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的一个下午,一个女娃呱呱落地。没有人祝福她,伴随她的是瘦弱的母亲和太奶。她太过瘦小,以至于太奶赶过来接生,她已降落人间。
母亲心烦意乱,刚和奶奶分家。争吵了几次,身心疲惫,也没有奶水。就那样直直的躺在土坑上,对女娃也不理介。女娃不知怎么了?生下一直哭,哭个不停。太奶叹了口气说:“我去熬些米汤吧。”转身去了灶头,因为刚分家,东西也不多。借了一只窑洞,门口窗台底下排了火炕。里边垒了个灶台,不管怎样,总算是个家了。
父亲是个木匠,在外干活,不常回来。女娃生下来好几天,父亲才回来,他一脚踏进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炕上看我,父亲轻轻把我抱在怀里 。嘴里哼哼着哄我,可是我一直哭。怎么哄还是哭,父亲抬起头问母亲:“娃她妈,孩子这是怎么了?一直哭|”母亲虚弱地抬起眼皮,无力的说:“不知道,找医生看看,喂了奶哭,不喂也哭。”这几天母亲也有奶水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直哭。后来才知道是转肠风。奶奶烙了几个荞面饼,温温的放在我肚皮上,敷了几次,我慢慢的不哭了。也肯吃奶水了,但还是很瘦小。
村里一个男孩和我相差几天,长得很壮实。看着和我相差两三个月的样子。但我虽这样小小的,精神头很好。慢慢地也不生病了,也会笑了。母亲因为在我之前夭折了一个女孩,所以对我倍加呵护。她的手很巧,经常给我做小衣服穿。抱我出去,各种样式的衣服成了四邻羡慕的对象。
父亲很胖,也很有力气,他攒下些钱买了沟边一块地。竟然一个人慢慢地挖出了一个半明的土坑庄子,请人打了几口窑洞,然后从借别人的地方搬出来住进了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母亲在四边种些菜,我好像记得还养了一条大黄狗。我们家左右住了两家人。一家人很坏,老婆婆整天爱骂人和自己媳妇也处不来。我母亲不爱搭理他。另一家我唤做嫂子两口子,人很本分。我母亲和嫂子成了知心的好朋友,他们抱养了一对儿女。女儿很孝顺,儿子和我同班爱打架,学习也很差。所以在班里也没人搭理。儿时的记忆。在沟边的家有好多欢乐。和妹妹经常玩,在沟边捉蚂蚱,编花圈戴。摘邻居家的榆钱钱,上树。噢!对了在沟边母亲栽了好几棵苹果树。有红元帅,归光,黄元帅,红五星,都很甜。不知怎么了,现在水果这么多,却再也吃不出当时的味道了。儿时的果子真甜!
父亲头脑好使,学东西很快开始是木匠。慢慢学会了盖房子,成了房木匠,去给人盖房子。因为爸妈的勤劳家里很丰足。过了几年也就是到了我快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从沟边搬到另一处地方。并在院里盖了三间大瓦房,还盖了门楼。外边有煤房,厨房很宽敞。
也迎来了我的大弟弟的降生。
父亲有点重男轻女,特别喜欢弟弟。至于到了我嫉妒的地步。你满月那天,请了好好多人大宴宾客。还给弟弟请了几十个干爹。父亲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工程队,父亲是工头负责包活。他们都把活干到西安去了,每次从西安回来都带好多好吃的。
有一次提了一大包绿橘子,那时我们这里卖橘子的少,还是很稀奇的。和妹妹,你争我抢吃了好多。那时家里富裕了,我们在童年的这段时光,在家里并没有受什么苦 。相反日子过得很滋润。
小时候的我很调皮,不像个女孩子。男孩子玩的我都很感兴趣,可以上很高的树,还上房顶。母亲怕我摔下来就打我不让我去。可是我玩心太重,只要她抬起手,我拔腿一跑三下两下的就上了树。他拿我没办法,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是多么顽劣啊!
最深的一次,我和妹妹打架。为一个院子里的向日葵,向日蔡初长大之时,被我们占去各为其主。妹妹动了我的向日葵,我一把把她打翻在院子里。看见了就打我们两个,我灵活先跑了。回头一看妹妹还杵在那里,妹妹的强妈妈更生气了。起扫帚揍她,看不下去,妹妹的拗,跑回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从妈妈的扫帚下救了出来。然后两个人从房后面的矮墙上翻上去,再走过煤房就上了房顶。
在房顶看妈妈很生气,又不敢下来,就这样,竟然呆了一天。傍晚两个人实在饿急了,就下去给妈妈一人写了份认错书内容大概是说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之类的,此事才作罢,现在想来可笑极了 。
真的,爸爸重男轻女的思想,真的很重。母亲刚生下大地,八九买了一台大彩电,那时候村里几乎没有电视机。庄子的人都跑来我家看电视,院子里闹烘烘热闹了一阵。当时演的是陈真由于人太多,电视搬到院子里,大家席地而坐,相当于现在看电影,我当时自豪极了。
在家里建建了个木器,加工厂还接了西安的活。上安门窗光景越过越好那时候好像爸妈40几岁,妈很勤快在家里喂了几头肥猪,年年有肉吃,我们一家日子过得很滋润。在什么都很顺的时候,我们家有了变故。八几年的时候把从木器加工厂又转行了村东头建了个砖厂。装很畅销,爸也成了人们口中的万元户应酬也多了起来。在这之中认识了一个女人,毁了他一生的女人,只是他当时执迷不悟。开始吵架发展到最后又开始打架,脾气不好,被爸气着气着精神开始出了问题,最后只能送到医院了,而我们都成了没妈的孩子。学上了一半也缀学了,因为我一次次看爸打妈吓坏了,所以精神也不正常了。妈妈好了,从医院回来看我这样训斥爸立即带我去看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过了几年。我脑子一直不清楚,家里乱成一锅粥,爸请了做饭的来,妹妹弟弟的学习也没人管,那几年的日子真是灰暗。
之后爸妈终于离婚了,爸在别的地方建了砖厂,还把那女人接过去了。
妈和我们相依为命。渐渐的我病好了,也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弟弟们也成家了,现在我母亲好多了。还是每年犯一次犯病的时候,脑子糊涂了,总记起以前的事,吵闹不休!
尽在最后的几年也生了病,那狠心的女人抛弃了我爸。自己不敢回来叫了一个人带着我爸回来。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爸回来时的情形。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衫,冷得发抖。我母亲见到这个负心人很生气,不让他回来赶他走。没办法,只好叫了当时和她关系很好的朋友来说服妈妈,当时虽然很生气,但在我们的劝说下把留了下来,在家里度过了她人生的最后几年。那我当时在家也精心照顾了他老爸的一生起伏太大,都因为一个钱字。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走了人生中不走的禁路,而悔恨终生。背弃了家庭,伤害了别人的家庭,得不偿失,我替父亲感到悲哀。
在我母亲就在我跟前,我可以尽孝也给孩子们做榜样。让母亲后半生过得安心一点,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简单的一日三餐朴实的农村生活。一天日出日落,让我的心归于一片净土,向未来的天空一样无一点尘埃。
如果世界上有净化灵魂的地方,让人们可以去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相互背叛,没有相互指责,安心就好!愿天下父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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