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聚

今日小雪，冬天一个美好的节气。

早上天阴着，有点冷，似乎有点冬天的意思了，以为从小雪起真正的冬天就要来了。

但中午，太阳又冲破云层，温暖地照耀着人间。自立冬以来，天天有暖阳，享受着十月的小阳春，小雪节气亦然。

下午，出去洗头，洗着洗着竟睡着了，任给我洗头的大姐帮我搓揉头发、按摩颈椎都没醒。

是手机铃声把我吵醒的，好友萍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她说她在家出卷子，坐得腰酸背痛，想出去晒晒太阳。我告诉她我在她家附近洗头，她说她过来找我。

不一会儿，她来了，等了我一会儿，我洗好头发，把头发吹干，我们便走着去公园。

阳光还在街巷，只是没有正午那么耀眼。我们走着，聊着。萍笑着对我说：“我说我来问哈我白姐，人这样为生活忙碌，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突然戏谑地问我这么严肃的问题，我没经思考地回答：“为了活着！”这似乎不是一个最好的答案，但我一时之间没有更好的答案。

我对她说昨天下午我们开完会，和同事在学校停车场散步，同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我说晚上减肥算了。结果我们绕着停车场走了一圈又一圈，话没说够，又改了主意，去烧烤城吃烤肉。我们把减肥的事情抛之脑后，吃了烤肉、烤豆腐、烤洋芋串、鸡爪、扇贝、豆腐脑、小米粥。同事边吃边说：“太治愈了！太治愈了！”的确，就像雪梅妹妹说的：“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治愈不了的。”

我说，治愈我的东西也很多，比如鲜花、大自然、阅读、写作，萍说她也是，只要看风景，心情就被治愈了。

说到风景，我们的眼前便出现了风景。夕阳从高楼后露出头来，树木繁盛的凤凰山倒映在公园的湖中，湖边的树木有的一树秋色，古老的望海楼在湖边静默着，一旁白色的拱桥长桥卧波，湖中小岛上的杨柳树上，老鹳时飞时栖。这是好山好水的城市，也是安详静谧的环境，一切景语皆情语，不是吗？眼中的景是内心的映照。尽管并无什么伤病，但我们还是感觉瞬间被眼前的山水治愈了。

我们走到湖上的小岛去，坐在亭子里聊天。这时另一个老朋友淑打电话给我，说约我逛公园，我告诉她我和萍正在公园，让她过来找我们。

她来了，一见我们就欣喜地跳着过来，像二十多年前的样子。我们仨坐在湖上的亭子里聊天，不知不觉夕阳隐没在高楼后面，湖水被余晖染成柔和的绯红。湖中的鱼一群群游过，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飞来飞去。

在某个瞬间，我恍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像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们都还单身，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工作，经常聚在一起玩，连淑去拔智齿也是我们陪她去的。

转眼之间，我们已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了很多年，这些年来，我们各自在自己的生活中奔忙，孩子小的时候连相互联系都顾不上，现在三个人这样并肩走着，似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有句话说：“新朋友不知道旧脾气，老朋友不知道新生活。”我们是曾经的老朋友，也是再聚的新朋友，可以聊旧脾气，也可以聊新生活，偶尔聚聚，也很美好，何况是在小雪这个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