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终于不负众望,两场大雪,已经让北方呈现出冬天该有的模样。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这样的季节,好像冷,并不是唯一的感觉。
小时候,喜欢那句诗:“独自站在雪野/独自/才不寂寞”,这句子,初读,就让人如同参禅,回味无边。从此印在脑子里,每到冬天,都会想起。于是,冬天故乡那一望无际的雪野,和起伏连绵的远山,还有那个站在雪地上小小的身影,独自遥望着远方,念着那句诗,心底里是说不清的茫然。却也不过是少年时期“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那年那月,读小说《玉娇龙》和《春雪瓶》,如醉如痴。新疆的大漠,天山脚下,飞雪连天。不同时期,玉娇龙,春雪瓶母女二人的千里飞骑,都是为了寻找,梦里的相约。冬天白雪皑皑的大漠,是怎样的空旷、苍茫与荒凉?“大漠沙如雪”,沙被雪覆盖,漫无边际。茫茫雪野,每一个相遇,都是前生今世的缘起缘落。
风雪肆虐的时候,家都是最温馨的港湾。还记得儿时小村上空袅袅的炊烟,家里那个烧得红红火火的铁炉子,想到妈妈铁锅里煮着的香喷喷加了红芸豆的大碴粥,还有滚热的热炕头,花猫懒洋洋地卷缩在炕头上,不肯看玻璃窗上结着的那些美丽的冰窗花……放学路上的脚步,踩着积雪嘎吱嘎吱,总是那么急不可待,恨不能一步飞到家……
小时候盼望过年,而雪,和年离得很近,下雪了,年就快来了。喜欢下雪,喜欢在雪地让奔跑,踩一串串洁白的脚印,唱着当年那首风靡校园的歌曲——《脚印》:“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歌声伴着雪花飘飘洒洒。再堆一个胖乎乎的雪孩子,笑眯眯地坐在操场上,看着雪花里我们挥洒着飞扬的青春……年来了,好看的新衣服,好吃的鸡鸭鱼肉,冻梨冻柿子,冰糖葫芦,那时候怎么吃也吃不够。还有漫长的可以不用上学的寒假,过年时候雪地上炸开花花绿绿的爆竹,空气里弥漫着年的味道,这些都有足够的诱惑力,让你期盼那本日历,在雪花飘飞的时候,快一点,再快一点撕到过年的那一页……
如今,对过年,却已没有了那些期盼。日子越来越好了,各种美食美服随时随地都可以拥有,年最初的诱惑也就少了。年复一年,青春的小尾巴早已不知去向,反而有种“近年情怯”的感觉。不知何时,满头黑发的鬓边也冒出了几根亮闪闪的白发,不由得心里感概万千。“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年终岁末的雪,会带来太多的思绪。春花秋月,季节轮回。年轻的梦想,大多都赋予了东流水。心底仅存的那点诗情画意,不忍丢失在现实的洪流里。雪花来了的时候,还是会在心底里,把思绪梳理,渴望有一首诗,写出这流年里,那些关于雪的思绪……
引用朋友圈图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