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根田老太太:「那个世界,真有吗?」
行天:「什么那个世界,没有的。不过,我会尽量记住你,哪怕在你死后,直到我死。这样行不?」
曾根田老太太:「那敢情好啊。」
——「多田便利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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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经历挚爱之人的离世。
麦浪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芒,不远处的菩提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在火化炉的熊熊烈火中,我们期望这是他们走过一段长长的旅程后最后到达的居所。
我们和所爱之人之间,隐隐中通过一根线联结着,当他们离世,这根线便会断开,而我们的记忆会成为另一根线,它没有可以附着之处,如同在空中飘荡的蛛网,柔弱,但蕴含着无法扯裂的张力。
每一年的清明、中元节,我们都会尝试将这根线捻得更牢固一些,我们在墓前祭拜,在床边放着相片,小心翼翼地保留着一些物品,因为上面有着原来主人使用后留下的痕迹。但即便「睹物思人」能够抚慰我们的心灵,我们也只会在幻觉中与他们再一次相聚。
我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因为挚爱之人的离开而悲痛欲绝,并不仅仅是我们无法相见,而是即便我们想要用力记住他们,他们的身影终将日益模糊。
我的外公在我读研的三年里,一直住在医院。在那段时间里,他不再认识任何人,放假回家的时候,我站在他的病床前,他闭着眼睛,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一天又一天。
为了照顾外公,外婆也住进了病房,一勺一勺地喂他吃饭,用热水为他擦脸,夜间起来给他盖被子。我曾经天真地认为,良好的护理可以让外公这样再活很多年,但最终这只是我的妄想。
因为一件细微的小事,外公病情加重,随后状况急转直下,在我毕业后的一个月,他住进了ICU。外婆每天也只有半小时可以探望,站在ICU病房的玻璃外,我看见她轻轻地抚摸着外公的额头,我没有办法听到她对着外公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口型,大约猜到她说,「老伴啊,你这是怎么了?」
在那之后,我离开家乡外出工作,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外公去世了,今天早上离开的,关上呼吸机一分钟后,就走了。」我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不想让人听见我的哭泣。母亲告诉我,「放心,我们给外公擦了身子,穿好了衣服。」
我匆匆赶回家,第二天清晨,我们前往火葬场告别外公。那天起着很大的风,外公的遗嘱里交待不要大办,现场只有我们一家人。父亲在和火葬场的人说些什么,母亲和外婆站在外公的遗体旁,低声说着「还好,老爸也算是喜丧。」我以为,我们能够平静地接受外公即将消逝的事实了。
时间到了,工作人员来到外公的遗体前,轻声地向外婆说,「时间到了。」
外婆低声问了句,「不能再看看了吗?」她摸着外公上方的水晶棺,一遍又一遍地说,「老伴啊,你慢慢走啊,过两年我就去陪你。」
当外公的遗体被推走的时候,外婆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哭喊声,似乎这种痛楚,一齐从她已经有些佝偻的身躯中奔涌而出,我曾经以为那些电视上因为亲人离去而悲痛欲绝的人并不真实,而在这一刻,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我还未曾经历这份离别。
我们来到殡仪馆外面的空地上,烧掉了外公生前穿的衣服,风将火苗吹得高高窜起,我们一件一件地将衣服丢入火堆中,那时候,我才真的明白,外公走了。
在那之后的每一年清明,父母都会带着日渐老去的外婆去扫墓,外婆站在那里,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树长高了,这里很阴凉。」
这些记忆从来没有从我的脑海中消失过,我依旧会记得外公在我小学的时候,在校门口接上我,说「咱们今天换一条新的小路回家」。
但这样的记忆就像一部你所看过的一部老电影,你知道情节的走向,最后的结局,但是剧中人的面容蒙上了越来越厚的一层纱帘,他的声音只留下了孤单的词语,但你不再确定他的音调和语气。
所谓「永别」,大概就是记忆永远无法代替一个曾经在你生命中长久存在的人,他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你所念想的,终究只是你意识里的一个影子。
但即便只是影子,也好过无影可寻。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看一本书「死亡如此多情」。读到其中一个故事时,我没能忍住眼泪,里面说到这样一个场景:老太太躺在病床上,酸性中毒性地急促、断续地呼吸着。她两个儿子一人在床的一边跪着,低着头不说话……
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结束今天的内容,清明已过,但念想并不会因为一个日子而结束,假如能够再多看一眼即将离去的他们,那么只是一秒,也能够让你的回忆持续得更加长久。
逝者已逝,生者当如斯。
但背负了记忆的人生,比我们想象的要沉重太多。清明只是一个时间点,而念想却要持续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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