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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人的部分
哈里摩根说:“这事我不干。”他说:“我不能这么干。”他坚持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不能干,就是这样了。”
从事出租钓鱼船行当的哈里摩根,把船看作是自己的命,靠船吃饭,要是船丢了,那么他就活不下去,没法养活妻子玛丽和两个女儿。
前一秒,不法之徒还在威胁哈里摩根用船带一些会开口的、活的货物去美国。后一秒,他们自己已丧命乱抢中。这就是古巴,这就是哈瓦那。
哈里摩根把船借给了约翰逊,一个没什么钓鱼经验的人。哈里摩根作为船东,跟着出海半个月,和约翰逊一样毫无收获。
他拒绝铤而走险的事,却在收取租金时犹豫着说:一开始还挺喜欢赊账。他用“如果付得起钱的花,他租船的时间越长,不是越好吗!”给自己打一针心理安慰剂。
约翰逊非但没有钓到鱼,还把哈里摩根的渔船上钓大鱼的设备弄丢了。哈里摩根觉得约翰逊愚蠢至极。约翰逊觉得这十来天实在无趣。彼此翻牌。哈里摩根要收取约翰逊的租金和设备赔款。约翰逊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付丢失的设备费用。他嘴上答应次日去银行取钱,下午回来结账,却偷偷溜走了。哈里摩根最终一分钱都没拿着。
身无分文的哈里摩根不得不做铤而走险的事情。他没钱走私酒,让会说话的中国人成了自己船上的货物。哈里摩根拿到了中间人辛先生的报酬,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在“遇到那么多人”中辛先生是“最容易打交道的”。他并不想杀那十二个中国人,就把辛先生干掉了。同船酒鬼的名字“埃迪”出现在出海名单上,哈里摩根不得不留了他的活口。哈里摩根安慰自己:谁会相信一个酒鬼的话。
有了六百元的哈里摩根,顺利度过了夏天。他再次出海时,带上了一个黑人和一船走私的酒。为了不让酒和船被追捕的人拿走,为了不去蹲监狱,他和他的船不得不在“枪林弹雨”里航行。这次走私的过程中,他还是丢弃了烈酒,因为中弹而失去了一条胳膊,船也被扣了。
现在的哈里摩根“没有工作能挣到可以养活家人的工资”。为了有钱挣,他不得不冒点风险。不打算惹麻烦的哈里摩根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吗?“如果除了非干不可没有其他的选择那就干吧。”多么被动的一个选择。这一次,哈里摩根要冒点风险。
哈里摩根在第一次铤而走险时,莫名其妙地带上了酒鬼埃迪。酒鬼总在喝醉酒时胡乱说话。
哈里摩根在第二次铤而走险时,带上了黑人,但却挨了枪子,不停抱怨,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条胳膊的、没有船、没有其他后路的哈里摩根不得不找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一起“走一趟”。“单打独斗是不错的主意”,可现在哈里摩根要做的事情,单枪匹马对付不了。他要把一群抢银行的激进的革命分子送出海。他带了艾伯特出海。
为了冒这一次险,哈里摩根要先搞到一条船。然而事情并不顺利。预先藏好的船被人发现了。好不容易有了船的哈里摩根又突然失去了助手。艾伯特成了反革命的枪下亡灵。并不顺利的事情预示着事情的结局并不好。哈里摩根为了自保性命,试图干掉船上的反革命,最后丧命于这次冒险中。
这是没钱人哈里摩根的命运。起先,他会为了某件事不能干而拒绝钱。后来,他会为了养活自己的家人,为了钱走而挺险,他只想干好这件事!管船上的那些人找了什么借口做了什么,让它们都见鬼去吧!
海上的夜晚将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夜晚,一道残霞消逝在天空。如果哈里摩根能回到哈瓦那,耀眼的灯光会射入他的视线。如果够走运,他还会知道妻子玛丽晚饭吃了什么。可是,哈里摩根把船往东开,去见鬼了。
有钱人的部分
故事里,谁是有钱人呢?
最开始命丧乱抢中的亡命之徒?他们都没了命,钱也就没有了意义。
赖账溜走的约翰逊?他不光赖了哈里摩根大部分的账,还向酒鬼埃迪赊账。没有定数说有钱人不赊账,或者赊账一定是有钱人。
扣走了哈里摩根船的美国佬们?他们是有权利的一群人,利用手中的权力,没收了哈里摩根的财产。
辛先生、律师,他们都是中间人,联络哈里摩根,给他生意做,他们比哈里摩根有更多的选择性和地位,却也因为选择灰色地带的生活和事情而没了好下场。
作家的妻子和他离了婚,跟别的男人跑了。
富豪一家,代表了古巴稳定的那一个阶层,不容易被推翻的那一个群体。与之对应的是抢了银行的革命分子,他们并不为了抢钱而抢钱,他们数都不数抢到的钱。钱对这两者而言,是工具和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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