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对画室都有着深深的感情。
曾经在画室遇到一个笔法很细腻男生,他的画总是能得到老师的夸赞。虽然我自诩在画画上稍有灵气,每次也会被老师表扬,但心底里知道,我的画差他的很远。我默默地向他学习,但无论我把笔尖削得多么细,都无法画出如他那般细腻柔和的线条。
后来想要超越他的决心成为我每周去画室的动力。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在画室里走过了童年,消磨掉青春。从一脸无奈的把素描纸借给总是丢三落四嬉皮笑脸的他,不情愿的借他硬币去买干脆面解馋,再到一起在寒风凛冽的冬日瑟瑟发抖的等待香气四溢的煎饼,嘲笑彼此被铅笔灰弄脏的手涂抹过的花猫脸。我们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熟识起来。记得在《夏至未至》里,立夏着迷于傅小司削铅笔时灵动的手指和精致而挺拔的侧颜。但N并不是一个美少年。我只记得,夏日傍晚,昏暗的画室里,夕阳落在他的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被夕阳包裹的他好似周身都在发光。
然而,我终究还是没有跟上他的步伐。当他可以画马鬃的时候,我却被拖回去重新画几何体夯实基础,心怀不甘的我,总是趁午休时间偷偷观察他的画,欣赏那细腻明快的线条精准的勾勒出一个又一个轮廓,填补一点又一点繁杂的小细节。但休息时间还是会一起调侃老师太糊涂居然让我画很简单的几何石膏体,让他画那么难的动物人像;或者某助教其实水平很差,某学姐穿着太清凉。时光如这般流逝也不错吧,我想。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在画室里。。。我们总是感叹世界之小,因为我们与故人相遇或冤家路窄,也总是感慨世界之大,因为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想见之人。
从那之后,我对画室的印象便是大大的,昏暗的,脏兮兮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又一张画作,黑白的素描,鲜艳的水粉或是坑坑巴巴的油画。每一幅的页脚都有一个小小的名字和日期,那是一份份小小的骄傲。角落里堆满了半干的颜料盘,满满当当的工具箱和层层叠叠的画架。窗台上整齐的摆放着伏尔泰,卢梭等世界大咖的石膏半身像。还有大卫挺拔的鼻子,饱满的嘴唇和桃心状的眼眸等局部石膏体。还有数不尽说不上名字的奇怪的几何体。房间的两个角落里断臂维纳斯和腰间围着浴巾的大卫全身像遥遥相望。
画室里的少年,踢着人字拖,松松垮垮的套着T恤,神情慵懒;姑娘们穿着好看的裙子,塞着耳机,严肃而认真。
炎炎夏日,踏进画室的一刹那,便凉爽了。
画室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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