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张大帅在前方现场为大家带来独家报道!”
夏天,火星开始在黄昏时分出现,初七那天,刮起了东北风。这时候,有个官员报告说,从天象来看,最近要有火灾了!果然,几天之后,宋国、卫国、陈国、郑国都发生了火灾。
于是,掌管天象和祭祀的官员纷纷说道,不如把出产的美玉拿出来祭天吧,时任郑国国相的子产却不同意。儿子太叔表示不理解,问道,现在这区区的玉器就可以用来保护百姓,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子产说道,天道邈远,人道切近,两者并没有绝对的关联,所以如何能够知道和预测呢?那些祭祀的官员怎么会知道天道呢,他们不过是见得多了、预测得多了,所以难免有几条刚好说中了罢了。于是,在子产的坚持下,并没有祭天,而郑国接下来也并没有发生火灾。
郑国人在乡校(乡间的公共场所,既是学校,又是乡人聚会议事的地方)闲游散步的时候,常常议论国政。然明知道了这件事,就对子产说,这些人总是闲着没事做,整天非议国政,不如把乡校给毁了吧!子产回答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人们早晚休息的时候在那里散步聊天,顺便讨论执政的好坏。他们认为好的地方我继续去做,他们认为不好的地方我加以改正,他们可是我的老师啊,为什么要把乡校毁掉呢?我只听说忠诚善良可以减少怨恨,从没听过施加威压就可以减少怨恨,难道就因为我现在位高权重,就要让百姓全都闭嘴吗?其实,这就像防汛一样,细小的支流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旦全部堵起来,等到决口的时候那就成了水灾了,现在百姓纷纷议论,那我就从这些细小的支流开始做起,一点点解决了不就好了吗?明明从小处就可以补救,为什么非要等到大水泛滥了再去想办法呢?然明听完,忍不住点头。
等到子产生了重病,奄奄一息的时候对儿子太叔说,我死之后,你将继承我的位置继续执政。这世上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能用宽大的政策使百姓信服,其次就是用严厉的政策、严刑峻法。你知道吗,熊熊的烈火能够让人望而生畏,因此很少有人看到大火还往里跳的;但是看上去柔弱的水,大家总是轻视他,于是很多人在水中游泳嬉戏而淹死了。所以,在非常时段要使用非常手段,刚柔并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等到子产病死,太叔执政,不忍心用严厉的刑罚,采取了宽大的政策。结果,郑国强盗云集,小偷到处都是,整个郑国变得乌烟瘴气。于是,太叔开始后悔,想起了当时父亲说的话,直接发兵攻打聚集了一大帮盗贼的萑(huan)苻泽,把盗贼全都就地处决。自此,盗贼之风才稍微收敛起来。
*注:本章源自春秋左丘明《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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