终还是决定对我讲，只是央求我，不要因此对她心目中最好的姐姐产生不必要的误解。我岂会如此小肚鸡肠？何况大表妹与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相互间的印象都非常好。她应该能理解我对她妹妹的一片痴情，想来是不会横加干涉的。唯一让我郁闷的是，事情还没进入水到渠成的境界便曝光了，总有些不好意思面对秋表妹的家人。好在我们处于分属各地的状况，一年里也难得见上一次面，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反正我与秋表妹之间的交往迟早一天也要昭告双方的家人和亲朋好友的。
03.
秋表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周末与同学一起看了部影片《漂流瓶》后，便引发了她自怨自艾自悲自怜的伤感情绪。她在信中说，看过影片的同学都说好，不但整部影片的画面很美，且人性美、语言美、意境美，还很煽情，她是流着泪看完的，建议我也去看看。当这部新片转到我所在的小县城上映时，我第一时间便去观看了。
影片讲述了几个年轻人在“青春”号客轮上相遇相识再到相知的故事。前往青岛准备举行婚礼的女主，因被诊断出乳腺癌，一直心情忧郁。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当她的未婚夫看到了诊断书后，竟然狠心地抛弃了她。正当她万念俱毁之时，同船的几位青年向她伸出了友谊之手，特别是男主“水手”，不但耐心细致地开导她，还为她在船上举办了一个小型晚会。女主失去了爱情却赢得了友谊，并重拾了对未来生活的信心。“水手”又提议三年后的这天，大家再到这条船上相聚，得到大家一致响应。三年后，当大伙儿如约而至时，唯独“水手”失约了，只有船上大副转交的一盒录音带，让他们亲闻“水手”的音容并如睹他的笑貌。原来，三年前，“水手”便已患上了绝症，但他却一直对生活充满着热情，即便时日无多也要尽可能地活得灿烂。他知道自己等不到相聚的那一天了，便以这样的方式践约。最后，几个曾经与“水手”同欢共笑过的年轻人，怀着沉重而又神圣的心情，将一个象征着友谊与信念的漂流瓶投入了大海，借以寄托对“水手”无尽的哀思。
光是湛蓝的大海便已迷人可爱，
再让一群活泼的青年凑到一块，
一切便都显得浪漫而又精彩。
她忍受着病魔与失恋的双重悲哀，
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辗转徘徊，
是友情使她重获新生笑逐颜开，
并让她拥有了大海般博大的胸怀。
而向她播洒友情和温暖的那人呢？
他已如一颗短暂的流星融入大海。
看霞光中美丽的大海千姿百态，
朵朵浪花似串串音符飘荡而来，
时而轻吟舒缓时而跳跃明快……
回不去的时光
我知道秋表妹为何会对这部影片情有独钟，只因她把自己代入其中对号入座了。秋表妹数年前感冒发烧时引发了心肌炎，后来又患上了风湿性心脏病，一直都在服药，因此常显得郁郁寡欢，一但谈及对未来的一些美好憧憬时，她总是以一种悲观落寞的语气道，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有幸活到那时候可以亲眼看到那个情景。又说自己即便活着也只会拖累别人。每当秋表妹如此伤怀之际，我便尽量劝慰她，不要胡说八道，老天爷不会那般不开眼的，而视她为累赘的男人也就不值得托付终身。既然现在秋表妹把自己与影片中的女主类比，那么我也愿意将自己当作片中的“水手”，向她不断传递对生活的热情。最值得庆幸的还是，“水手”对女主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却能对秋表妹做得到，那就是向她输送真挚的爱情，并呵护怜惜她一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出众的女孩，肯定不乏仰慕者，秋表妹在学校里自然也少不了优秀男生向她表白。其中不遗余力不怕挫折一直追求她的，便是她的班长。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便是他主动替秋表妹把行李搬上宿舍的，就这样给秋表妹留下了很不错的第一印象。当我对秋表妹剖明心迹并迈开追求她的脚步时，她将这一情况也向我作了通报，最后还不忘给我打气道:不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比她那个班长更占优势。她也毫不隐讳地告诉我，她同样对班长抱有好感。她又说，她确实是喜欢我，但至少目前还称不上是爱，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让时间来裁决吧，反正她不会草率行事。从此，我心里不由得多了一层忧虑。
我十分清楚我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可我对此却无能为力。我也很明了我与秋表妹之间的恋情其实上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初浅层次，我们还在沿用着鱼传尺素的古老手法，而她的班长呢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正享用着与她朝夕相处的欢快模式，效果自然是大相径庭。朝夕相处很容易导致日久生情的结果，这并非仅仅只是一种臆想和推断，而是自古以来历代先人的经验之谈。但由于生活环境所限，我也只能将一切都交给时间定夺，任凭命运主宰。
04.
我抽烟不算抽得太凶，
每天的情绪时好时坏。
自己不算是折磨自己，
喝酒只喝到无酒无菜。
自从你闯进我的生活以来，
对我的人生只会有功无害，
若说感情没因你而波动，
那倒不是我真实的情怀。
我不怕失败我不会悲哀，
即便失败也对我无所妨碍，
我不会改变对文学的挚爱！
遥想两个世纪之前的青年歌德，
不正是经历了那么多爱的折磨，
才使他的作品闪现出不灭的光彩？
回不去的时光
秋表妹毕业了，就在三十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而我却仿佛经历了一个寒冬。秋表妹的毕业典礼，直接宣告了她与我之间那段似是而非的恋情的落幕。
秋表妹来信说，当全班同学分手在即，将要各奔东西之时，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班长。明知道我很爱她，而她也很喜欢我，但她终于还是“醒悟”到对我的这份情，其实应该只是小妹对兄长的爱，于是她只有含泪作出这一艰难的抉择。她担心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语气惴惴地劝慰我少抽烟少喝酒，又自谦她只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女孩，不值得我放在心上，以我的条件，身边不会缺少比她更优秀的各类芳草。她深感自责的，是她不小心闯入了我的生活，有可能打扰到了我的情感世界，希望我不要对她心生怨恨。
如此小气的格局岂是我做人的宗旨？虽然不能与秋表妹携手一生一世让我痛苦了好几日，也深感万分遗憾，但我还是认为结识她是我今生的幸运，我会永远将她视为红颜知己！本来就还未爱个够，我又怎么会怨恨她呢？令我自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众人面前我竟然表现如常，没有任何人看出我心中的隐秘和伤痛。
斩断了与秋表妹之间的情感联系一年多后，在我自己都还没作好准备之时，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匆匆步入了婚姻生活，从此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平淡日子。当然，平淡也只是相对来说，平淡之中其实还是有过不少的跌宕起伏。近三十年来，除了偶尔胡诌过几首消怀遣兴的歪诗，基本上彻底放弃了曾经的雄心壮志。两年前偶遇简书，心中那沉睡多年的旧日梦想又渐渐复苏，终至于又拾起了久违的笔杆。然而，最美好的期盼已被我辜负，最该拼搏的韶华也已被我挥霍，此生将令我抱憾终生的事情，无疑就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三十年的光阴眨眼而过，曾经身材瘦削的翩翩青年，如今已成身宽体胖的油腻大叔，而工作、家庭、生活等方面却还在一无是处。我想，看着如今我的这副尊容，秋表妹应该暗自庆幸，当年幸好没有选择我。虽然秋表妹也已是人到中年，但因天生丽质及后天保养得当，要比同龄人更显年轻不少，身段也是如原来一样丰腴而不臃肿。多年来未闻她身体有何不适，少女时期令她悲观失望的疾病似乎早已经远离了她，具体情况我也不便过多打听。
当年秋表妹难以割舍恋情的班长，后来并未成为她情路上的伴侣，最终有幸成为她新郎官的是一位政法部门的公务员。这个表妹夫貌似憨厚老实，却很有经济头脑且眼光独到，投资了几个项目都效果不错，收获颇丰，于是自建了一幢小别墅，一家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秋表妹夫妻双双调往了市里，有人出资200万欲购买这幢小别墅，秋表妹家不差钱，因而并不急于出售。要知道这可是在边疆地区的小县城呀，倘若是放在一线城市，可就是价值几千万元的豪宅了。
几十年来，我与秋表妹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之前不在一个县城，两三年都难得见上一面。后来她到市里工作后，反倒更多碰面的机会，因为我一年当中总要有几次去看望住在市里的姨爹姨妈，只要联系她，只要不是太忙脱不开身，她都会过去陪我和老人坐一坐聊一聊，更是多次上饭店宴请我们。逢年过节时，她也会带上水果食品去看望我这边的老人，并给老人留点零花钱。特别是碰上我的老人生病住院，她会不时地抽空到医院去探望，有时还会自告奋勇地承担起送早餐的任务。她为我们家庭所做的这一切，都令我心怀感激，也常常让我萌生羞愧之感。
对于待人接物孝敬长辈等等的为人处世之道，秋表妹做得已经够完美了，而工作上她也比较求上进，从早年的企业财务，到县监察局办公室，再到最年轻的乡长，之后又调到市里，担任信访办副主任一职。我很难将现在这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与学生时代婉约的秋表妹划上等号。我们见面时虽然毫无芥蒂，她一直以来也都对我很好，但说来奇怪，一旦相见过后，她如今的形象就会在我眼前渐渐模糊，而她当年印在我脑中的那个倩影反而变得愈加清晰。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洗刷，秋表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让人爱怜的单纯女孩，我也不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那个天真小伙，但那却是一段我们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时光！时间改变了一切，而今，时过境迁，人是情非。
回不去的时光
秋表妹至今还未改变的应该是那一份文艺情怀，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年前，当《山楂树之恋》这部小说正热火时，她带了一本亲自送上门要我认真研读，并鼓动我尽快创作一部能够畅销的“大作”，她一直都还没有对我失去信心。我说，等我调整调整状态，重新拣起那支已荒废多年的拙笔试试看。听我此言，她有些嗔怒地道:
“不是等、等、等，而是得赶紧啊！”
想必秋表妹当时心中泛起的，定然是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难奈滋味。
可从那时到现在，又一个十年过去了，我仍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秋表妹该对我彻底死心得了！而今的我们，已不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我追求的是一种淡泊无羁的自由生活，不敢说视金钱如粪土，却也不会去扒生奔死地求财。现在的我，物质方面虽称不上富有，但过一点平淡的小日子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秋表妹呢，早已称得上是成功人士，夫妻两人大小都是官场中人，每个月领着不菲的工资，儿子也已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可两夫妇还是不满足先前积累的财富，不但操持着原有的产业，还在不断地寻找新的投资项目。或许是浸淫仕途太久的缘故，总希望用一个又一个成功来证明自己。如今，秋表妹的家庭似乎已不再欠缺什么，貌似美满幸福，唯一让人颇有微词的是夫妻二人都沉溺于麻将。他们打牌不单单只为了娱乐消遣，据说每一把牌的输赢都在数百元甚至上千元，这不是一个家庭该有的正常状态，长此以往，对家庭各个方面所造成的危害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05.
去年，秋表妹在市政府小区购买了一套单幢复式楼的住宅。她之前所住那套160平米的住房要出售，她对我说，如果欲到市里发展的话，可以考虑置办下，价格从优。但我目前还没有要到市里去生活的打算，便婉言谢绝了。
秋表妹的新居我一直未去拜访过，而就在今年的五.一假期，她却主动邀请我们姐弟和老人家到她府上去做客，一来是参观她的新宅，二来是趁着节假日亲朋好友聚一聚。
秋表妹家的新宅是简约的欧式装修风格，象牙白的色调较好地诠释了女主人端庄雅致的品味，也完美地衬托出她的温婉和大气，而宽敞整洁的房间更是处处彰显着女主人的精明和干练。
这一天，来了不少的亲朋，有认识的，也有素未谋面的，大家凑了整整两大桌人。左一道佳肴右一道美食摆上了桌，有一小部分是超市里买来的熟食，更多的菜肴则是秋表妹亲自下厨烹饪的。在这样一个本该喜庆的日子里，表妹夫却一直未露面，听说是外出打麻将去了。当秋表妹决定不再等男主人，大家正在用餐的时候，表妹夫终于姗姗而归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人大跌眼镜。秋表妹刚刚埋怨了几句，正坐下准备动筷的表妹夫竟暴怒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起身提起才脱下的外衣，边往外走边凶巴巴地对秋表妹喝道:
“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
之后便拂袖而去，留下我们两桌人尴尬地呆坐桌前，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愿去揣测秋表妹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而我却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怜惜并感到万分的心痛！一个男人，不论如何会赚钱都应以家庭为重，放着舒适温馨的家庭不恋；放着漂亮贤惠的妻子不顾；放着众多的亲朋好友不管，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过错吧？今天这样的状况，本来就不该到外面去打牌，理应留在厨房帮妻子打打下手。倘若手实在是太痒，完全可以邀约几个亲友在家里玩上几圈，杀杀干瘾呀，不要管谁输谁赢，终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在郁闷的气氛中，众亲友吃完了这顿有些难以下咽却又是无比丰盛的晚餐。秋表妹的小舅也对表妹夫这天的行为大为生气，他说，外甥女婿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以后他也不太愿意来登这道门了。我却在想，但愿今天只是表妹夫打麻将输了钱，因为心情不爽才一时之间冲秋表妹发的火，千万别是平日生活里的一种常态，否则，我都要为秋表妹感到憋屈了！
当然，我也只能够在心里暗暗地想一想罢了，我既无权干预也没有资格评判秋表妹的家庭生活。诚如一句老话所言，婚姻就象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回不去的时光
还有另外一句老话这样说:婚姻就如同戴手套，舒不舒适只有手指知道。
当然，以秋表妹的智慧和情商，她一定会处理好家庭关系的。只希望她能够天天快乐，一直幸福下去。
(2018.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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