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的雨

早上五点，准时在鸡鸣声闹铃的呼唤下醒来，摁了闹铃，睡意已经去了去大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时而有雨水滴落到窗框上，打在玻璃上，吧嗒吧嗒地响。公寓围墙外是水田环绕，若不是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还以为谁家这么早起来放鸭子了呢！是的，每天清晨六点左右，附近养鸭场的大叔们就要赶了自家鸭群往水田里钻，据说这样可以促进产蛋率。那时候鸭群真如平常形容放学的孩子一般，欢快地四处散开去，鸭掌快速在水田里划踏，扁扁的硬壳嘴唇在稻茬间的泥水里搜寻。这时，成群散养后的鸭子做着那样类似的动作而发出来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的-“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南昌的雨是很讨厌的，它常常选在假期或者周末降下。印象里大多数周末时候我都是穿了雨衣骑着小电驴出门的，那时，雨打在脸上，雨水顺着脸流经下巴，会透过雨衣与下巴下的缝隙钻进脖子里面，湿了的衣服粘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因为雨衣穿在我身上又要罩住车头，我和车头之间的那块雨衣就如同松松张起来的一片荷叶，成了很好的雨水收集器，能收一小兜呢！等红绿灯时，我会把身子稍稍斜一斜，想把那兜雨水倒到地上去以减轻雨衣的负担，可是通常它们通常会很不老实地顺道钻进我的鞋筒里；有时候风大，我的速度稍微快了点，那块塌下去的“荷叶”便如同一个波浪一样把那兜雨水送到我脸上；有些时候路过一个水洼，旁边正好一辆大车风驰电掣地开过，又会甩我一脸泥水。这种情况下，带了雨帽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头发无论如何也是要湿的。这些和雨水亲密互动的丰富经历在上班的日子是不会遇到的，因为工作日的天气通常晴朗，就算偶尔下雨我也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厂车里。倒是路旁小车偶尔能体验到我那被甩一脸水，或被冲洗一遍的感受。

望着湿漉漉的地面，灰蒙蒙的天，以及农田里白茫茫的一片，不禁要皱起眉头——今天又要干爽爽地出门，湿嗒嗒地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