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大镇楼
引子
是虚无,是黑暗,她渐渐被完全吞噬了……
她慢慢回想着,似乎她本应在他剑下魂飞魄散的,再不入轮回,从而进入到超出六界的虚无之境。其实啊,再不入轮回也好,这样远离了红尘俗事,也不用为了那些爱恨情愁去拼了……疲倦的心,也可以休息了,那句一直未出口的话语,也不用再妄想他能听到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心中仍有不甘呢?是执念?还是不甘?亦或是听到了他那番话语?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我亲手杀了你之后,留我一人?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管对错,我都给你!
——爱给你,人给你……
——只是不要离开我……
这使她的魂魄得以暂时停留在六界之内,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却又有种满足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对于他的无奈。
耳边,是嘈杂的,街头叫卖的声音,同门聊天的声音,仙术对碰的声音……
眼前,是混乱的,爹爹的身影,东方的身影,糖宝的身影,杀姐姐的身影,以及师父的身影……
身体,是僵硬的,她仿若置身云端,触碰不到任何实物。
渐渐的她明白了身边的一切都是她一生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让她那样的熟悉也让她心痛。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她就这样静默在这里,久而久之,也生出了倦意。
忽然,一道白光出现远处天际,吸扯着她的身体向那边移动。
她想,不论生死,过去赌一把也是好的,总比这样呆着不动弹要好,反正他也无法反抗。
刺眼的白光,万丈的光芒,她隐约中听见了阵阵梵音,似乎在颂着什么经文。她的心就这样静了下来,一切的负面情绪都远去了。
“去吧…可怜的孩子…”
不待她听清那个声音来自何处,就感受到了一阵时空错乱,空间扭曲了,时间在变化,六节转换,一切已经在悄然改变……
剧痛猛然间袭来,血色的火焰点燃了四周的虚无,她感受到自己的记忆被人飞快的读取,却无力阻止。
“这段记忆最是适合…助她回去吧……”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自己熟悉的身影,渐渐变的陌生了,停下来…求求你……不要让我忘记他们……【图片】引子
是虚无,是黑暗,她渐渐被完全吞噬了……
她慢慢回想着,似乎她本应在他剑下魂飞魄散的,再不入轮回,从而进入到超出六界的虚无之境。其实啊,再不入轮回也好,这样远离了红尘俗事,也不用为了那些爱恨情愁去拼了……疲倦的心,也可以休息了,那句一直未出口的话语,也不用再妄想他能听到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心中仍有不甘呢?是执念?还是不甘?亦或是听到了他那番话语?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我亲手杀了你之后,留我一人?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管对错,我都给你!
——爱给你,人给你……
——只是不要离开我……
这使她的魂魄得以暂时停留在六界之内,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却又有种满足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对于他的无奈。
耳边,是嘈杂的,街头叫卖的声音,同门聊天的声音,仙术对碰的声音……
眼前,是混乱的,爹爹的身影,东方的身影,糖宝的身影,杀姐姐的身影,以及师父的身影……
身体,是僵硬的,她仿若置身云端,触碰不到任何实物。
渐渐的她明白了身边的一切都是她一生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让她那样的熟悉也让她心痛。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她就这样静默在这里,久而久之,也生出了倦意。
忽然,一道白光出现远处天际,吸扯着她的身体向那边移动。
她想,不论生死,过去赌一把也是好的,总比这样呆着不动弹要好,反正他也无法反抗。
刺眼的白光,万丈的光芒,她隐约中听见了阵阵梵音,似乎在颂着什么经文。她的心就这样静了下来,一切的负面情绪都远去了。
“去吧…可怜的孩子…”
不待她听清那个声音来自何处,就感受到了一阵时空错乱,空间扭曲了,时间在变化,六节转换,一切已经在悄然改变……
剧痛猛然间袭来,血色的火焰点燃了四周的虚无,她感受到自己的记忆被人飞快的读取,却无力阻止。
“这段记忆最是适合…助她回去吧……”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自己熟悉的身影,渐渐变的陌生了,停下来…求求你……不要让我忘记他们……第一章,太白庆功情意露(上)
太白庆功宴上,花千骨醉意朦胧之中,击败了紫熏上仙,却让紫熏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意。
……
“花千骨,你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紫熏尖锐的声音,仿若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里,师父?不…不可能!花千骨一时间几乎是站立不稳,她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杏眼圆睁,原本喜悦的神情僵在了脸上。她后退两步,再也听不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她只是反反复复的问自己,紫熏上仙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爱上了自己师父?她真的大逆不道?恍惚间,她似乎是听到了师父在唤她,说她喝醉了,叫她回房休息。她只知道师父在关心她,心里甜甜的,自然是照做了。
“尊上,千骨她喝醉了,玄朗去照顾她,先行告退了。”孟玄朗看见心上人离去,也坐不住了,向白子画拱手行礼后就要去寻花千骨,就连衣袖将酒杯拂倒都没有察觉。
谁想到白子画竟然也起身了,他拦下欲出大殿的孟玄朗,只是留下一句,“本尊的徒儿酒量不佳,酒后失仪让外人看见毕竟不好,还是本尊亲自去吧,各位,失陪了。”
紫熏见白子画离开了,心里感觉一阵不妥,不顾身份的托起长裙便向追出去,却不想身边的端坐的异朽阁主忽然起身,举起酒杯便说要敬她一杯,待她应付完东方彧卿后,就已经寻不到白子画了。
太白后庭之中
平日里太白掌门最喜爱的假山上,此刻却是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孩,,这场景若是叫太白掌门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白子画无奈地看着坐在假山上的小丫头,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容,满满的都是宠溺,他缓缓走近,轻声唤她,“小骨,小骨?”
花千骨听到熟悉的呼唤声,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颜,娇声道:“师父……”她看着假山下的白衣仙人,师父,他不应该在大殿上与众掌门一起吗……莫非是紫熏上仙和师父说了什么?
孩白子画叹了口气,就要把花千骨抱下来,却不料被她一把搂住了脖子,吊在他胸前,像只树袋熊一样。还蹭了曾脑袋。白子画不知为何没有将花千骨从他身上拉下来,就这样抱着她向她房间走去。
花千骨喃喃着什么,他听不清楚,只是隐约中听到,她在叫师父。虽然其他的他一字都没有听清,但是潜意识里,他想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秘密。
于是,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小骨。”她喝过酒后的醉态,越发显得俏片可爱,不知怎的,一想到刚刚孟玄朗说要出来照顾她时,那样的理直气壮,他心中就又说不出的不畅快。第一章,太白庆功情意露(下)
“师父……”花千骨猛地把脸向白子画的脸靠近,两张面庞快速接近,鼻尖与鼻尖几乎捧在了一起,长长的睫毛几乎可以触碰到对方的面颊。
似乎是上天注定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白子画鬼使神差的并没有推开她,他不喜旁人靠近,哪怕是紫熏也一样,但他却是不讨厌她的拥抱。他静静的看着她,时光匆匆,她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一点一点长大。一瞬间,白子画发现,面前的女孩已经不再是拜师之初的那般稚嫩,如今的她虽然仍是梳着包子头,但更多的却是有了女人的感觉。
有那时小骨的影子,也有青春活泼的气息,灵动的一双眸子中,映出了一种令他迷茫又畏惧的感情。他有那样一种想法,此刻的小骨真的…很美…
那双眼里的感情,如同画龙点睛之笔,在蛊惑着他,白子画不知道那种感情叫做什么,却使他平静依旧的心,一阵悸动,那…是他千年修仙前曾拥有的吧…或许,现在也拥有?这个想法震惊了他,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
“师父……”花千骨依旧在呢喃着,她感受到他手掌的触感,亲昵的在白子画手上蹭着,如同是一只猫咪,在讨他的欢心。
他觉得手掌痒痒的,连带着他那颗清心寡欲的心,都是痒痒的。他看着她的眸子,与她对视,引得她笑着露出小小的虎牙。
那是…他的小骨。
花千骨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抱着她的是她的师父,“师父…小骨知错了…小骨…小骨不应该…”她想,师父或许是知道了她的心意,在等她想他道歉呢,师父真好,对她那么温柔……
白子画微微愣了一下,以为她在为醉酒之事,向他请罪。蓦然间想起了曾经她练习观微之术时,不经意间看到他沐浴后,小心翼翼的来道歉的场景……刚要开口,他却听到徒儿未说完的下半句话。
“小骨…不应该喜欢上师父的…师父…小骨知错了。”花千骨眨了两下眼睛,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忘忧酒酒气的引导下,鼓气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说出了她隐藏的心思,那不被世人所包容的感情。
那也是她毕生的追求。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白子画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不可能!他盯着怀里人儿,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颊,同样羞红的耳尖…
小骨她还小,还分不清倾慕之情与男女之情。
他刻意忽略了她眼里的感情,虽然…他都明白。
他努力欺骗自己的心,他努力束缚住自己的心。
忽然间,花千骨六感消失了,她感觉天地在旋转,眼前的颜色渐渐被剥夺,搂着她的那双大手慢慢变的虚无了,一切消失,唯有耳畔回荡着他的声音,“小骨,小骨……”第二章,黄泉洞中佳人笑(上)
当视线中再次出现色彩之时,天地旋转,花千骨眼前一片红雾,唯有她的师父——白子画。
他褪去了往日素白色的衣袍,换作一身喜庆的红衣,上面绣着雅致的竹叶,腰间系着金丝滚边玉带,微微凌乱的墨发被一根红色绸带高高束起,他牵着她的手,坐于一张铺着鸳鸯锦被的大床之上。
花千骨打量着此刻身处的房间,师父为何会与她穿做如此模样?艳丽的红色布满了整个房间,一张张“囍”字贴在墙壁上,一对燃烧着的红烛,被放置在床榻边上。她回想着记忆里父亲说过的,那是在昭示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唔…花千骨忽然间觉得脑海中多出了许多的记忆,并且在渐渐的在与她原本的记忆融合…
这里…是黄泉洞?她是偷偷跟师父来到这里的?那,她这是中了紫熏上仙的幻境?
花千骨刚想要开口询问白子画,这是怎么了,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令她惊的呆住了。
“如果,我不是你的徒弟,你想要娶我吗?”她的身体仿佛被控制了一般,像他靠近,师父身上清冷的气味,令她沉醉于其中。或许她本身就想要知道,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去回答她,她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执着,是对于爱的。
白子画欲躲避她看向他的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那种眼神中脱身,他仿佛被什么牵绊住了。
他有些迷茫,在他听来,那是一种极其魅惑的语气,偏偏还是小骨的声音,他也在问自己,想要和她携手走一辈子吗?
幻境在激发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也是最真实的,他一直压抑着的,在翻涌着,在挣扎着。
“你想要我吗?”出口的话语,令花千骨羞红了脸,师父会想要她吗?他眼底里挣扎的情绪,她都看到了…可是,却又看不明白…师父为何会痛苦?和她一样吗……
白子画的手不自主得抚上了花千骨的脸,她与他相识的日子,在他漫长的千年生命里不算长,却是最为特殊的一段时光,她就在这段时间里,偷偷的,走入了他封闭了上千年的心,这张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无不牵动着他的情绪。
白子画看着他的小骨一身大红色嫁衣,满头金叉,似乎是脱去了少女的青涩,拥有了属于女人的妩媚,但却又似乎还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小丫头。
他身子微微前倾,缓缓吻上了花千骨的粉唇,两人颤抖着的唇瓣,慢慢触在一起。试探着,做着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的尝试,两颗心就这样接近,给彼此带来了异样的感觉。
那时他们最初的爱,即使没有人承认,即使会人人唾弃,即使会万劫不复,但这一刻有你足已,唯有在幻境之中,两颗心才可以卸下防御,敞开心扉迎接彼此。
今后,再不会怕午夜时分的孤单,因为,有了幸福记忆的人们,不会迷失在黑夜中。第二章,黄泉洞中佳人笑(下)
卜元鼎幻境之外,紫熏上仙脸色苍白,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她后退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幻境中相拥的师徒二人,为什么?她努力了千年也未曾得到的,为什么她花千骨就可以?子画他…定是被这个妖女蛊惑了!
紫熏上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额头上的堕仙印记越发的明显,仿若燃烧起来了一般,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她原本满身的仙气已经尽数化为了魔气。她猛然间将手中的卜元鼎收回虚鼎之中,抬手间强大的能量将那刺眼的幻境打破。
幻境破碎,花千骨和白子画身旁的一切化作虚无,那些墙壁上的“囍”字,那一对红烛,那一张喜床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醒的瞬间,白子画虽然震惊于自己的作为,但是心中却毫无后悔之意,那种感觉,他一生都没有体会过。他缓缓放开了花千骨,心中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幻境罢了。
一阵紫色的光芒涌动,紫熏上仙的身影出现在黄泉洞中,看到她的瞬间,画骨二人均是震惊万分。紫熏盯着花千骨,眼神怨毒,几乎是想要生吞了她,心中怨气引起紫熏周身的紫气渐渐化为纯黑色的魔气,再无当初仙界天庭紫熏上仙的风采。她抬手抚过自己额头上的堕仙印记,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那张倾城的脸庞,如今如同厉鬼一般狰狞。
看到紫熏的那一瞬间,白子画心中有抑制不住地怒火,“紫熏!”她竟敢用小骨来诱惑他!白子画每每想到自己轻薄了小骨,总是感到背叛了他们的师徒之情。他,又在欺骗着自己的心,以幻境为由,清醒的他,欺骗自己对小骨只是师徒之情。
“紫熏上仙,你怎么会堕仙……”花千骨看到紫熏此刻的样子,几乎不敢与她对视,她周身的魔气使她感到难受,记忆里的紫熏上仙,是一袭淡紫色衣裙,恍若天仙的女子,怎么会成了这般模样?
那“堕仙”二字,听在紫熏耳中越发显得刺耳,“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花千骨要不是你,檀凡如何会死?你是子画的生死劫,你本应该死在他剑下的!你真是大逆不道……”
“够了!”白子画神情冰冷,他打断了紫熏接下来的话语,将小骨从地上拉起,就要离开继续去寻找温掌门。
忽然间,紫熏上仙后退百米,衣带在空中飞舞,她双手间紫光大放,从虚鼎中取出卜元鼎,全力催动她早已制造好的幻境,“花千骨!今天你必须死!”
花千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卜元鼎飞去,意识再次模糊……她看到白子画想要来救她,却被紫熏上仙缠住了,她知道,自己或许又将要去往未来了。
那是曾经的她的另一段记忆……
一切与原先发生的是那样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了,环环相扣,未来将会出现多大的偏差呢?第三章,妖神虚洞心意乱
一阵阵的刺痛,从她身体各处传来,花千骨的神智分明已经清醒,但她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陌生的记忆蜂拥而来,突兀中又带着震惊。
花千骨不敢置信,这里……是妖神虚洞?她…竟然放出了妖神,是为了给师父解毒?盗神器,放妖神又如何…只要能救师父,小骨做什么都愿意!
此刻,白子画站在虚洞正中央,四周是一片星光点点,墨蓝色的夜空将他包围。他面前,花千骨身着素白色的长留弟子服,悬浮在半空之中,而妖神真身南无月,则消失不见了。
白子画眼神有些空洞,或者说是无神,谁能想到长留上仙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生死劫,还是逃不过,小骨…为师还是要走出这一步啊…”
他屡次抬手横霜剑已经握在掌中,一如当初知晓小骨是他生死劫时一样,他想要杀她,他应该杀她!可是他下不去手,当初是因为无法乱杀无辜,那么如今呢?小骨犯了如此大错,妖神之力在她身上,妖神之力出事,天下大乱,他理智上,他的责任,都告诉他,他应该杀了她的。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罢了。
一道道白色的仙力,从白子画手中射出,化作一道到银丝落在花千骨身上,封印住她的穴位,封印住了她的妖神之力。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相信他的小骨,不会危害六界。
封印结束,白子画的仙力渐渐收敛,他腾身而起,接住落下的花千骨,拥着她的身体,坐在虚洞中的地面上,轻抚着她的脸。
花千骨觉得周身的痛楚渐渐消退了,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那样清冷的,是师父的味道。她默默的按照回忆思索,师父?师父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小月已经…不会的,师父悲天悯人,不会伤害小月的!
脸上的触感,使她惊讶,师父,在吻她的额头……
这算是离别之吻吗?
两人心里浮现出了这同一句话,放妖神,盗神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心中都有清楚,也都有了各自的决定。
舍我护你而活……第四章,长留仙牢吐真言(上)
“唔…”花千骨缓缓睁开眼睛,南无月焦急的面庞映入眼帘,她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仙牢的墙壁上,她慢慢回忆着从妖神虚洞中出来后发生的一切。
南无月蹲在她身旁,一双眼睛里满是担忧,“姐姐,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小月了。”
花千骨看了看四周的景物,这里周围都是石壁,她和小月被困在一个铁笼子中,铁笼被四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固定在地面上。
她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的石洞口出,站着几个长留弟子,各个执剑,守在那里。
“姐姐,”南无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千骨却只是盯着远处不语,“姐姐,你说句话啊,咱们现在怎么办…”长留仙牢,不知道困住了多少高手前辈,他试了很多回,都没有办法出去,毕竟他现在是凡胎肉体,妖神之力已经给了花千骨。
花千骨也不知道该同小月说些什么,只是安慰了他两句,示意他不要吵。她默默的思索现在的情况,师父不杀她,已经是念在他们师徒情分,大慈大悲了,更不要说他没有伤害小月。
花千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以自己这一条命去换取师父解毒,已经是很值得的了。至于南无月,她会继续求师父,让他保全小月的一条性命,毕竟…他现在如同一张白纸,心思单纯。
没过多久,来了几个长留弟子,把南无月带走了,花千骨独自一人蜷缩在仙牢角落中,她似乎与阴影融为了一体,长发垂在额前,挡住了她那双眼睛。
一阵脚步声突兀的出现,“骨头。”熟悉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温度,东方彧卿试探的唤了一句,角落里的女孩慢慢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
“东方?”花千骨起身向他走去,“你怎么来了?”
“骨头!你都被白子画抓进仙牢了,我能不来看你吗?”东方彧卿用从仙牢外长留弟子身上拿来的钥匙,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仙牢的铁门,他拉住花千骨的手,“骨头,快跟我走,仙界之人和白子画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花千骨挣开东方彧卿抓着她腕子的手,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怎能一走了之?“东方……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能够就这样丢下小月,错了就是错了,我的责任要不掉。东方,我走了,师父会怎么想我?”
“骨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白子画怎么想?”东方彧卿略微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你就不怕,白子画他连同仙界一起…杀你?”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明白,花千骨作为白子画的徒弟,白子画灌输给她的理念在她心里,早就已经根深蒂固,对于骨头来说,她的师父就是她一切,就是她的天地。
东方彧卿知道,自己在骨头心里的地位远不及白子画,他有时真的在想。
如果可以看的不那么清楚,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第四章,长留仙牢吐真言(中)
“东方…”两人静默良久,终于花千骨还是率先打破了平静,她以为东方彧卿生气了,“我真的不能就这样,抛下我所犯的一切,就这样和你走,抱歉。”
看着她脸上慢慢的歉意,他还是改变了计划,露出属于异朽阁主东方彧卿的微笑,“骨头,”他心里的计划,依旧会伤害到她,但是他不能放任她被仙界之人伤害,“好,我不要求你和我走,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花千骨犹豫了一下,抬头盯着东方彧卿的双眼,她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东方…”
“骨头,把一切都告诉白子画,好吗?”东方彧卿暗叹一声,果然,以骨头的聪明,还是猜出了他要说什么,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是为了她好…固然他也有他的想法…但还是为了她好…
“骨头,我不希望你受伤害。”
“东方,我不知道师父他知道这些,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花千骨退后两步,与东方彧卿拉开了距离,对于这个陪伴了她几年的朋友,生出了一份戒备。
东方彧卿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会再受他的控制,他即使是异朽阁主,也无能为力了,他心中有了一丝后悔之意,如果,他不曾报复白子画,骨头会不会不会牵扯进来?
可笑他东方彧卿一生机关算尽,却难过情关。
在花千骨的惊呼声中,东方彧卿吻上了她的唇,“唔……”花千骨脑中一片空白,不可抑制的,她想起了在黄泉洞中师父吻她的场面,她猛地推开了东方彧卿,毫不犹豫的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将头深埋在臂弯里。
这不是她认识的东方彧卿,她刚刚的那一瞬间真的慌了,心中的愤怒,使她做出了伤人的事情,可她真的不想,是冲动,亦是被侵犯的反击。
“骨头…”东方彧卿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痛了,虽然早就知道骨头她不喜欢自己,但是那一巴掌,真的很痛,很痛…仿佛打在了他心上一般…
听到东方彧卿唤她的声音,花千骨匆忙起身,微微垂头,“东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却不知道,正因为是无意的,正因为是潜意识的,才更加真实啊。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东方?”花千骨试探着颤抖着声音叫他的名字,她意识到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固然她相信他不会害她,固然她相信他会保护她,但是她也有想要牺牲自己去守护的人。【图片】第四章,长留仙牢吐真言(下)
“这是我…从异朽阁交换来的禁术,能够控制人的舌头,也就是控制别人的话语。”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花千骨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条件,但是他付出代价换取禁术,只为了让她说出一切,这值得吗?
“东方,你明知道我是…”她只觉得舌根一僵,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脱口而出的话语,令她一阵羞愤,“东方…其实骨头真的很喜欢你…”她对东方彧卿怒目而视,可瞧见他脸上的掌印,却是无法再下手了,即使气愤,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理智的,东方彧卿毕竟帮助她了很多。
“想要接触禁术很简单,”对上那双眼眸,东方彧卿艰难的开口,既然开始了,这场戏就一定要演下去,即使她真的会恨他,“只要…你再吻我一下就好…”
骨头…我只求这两吻可以断了我的念,这两吻,也可以偿还清你之前欠异朽阁的一切了。
花千骨犹豫了一下,心里寻思着如果师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定然会自责。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接触掉禁术,她坚定的闭上了眼睛,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吻上了东方彧卿。
那些事情,师父永远不会知道…
仙牢外,白子画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他自己的小徒儿竟然和异朽阁主……不待理智作出决定,身体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大力将花千骨和东方彧卿分开
“小骨!”
花千骨闻言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仙人,“师父…”他,都看到了?师父他都看到了?
“尊上,在还有事,先下告退了。”东方彧卿知道一切早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白子画的出现,彻底将他的计划提前了。
白子画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花千骨——他的好徒儿。他在等她的解释,为什么要抢神器?为什么要放妖神?还要当着他的面这样…
花千骨在他的视线下,无处藏身,她不敢与师父对视,惶恐的跪倒在他面前,怯怯的唤道:“师父……”她无颜面对他师父了。
仙牢石洞内,再次恢复寂静,气氛凝固。
“师父,小骨知错了。”花千骨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禁术又发作了,东方…刚刚是在骗她?!“小骨盗神器,是为了给师父解毒,放妖神是因为单春秋骗小骨,说只要将小骨的血滴在炎水玉上,就可以救活朔风…小骨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花千骨已经不敢去看白子画,师父知道了一切的源头就是他,会如何作想?她万万没有想到,东方彧卿会骗她……
白子画震惊的脸,东方彧卿的呼唤声,她渐渐的看不见也听不清了,一切再次化为了寂静的天地,她也再次去往未来。
偏离了原有轨迹的一切,再一次扭曲变幻……【图片】第五章,绝情殿上静相望
云海之上,孤寂千年的大殿,依旧是那样,静静的俯视着这座长留仙山。阵阵微风轻抚桃枝,抚落几朵开的正艳的桃花,惊了几只熟睡的桃花精。一切是空灵的,却也是孤独的,这片美景无人欣赏,此刻它的主人早已心不在此了。
久违的铃儿声,依旧清脆,将这宁静的画面打破,一时间勾起多少回忆……
逐渐逐渐的,她早已经适应了每次扭曲的空间,惧怕的去迎接那些属于她,却又不属于她的记忆。
十七根消魂钉,一百零一剑,绝情池水……他用他亲手给她的断念,断去了她的一切念想……师父是真的恨极了她吧,她的那些心思,师父必定是容不下的,所以,他将她逐到了蛮荒,想要永生永世不再见到她,可是,她还是私自逃了出来,师父此刻对她恐怕只有厌恶和失望了吧……
花千骨缓缓走到塔室门前,她知道白子画一定会在里面……相伴多年,她对于他的了解甚多。
轻轻将手搭在塔室的门上,她慢慢抚摸着,蹲下身子,她无力的靠着,熟悉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她跪在这里,苦苦求他开门喝药的那段时光,又似乎是她那一日仙剑大会妄图杀死霓漫天被师父发现,大雨中在这里磕头认罪的日子。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施法将塔室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那抹白衣正如她预料的那般端坐着。何时师父的法术也如此容易破掉了?莫非是……师父的伤势仍未痊愈?
半晌后,花千骨瞧见白子画从身旁拿起了一张宣纸,定睛一看,她倒是吓了一个激灵,这…是她从前画的画?
那张纸上绘的赫然就是当初她初来绝情殿时,师父与她和糖宝一同用膳的场景。
透过画中之物,白子画仿佛看到了花千骨陪伴他的那些日子,他千年修道,千年孤独,她的到来,仿佛是一道亮丽的色彩,将他黑白色的世界改变,那种感觉他从未体会。曾经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将会一直如此,直到死亡的到来,那时候也就解脱了。一切在他遇到她后,完全改变了,她一次次为了他而拼命,为了他而受伤,那种感觉很特别……
她,渐渐成了他的一种特殊的,一种平凡的,一种必不可少的,习惯……
两人就这样,默然“相望”……【图片】第五章,绝情殿上静相望
云海之上,孤寂千年的大殿,依旧是那样,静静的俯视着这座长留仙山。阵阵微风轻抚桃枝,抚落几朵开的正艳的桃花,惊了几只熟睡的桃花精。一切是空灵的,却也是孤独的,这片美景无人欣赏,此刻它的主人早已心不在此了。
久违的铃儿声,依旧清脆,将这宁静的画面打破,一时间勾起多少回忆……
逐渐逐渐的,她早已经适应了每次扭曲的空间,惧怕的去迎接那些属于她,却又不属于她的记忆。
十七根消魂钉,一百零一剑,绝情池水……他用他亲手给她的断念,断去了她的一切念想……师父是真的恨极了她吧,她的那些心思,师父必定是容不下的,所以,他将她逐到了蛮荒,想要永生永世不再见到她,可是,她还是私自逃了出来,师父此刻对她恐怕只有厌恶和失望了吧……
花千骨缓缓走到塔室门前,她知道白子画一定会在里面……相伴多年,她对于他的了解甚多。
轻轻将手搭在塔室的门上,她慢慢抚摸着,蹲下身子,她无力的靠着,熟悉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她跪在这里,苦苦求他开门喝药的那段时光,又似乎是她那一日仙剑大会妄图杀死霓漫天被师父发现,大雨中在这里磕头认罪的日子。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施法将塔室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那抹白衣正如她预料的那般端坐着。何时师父的法术也如此容易破掉了?莫非是……师父的伤势仍未痊愈?
半晌后,花千骨瞧见白子画从身旁拿起了一张宣纸,定睛一看,她倒是吓了一个激灵,这…是她从前画的画?
那张纸上绘的赫然就是当初她初来绝情殿时,师父与她和糖宝一同用膳的场景。
透过画中之物,白子画仿佛看到了花千骨陪伴他的那些日子,他千年修道,千年孤独,她的到来,仿佛是一道亮丽的色彩,将他黑白色的世界改变,那种感觉他从未体会。曾经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将会一直如此,直到死亡的到来,那时候也就解脱了。一切在他遇到她后,完全改变了,她一次次为了他而拼命,为了他而受伤,那种感觉很特别……
她,渐渐成了他的一种特殊的,一种平凡的,一种必不可少的,习惯……
两人就这样,默然“相望”……【图片】第六章,云宫秘境伴百年(上)
在这里,不分春夏秋冬,仿佛是四季如春,却又让人感觉终年寒冷。
在这里,没有生机勃勃,万物始终如她初来时一般景象,这么多年了毫无变化,其实这样也好,没有了变化,也就没有了危险。
在这里,十年如一日,日子过的飞快,往往是静坐半晌,天便已经擦黑了。
习渐渐的,她惯了寂寞,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一个人。
长留秘境之中,这诺大的云宫,唯有她一人在此哭,在此笑,这么些年,最终这些情绪都化为了虚无,最爱的人?最恨的人?不…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她去留恋的了。
妖神之力赋予了她无尽的生命,与天地同寿,可是那又如何?被自己此生最爱的人封印在此,封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宫殿之中,她不敢去终结自己这辈子,也不能去这样做。
以死谢罪?有时候,她竟然会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那种感觉根本就是疯了。
花千骨身着一身紫红色纱衣,静静的坐在云宫水榭之中,几片洁白的雪花闯入视线之中,使她空洞的眼神有了焦点。她心中暗自苦笑,自从她来到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特殊的自然景色出现,微风,细雨,艳阳,或是小雪,一旁的桃花树几乎是没有凋谢的时候。似乎…最不常出现的便是雪,那施法之人似乎对于雪有着深深的忌讳。
是谁呢?
是他吧。
已经痛到麻木的心灵,竟然也还会有感觉。
日子一天一天的飞逝,但这对于结界内外的人,都已经不再重要。看着她眼中的光彩日日都在减少,脸上早已经失去了那阳光般的笑容。白子画不愿意去回忆,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见她,他不愿去相信,这是他的小骨……
她会变成这样,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
平静的日子,终究还是会被打破,就如同深潭中的水不会一直平静无波一般。
来到这里多久了?花千骨不知道,十年还是百年了?或许她认识的,相熟的那些伙伴,早已经消失了,或者…变化的她认不出来了。人界改朝换代,花莲村外,她与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屋子,在这些年的风雨之中,也化为了泥土了吧。
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回去看看父母的墓碑。
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糖宝有十一师兄照顾,轻水也嫁给了朗哥哥做了蜀国的皇后,竹染去了七杀殿,单春秋会帮助杀姐姐醒过来的,东方死了,师父对她也失望了,果真,这世间没有她放不下的了。
至于妖神之力,她会归还于六界的。这样算是作为弟子,对于师父报答了吧。
她死了一切都将会结束,仙界各派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提防了。
难道一切再来一次,也还是要走上这条路吗?花千骨还是要死…【图片】第六章,云宫秘境伴百年(上)
在这里,不分春夏秋冬,仿佛是四季如春,却又让人感觉终年寒冷。
在这里,没有生机勃勃,万物始终如她初来时一般景象,这么多年了毫无变化,其实这样也好,没有了变化,也就没有了危险。
在这里,十年如一日,日子过的飞快,往往是静坐半晌,天便已经擦黑了。
习渐渐的,她惯了寂寞,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一个人。
长留秘境之中,这诺大的云宫,唯有她一人在此哭,在此笑,这么些年,最终这些情绪都化为了虚无,最爱的人?最恨的人?不…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她去留恋的了。
妖神之力赋予了她无尽的生命,与天地同寿,可是那又如何?被自己此生最爱的人封印在此,封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宫殿之中,她不敢去终结自己这辈子,也不能去这样做。
以死谢罪?有时候,她竟然会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那种感觉根本就是疯了。
花千骨身着一身紫红色纱衣,静静的坐在云宫水榭之中,几片洁白的雪花闯入视线之中,使她空洞的眼神有了焦点。她心中暗自苦笑,自从她来到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特殊的自然景色出现,微风,细雨,艳阳,或是小雪,一旁的桃花树几乎是没有凋谢的时候。似乎…最不常出现的便是雪,那施法之人似乎对于雪有着深深的忌讳。
是谁呢?
是他吧。
已经痛到麻木的心灵,竟然也还会有感觉。
日子一天一天的飞逝,但这对于结界内外的人,都已经不再重要。看着她眼中的光彩日日都在减少,脸上早已经失去了那阳光般的笑容。白子画不愿意去回忆,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见她,他不愿去相信,这是他的小骨……
她会变成这样,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
平静的日子,终究还是会被打破,就如同深潭中的水不会一直平静无波一般。
来到这里多久了?花千骨不知道,十年还是百年了?或许她认识的,相熟的那些伙伴,早已经消失了,或者…变化的她认不出来了。人界改朝换代,花莲村外,她与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屋子,在这些年的风雨之中,也化为了泥土了吧。
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回去看看父母的墓碑。
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糖宝有十一师兄照顾,轻水也嫁给了朗哥哥做了蜀国的皇后,竹染去了七杀殿,单春秋会帮助杀姐姐醒过来的,东方死了,师父对她也失望了,果真,这世间没有她放不下的了。
至于妖神之力,她会归还于六界的。这样算是作为弟子,对于师父报答了吧。
她死了一切都将会结束,仙界各派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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