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彩霞
为什么我要谈三毛?
2016年8月份来到广州读大学,周末去听了1200bookshop推了第二期朗读者活动,主题是让你爱上阅读的那本书。
于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从小“号称”爱看书,但那时候仅仅是因为没什么玩具,就囤积了大量的意林、杂志等等。
那时候,常常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我,在自己跟自己娱乐之余,经常翻翻书来作消遣,算不上正经的阅读。之后阅读反而越来越少,不过好在之前那么久地与文字独处的时光里,养成了可以安静下来阅读文字的习惯。
三毛曾说:“请相信上天的旨意,发生在这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一样是出于偶然,终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有一个解释。”喜欢三毛,从喜欢她经典作品开始,再到她的散文及经历。
尼采说:“一个有独特性的人,连他的痛苦都是独特的”。我想这再适合三毛不过了。
很难说是因为文字开始喜欢三毛还是因为三毛这个人而喜欢她的文字。她的一生走过很多路、见过很多人,去过了54个风格迥异的国度、同时收获了美丽的爱情、拥有出众的才华。
读散文,其实读的是作者这个人本身,很难把二者区分开。我眼中的三毛,像个小孩一般,天真、浪漫、直率、向往自由,还带着点任性,我喜欢她纯真的性格 ,浪漫的情怀和永远追求自由的心。
记得她写她和荷西刚到撒哈拉的时候,上街去购置物品,手里还紧紧拽着一个枕套,你们能想象当她从枕套里掏出一沓现金时荷西脸上的表情吗?拿枕套当钱包这么率性的事情,也就她干得出来了。
三毛很喜欢收集各种好看的、具有民族特色的旧东西,去旅行时每到一处总爱往卖古董的小巷子、小集市里钻。那在《我的宝贝》一书里收录了她的许多收藏,以及背后的故事。有在台湾古董小店淘来的“林妹妹”的裙子;有荷西在结婚那天从沙漠捡来的骆驼头骨;有从阿富汗人那里买来的本属于他妻子的项链。
《撒哈拉的故事》也是因为这本书让我对撒哈拉十分向往,早早就列入我“此生必去”清单里。喜欢这本书大概是因为读起来很快乐,因为这段时间是三毛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只因陪伴在她身边的是她爱得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荷西。
最爱荷西和三毛之间的一段对话。
荷西问三毛:“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
三毛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荷西说:“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
“也有例外的时候。”三毛叹了口气。
“如果跟我呢?”荷西自然地问。
三毛道:“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
荷西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吃得多吗?”
三毛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这两个人价值观很接近,三毛经常会有很多天马行空甚至在旁人眼中很不正常的想法,换成别人可能会阻止她甚至还要说教一番,但荷西都会陪她去做。
只因三毛对荒漠的向往,他便义无反顾地从西班牙跑到撒哈拉里找工作、定居下来;知道她喜欢化石之类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半夜陪她到迷宫山去找,差点死在泥沼里。
荷西还经常去淘一些花里胡哨、奇形怪状的小东西来讨三毛欢心,上面说到的那个结婚礼物,也是他在沙漠里寻了很久才找到一副完整的骆驼头骨。
刚到沙漠的时候,荷西工资不高,自尊心特强,不肯用三毛父亲给的钱。于是两个人一开始过得很拮据,但这也挡不住他们对生活的热情。
没什么钱装修他们就什么都自己做,墙是自己涂的,垃圾堆里捡个旧轮胎回来,放个坐垫就成了三毛的专座,家里的家具——桌子、衣架、沙发底座、书架都是他俩自己做的,买不起木材就把三毛跟别人讨来的空箱子拆开来锯成需要的尺寸。
大概再恩爱的爱人之间也会有争吵,他们也不例外。他们家书架上有一对亚当和夏娃的陶瓷人偶,只要一吵架,荷西就把他们摆成背靠背,和好了就让他们面对面,再生气一点就把代表三毛的夏娃摆成四脚朝天。你说这荷西,不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吗?
这两个小孩在沙漠里生活得太幸福了,然而老天却是如此嫉妒他们,如此残忍地毁掉了一切。
6年之后,荷西因为工作以外去世了。
命运如此恶趣味,给了你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再把它们都夺走。人世间大概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这导致我至今最不忍读的书就是《梦里花落知多少》,每次翻开都觉得心里闷得慌,甚至眼泪止不住地流。
书里也有一段描写三毛从台湾回来之后去荷西的墓地看他:
“荷西,我回来了,几个月前一袭黑衣离去,而今穿着彩衣回来,你看了欢喜吗?向你告别的时候,阳光正烈,寂寂的墓园里,只有蝉鸣的声音。我坐在地上,在你永眠的身边,双手环住我们的十字架。我的手指,一遍又一遍轻轻划过你的名字——荷西·马利安·葛罗。我一次又一次地爱抚着你,就似每一次轻轻摸着你的头发一般依恋和温柔。
……
我慢慢地睡了过去,双手挂在你的脖子上。远方有什么人在轻轻地唱歌——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这一对天造地设的恋人,只一起度过了六年神仙般欢愉的日子。此后十多年的每一个漫长的夜里,三毛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高大的、满脸胡子的身影陪伴。
三毛在《梦里花落知多少》里面写“我的爱有多深,我的牵挂和不舍便有多长”,那整本书写满了对荷西的无限想念。
在十几年后的1991年1月4日,她选择提前结束在人间的旅程,去见她心爱的荷西。
贾平凹先生在《哭三毛》和《再哭三毛》写到:三毛在临死前两天还写信说几个月后要去陕西找贾平凹先生。肖全老师也说三毛原本和他约好那年夏天要再去拍一组照片。
可惜她都没有赴约,一向重视承诺的她,最后还是失约了,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竟如此决绝地抛下这个尘世。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说过:“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只愿你仍能拥有那纯真、浪漫、自由的灵魂,愿你与荷西相伴一生,不再有伤痛。
我想,能像三毛这样一生,抵得过普通人的几辈子。我们可以从三毛的文字里,找到美好,疗愈内心。我喜欢她的文字,不止是喜欢。
我爱她身上的真实,但也正是太过真实,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快乐和痛苦,谢谢她的故事,带给我莫大的鼓舞。
作者简介: 你好啊,我是Anna,一位独立行走的96后,工作上是一位编辑工作者,生活上是一位平凡记录者。这里有我一路成长经历和三观,这一路披荆斩棘,只想成为自己喜欢的模样。热爱写作、跑步、爬山、做志愿者、坚信写给自己看的作品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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