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男人们面临着这样的一个千古难题：老婆和老妈掉到水里去，你先救谁？这个难题就像一枚炸弹，聪明的男人和女人都不会去碰它，稍一碰触，说不定不是把自己，就是把对方炸得粉身碎骨。
可你不去碰它，并不意味着它不来找你，杜力伟就遇到了，都是因为那一场该死的大水。
杜力伟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有儿有女，组成个好字，儿子聪明女儿娇萌，都是遗传于妻子焦灿灿。焦灿灿是个漂亮能干的女人，虽是三十出头，可做事向来干净利索，深得杜力伟的宠爱，一家四口和睦温馨。杜力伟是个知足的人，觉得自己很幸运，该有的都有了，只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就是妻子和母亲生活习惯和不来，母亲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特别是从父亲去世后，他再三让母亲和他们一起住，母亲坚持要在老房子里住。母亲坚持在老房子里住也是有原因的，焦灿灿和婆婆毕竟是两代人，思想观念和生活习惯都不同，在焦灿灿生孩子坐月子期间，一直都是杜力伟的母亲照顾的，她对此深有体会，她爱吃的婆婆不允许，婆婆做的又不合她的胃口，还絮絮叨叨的，焦灿灿忍耐着总算把月子做完，就让娘家妈过来照顾。到生第二个孩子时，就直接让自己的妈来了，婆婆心知肚明，就多买点月子里该准备的东西，让她的母亲伺候，自己也图个清净。
母亲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杜力伟也没办法，就依了母亲，他每天晚饭后都出去散步，其实是去看看母亲。还好，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给儿子省了不少的心，母亲身体好，对杜力伟来说，是最大的福气，人无论多大，还是有母亲好过。
最近几个年头，这老天爷好像脾气越来越大了，说刮风就是龙卷风，说下雨就是一连五六天的大暴雨，说发洪水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杜力伟小时候的记忆里就没见过这样的天气，可这几年，每到严冬或者酷夏，他就心慌，从没见过夏天的高温可以达到近四十几度，暴雨洪水会把人畜都冲走，而冬天居然零下十六七度大雪封路，交通瘫痪。
今年的汛期说到就到了，杜力伟心里又打起了小鼓，不知会是高温呢还是暴雨泄洪。好在他早就有所准备。他常常会有意识地告诉两个孩子，当洪水来了如何求生，还教会了孩子游泳。最近，雨水越来越旺了，时小时大的雨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星期了，用沟满河平已经不足以描述水量之大。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淹没了，眼看着玉米苗就只剩一点点叶稍，对于它们的主人来说这是最令人痛心的事。人们开始越来越担心，可能要发大水了，看那河堤南岸的水位渐渐在升高，大家心里都惶惶的。
这个夜里，雨水如注，比白天还要大下得人心惶惶的，开始听见有人惶惑地叫喊着：“这样不行，得上房顶！快上房顶！”杜力伟被喊声惊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立马就吓得全无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居然涌进了这么多的水，眼见水马上就要没过床了，再晚醒一会儿他和老婆就要水上漂了。他惊呼睡在身边的妻子，让她快去把两个熟睡的孩子拉起来，顺着门口的梯子爬到屋顶上，好在这个梯子是他几天前准备好的。杜力伟边说边冲出家门，他要抓紧把母亲叫醒，她那里的地势比这里更低，那里淹得就更厉害了。他听见身后焦青青尖锐的叫喊声，不知道是在叫喊他还是在叫喊两个孩子，凄厉而声嘶力竭，可他顾不得了，他像离弦的箭一样狂奔着，想到母亲的危险，他的脑子就轰的一下子空白了，唯一的意识是：我一定要救出妈妈！眼泪就随之喷涌而出，三十好几的男子汉，一路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哭着喊着向母亲那里跑去，如风驰电掣，可路已没平日那样好走了，越往母亲那里奔去，明显水势越深，他改为游泳，速度快了许多。
母亲住的老房子距离杜力伟的家步行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当杜力伟赶到母亲那时，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杜力伟赶到时，站在门口，水已经快到他的胸口了，他是个高大的男人啊，他的母亲是个瘦小的老年人，他不敢想象了。杜力伟疯狂地捶着门，喊叫着：“妈！妈！开门哪！”好在他听到了母亲颤颤的回应声，他总算舒了一小口气。
母亲哆嗦着挣扎到了门口，把门打开，水已经到了她的肩了。杜力伟一把抱住母亲就嚎啕起来，既是惊又是喜。“快把妈送上房顶。”这是他接下来的第一反映。他让母亲趴在他的背上，驮着她爬向靠在屋檐下的木梯，这是他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防止大水来时给母亲备用的。背着母亲一步步向上走，这还是他第一次背着母亲，才感觉到母亲比她看上去更加瘦弱，身轻如燕。很快就把母亲送到了平房顶。可看着水势，好像还要不断地上涨，这让杜力伟很是揪心，因为他不能在这呆得太久，他那两个宝贝疙瘩还不知怎样呢。可这样就扔下母亲和不来有什么区别呢？站在屋顶环顾四周，到处是惊惶的嘈杂声，已有好几家陆续爬上了房顶。其中杜力伟家的房子最矮，母亲呆在这里最危险。杜力伟比较了一下，东邻边的是小宝家，小宝家隔壁是大壮家，大壮家是三层楼，这水再大也不会漫过三层楼那么高的。这时，大壮已经把一家老小都安顿在三楼了。大壮是和杜力伟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已经爬到了小宝家的屋顶，正准备往这边来找杜力伟的母亲。看见杜力伟来了，有些惊讶：“力伟，你都到了，我正要赶过去找大妈呢。”杜力伟见到了大壮就等于见到了救星，急忙招呼大壮：“大壮，快！把我妈接过去，放在你家。我要抓紧回去，两个孩子还不知怎样呢？”大壮惊异道：“你没把孩子安顿好就跑来了？”来不及回答，杜力伟把母亲抱着递给了大壮，就快速从房顶下的梯子上三两步就跨了下去，再次快速往家奋力游去。
一路上，虽是深夜，可人生嘈杂，到处是手电在晃动，有孩子女人惊恐的哭喊声，男人坚定的呵护声。狂奔在路上的杜力伟想到两个孩子羞愧不已，在这危机时刻，每个孩子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爹娘了。虽然妈妈在身边，可这样的危险情况，爸爸才是孩子最坚实的依靠。这时，水越来越深了，杜力伟，速度比来时慢了好多，这让他更是心急如焚。还没到家门口，杜力伟就狂叫了起来：“宝宝！贝贝！爸爸来了！”当冲进家门时，水已经到他的颈部，可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杜力伟脑子轰的一下子失去了意识，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勒住了他。没有孩子的声音，没有老婆的声音。他要疯了，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再身边。杜力伟捶打着这该死的大水，它让这个温馨的家瞬间就没了。‘’不行，就是真的被淹死了，我也要找到尸体，把他们埋了我再去死！‘杜力伟像头失控的野兽狂叫着，摸索着。甚至连周围的邻居也都无影无踪，悄无声息。到处是茫茫一片的水域，就像漂浮在海里一样，每家都露出一个平房的顶部或是屋尖，倒是有几只鸡惊恐地在屋顶徘徊着。
难道全都淹死了？杜力伟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不真实。他甚至想把自己浸泡在水里，只要几分钟也会随他们而去，没有他们这日子没法过。
杜力伟的声嘶力竭还是招来了一个人，原来是他的邻居戴明生，他居然划着一只小木船，这让杜力伟看到了一丝希望。戴明生让他上了船，对他说：“估计你要回来了，我来接你。”原来，杜力伟跑走后，焦灿灿见喊不回丈夫，就向戴明生求救，好在他们家房顶高，戴明生把老婆孩子还有焦青青娘仨都送到了房顶。可没过多久，眼看着这水还是不断地长，戴明生就把他们用船送到了距离这有四五百米的四喜家，他家三层楼呢。戴明生说，真是幸亏这条船，当初他做船时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成想，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杜力伟抓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随戴明生划船来到四喜家。四喜家可真是成么避难所了，二楼三楼全挤满了周围的邻居。看上去都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毕竟这么多年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都傻眼了，楼上楼下都是叽叽喳喳的人声。
杜力伟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娘仨，两个孩子见到爸爸都惊呼着扑了过来，争着讲述刚才的惊险。可杜力伟看向焦灿灿时，发现她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呆子一样。杜力伟心里一阵疼惜，也许吓傻了，就走过来说：“灿灿，不怕，我们都不是好好的嘛，有人在就好。”可焦灿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说，无论杜力伟怎样的安慰还是道歉，她都不对杜力伟说一句话，看都不看一眼。毕竟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杜力伟松了一口气，才感到全身无力瘫软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娘仨面前。
总算熬到了天亮，水也耗下去不少，正是暑期，孩子不用上学，为了防止水再次袭来，安全起见，女人和孩子就留在这里，男人们都纷纷出去给老婆孩子张罗吃的。杜力伟也淌着水回到家，饭是没法做了，好在家里还有两箱方便面，还有些水果。杜力伟先给母亲送了五包方便面和几个苹果，余下的拿给了他们娘仨，显然，孩子们饿了，一袋没法泡的方便面也能吃得香喷喷的。杜力伟自知理亏，打开一袋方便面，掰下一角，亲自送到焦灿灿嘴边，期翼化解这场危机。可没用的，焦灿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石化了一般，杜力伟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经过政府安排的排涝处理，很快村庄里的水就下去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们四口也都回到家，可焦灿灿仍然不吃不喝。杜力伟决定将功赎罪，这几天多买些好吃的，把他们娘仨伺候好，慢慢消气吧，这事让谁碰上都会生气的。
当杜力伟把一大包打包好的饭菜带到家时，他们都不在，桌上留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杜力伟，离婚吧。杜力伟看到这张字条，心就沉得没了底，一下子跌进了深渊。他知道他们肯定去了孩子的姥姥家了。
他打算去接他们的，可是看到岳父母，他该怎么说呢？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即使是现在再来灾难时，他的第一反映肯定还是去救母亲，他的意志控制不了。可他不能这样对她家任何一个人说这样的实话，他得找借口，这让杜力伟着实费了老大的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说。
在焦灿灿回娘家的第二天，杜力伟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当她推开门走进院子，很冷清，若在平时，两个孩子早就像欢快的小鸟一般飞出来：“奶奶！奶奶！”迎接她的到来，现在寂静一片。杜力伟住的是平房，虽说是平房，装修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外全都是木质地板，家里电器也是该有的都有：空调、洗衣机、热水器……可现在看上去可能都糟蹋了。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被水泡过的地板估计很快就会变形。杜力伟在用毛巾挨住一点点擦拭，处理地板上的水痕，连母亲进来都没有察觉。
可母亲知道他不是因为干得太认真，也不是因为心疼家具电器而走神，她的儿子遇到难处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从小起，杜力伟遇到不开心的事总是选择沉默，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样闹或者嚷。现在，儿子默不作声，只是认真地一点点擦地板，让她心疼。
母亲站在杜力伟的背后，叹了口气说：“你真的不该去救我，我这把老骨头，死就死了，你们一家四口和和睦睦的就行了。”这时，杜力伟才意识到母亲的到来，他站起来，把一个干爽的靠垫放在沙发上，让母亲坐下，说：“妈，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管你的。没事，灿灿就是想回家看看家里怎样了，过几天就回来了，您就别操心了。”听了这话，母亲的眼泪就出来了，其实，她想天天见到儿子。年轻时感觉不到，老头子在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可从老伴去世后，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越来越依赖儿子，一天见不到他就会很难受，她一直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尽可能不去打扰这个小家庭，谁愿意看见一张老脸晃来晃去，她能感觉到焦灿灿对她一直是隐忍，因为杜力伟而做的隐忍，她看不惯自己做的一切，同样，很多地方她也看不惯焦灿灿做的，还忍不住要说。其实她是害怕孤独的，她想和他们在一起，带着孙子孙女，做做饭，洗洗衣服，就是一天到晚不闲着，她也愿意。可人老了不能做讨人嫌，别让年轻人烦，所以她一直坚持住在老房子里。
她不能对儿子说这些，现在她要和儿子说的是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怎么说服焦灿灿，让她回家。这种事会越拖越犯生的，要速战速决。甚至她都想过，如果儿子解决不了，她就找个德高望重的人陪她去，甚至给她娘家人跪下也在所不惜，为了儿子，没有她不能做的事。可她也知道，站在儿媳的角度看，这不同于他们夫妻俩的吵架拌嘴，也太伤焦灿灿了，难免焦灿灿生气或者心寒。她也在心里问过自己，如果老伴年轻时也遇到这种情况去救他老娘，她会怎样？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不能原谅。可站在娘的角度，如果儿子只顾自己小家，不顾她，她嘴上不会说，可心里会失望、伤心的。思来想去，母亲不由得叹息：做男人好累啊！不光要养家，还要夹在老婆和老妈之间，左右为难。
杜力伟对母亲说：“我今天先把家里收拾干净了，明天就去接他们，你放心吧。”当然，母亲也希望杜力伟能顺利地把他们娘仨接回来，她也不知道见到亲家咋说呢，怎么说都不合适。
杜力伟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从焦灿灿回娘家后，他就犯愁了，怎么给他们解释呢？毕竟那是人家的亲闺女，向着谁那是不用思考的问题。
可时间不会停下脚步的，转眼就又过了一天，第二天，杜力伟还是硬着头皮往岳父母家赶去。焦灿灿家距离这并不算太远，就在临县，一个小时的车程。坐在客车上，让杜力伟思绪万千，不由得想起他和焦灿灿的认识和相恋到结婚，他心里明白，他离不开焦灿灿。
想到焦灿灿和两个孩子，杜力伟除了满心的愧疚还是满心的愧疚，想想后怕，如果不是戴明生救了他们，现在都不知道会被水冲到哪里，甚至连尸首都可能找不到，杜力伟不敢再想了，杜力伟问自己：如果他们娘仨都不在了，你该怎么办？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亲人还都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好。想到这，杜力伟心情好了很多，他决定，到了那里，无论她家人怎么对他，他都接受，他以后要珍惜这种幸福。
一个小时后，杜力伟站到了岳父家的门口，他感觉得到全身的血都往头顶奔涌，手心冒汗，是的，他很紧张。抬起手，用指头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这让杜力伟又平添了几分紧张，喉咙一个劲的想咽唾液。他只有找儿女救驾了：“宝宝！贝贝！爸爸来接你们回家了！”果然见效果，就听见院子里立马听见两个孩子欢呼雀跃的叫喊声，可就是不见有人来开门，听见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爸爸来了，开门呀……”显然，孩子被禁步了。
“哐当。”门还是开了，开门的不是两个孩子，也不是焦灿灿，而是他的丈母娘。这让杜力伟悬着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点。在开门之前，杜力伟是做好思想准备的，岳父脾气暴躁，如果是岳父开门，他是准备迎接一巴掌或者一老拳的，焦灿灿可是他的心头肉。都说丈母娘疼闺女婿那是连插针的缝都没有的，“妈！”杜力伟蜜糖般地喊着，可这次丈母娘没有往日的溺爱和温情，却是一张比焦灿灿更冷的脸，这让杜力伟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不妙，丈母娘这里拉不到票了。好在冷归冷，她没有把门堵死，说了声：“进来吧。”绝没有了往日的嘘寒问暖。杜力伟大敕般随着丈母娘的身后像只讨好卖乖的狗狗溜了进去。
宝宝和贝贝见了亲爹自是喜不自禁，抱腿的搂脖子的，好似多少年没见似的，怪不得人家经常说，就像见了亲爹一样，就这情景了。焦灿灿的娘看见了，不禁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脸上也舒缓了不少。等他们爷仨腻歪够了，姥娘就招呼孩子上超市买好吃的，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这时，杜力伟才腾出空找焦灿灿，他熟门熟路就找到了焦灿灿的卧室。焦灿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一直都躺在床上，还是听见杜力伟的声音才躺在床上生气。只是三天没见，但杜力伟看得出焦灿灿更加虚弱了，显然，在她娘家可能也没吃什么东西。“灿灿，我现在其他的什么也不求你了，就求你好好吃饭行不行，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伤心。你要想离婚你就离吧，只要你吃饭，怎么着都行，全听你的。”可依然是沉默，但焦灿灿的肩膀分明在颤动，她哭了。杜力伟想，这次真的把她伤透了，就是勉强在一起可能也不会幸福的，这和他原来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心痛极了，也许真的要走到离婚的地步了。这让他很崩溃：“老天啊，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水啊？就是为了安排我们离婚的吗？”这使他想起以前看过的张爱玲的一篇小说《倾城之恋》，人家是因一座城的沦陷而因祸得福走在一起，而自己呢却因为一场大水而妻离子散。想到焦灿灿要离开自己，想到两个孩子不是没爹就是没娘，杜力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像个犯错而又无奈的孩子一样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正当他们俩各自流泪时，焦灿灿的爹回来了，杜力伟想说话，可止不住啜泣和呜咽，他直接给岳父跪下了，什么也不说了，解释也已经太无力了，又能怎么解释和辩解呢？杜力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都很苍白。他把女婿拉到客厅，说：“什么也别说了，灿灿都给我说了，现在我要知道你的打算。”“我当然是想灿灿和我回家好好过日子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杜力伟没有想到会在岳父的身上看到希望。“现在青青还在气头上，你先回去，我劝劝，过几天你再来吧。”杜力伟的心点燃了一丝光亮。知道再纠缠也无用，就决定回家，后天再来。
杜力伟走后，焦灿灿的爸来到女儿的房间，对女儿说：“别听你妈女人见识，杜力伟这小子在这件事上是有些狠，可这里也有你的不对。人人都有娘老子，不管妈那就是畜牲。一家老少都在一起那才叫一家子，他才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如果你婆婆和你在一起，能有这样的事发生。”焦灿灿无语。
说着话，孩子们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看见妈妈还躺在床上，到底宝宝大些，懂事得多，他走到妈妈跟前，对妈妈说：“妈，别生爸爸的气，如果以后再发大水，我保证先救你。”焦灿灿爬起来搂着宝宝哭了。
当然了，杜力伟来了以后，焦灿灿态度好了很多，虽是还有些怨气，但还是和杜力伟带着孩子回家了。回家以后，她提出让婆婆和他们一起住，婆婆也不再执拗，一家人倒是比以前更和睦。现在这老天，越来越怪异，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害怕还会有其他的灾难来临。她不想再有更多的考验，实在伤不起了，也许糊涂些更幸福。还有就是对婆婆，虽然婆婆比不了妈，但是在孩子面前，更加体贴，做给儿子看，更是做给女儿学。焦灿灿就是这样聪明的女人，她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爱别人就是爱自己，对这个社会合适，对家庭成员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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