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丢脸丢了一火车
去贵州的第三站是安顺。一大早,我们坐上了镇远到安顺的火车。全程5个多小时,我一直担心这五个小时该如何度过。
小孩子总有他们的玩法。儿子一开始想和大妹妹下棋,可下棋却不是大妹妹的菜。于是二妹妹跟儿子玩下棋。儿子带了三种不同的棋,三种都玩遍了,还不到中午。吃了点零食,儿子想到了一种新的玩法。他向小妹妹借了她的迷你超市手推车,并且让小妹妹参与了游戏。
三个人玩的非常热烈,相当好玩的一个游戏。我问他们游戏规则,儿子非常神秘,让我自己看。不肯告诉我。后来我看出来了,他让我保守秘密。
这会儿,大妹妹按耐不住了,觉得被冷落了,过来凑热闹,问游戏的玩法。可是儿子不让我们告诉她。于是我们都没吭声。大妹妹也不是省油的主,悄悄的坐在二妹妹旁边,附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我后来没跟他们凑在一块了,任由他们发挥。
过了没多久,听见儿子发火了,故事大概是他觉得二妹妹泄露秘密。二妹妹说她没有。大妹妹又说她知道了秘密,但是二妹妹没有告诉她。三方各执一词,儿子的火烧的很旺,他抓住二妹妹的手,质问她,问她是否泄露了秘密?他说他不会责怪她,也不会打她,但是她一定要说实话,他还说他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否说谎。呵呵,这是我之前审他的时候说过的话,他全用上了。只是之前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平缓,心情平静,而他,语气充满怒火。这是以前的我,报应了。
我见矛盾越来越尖锐,连忙叫停,先是训了儿子,然后让他相信妹妹们,并且不能这么凶。结果儿子把一个小的塑料棋盒正面丢向我,棋盒落在椅背顶上反弹到前排斜对面的老阿姨的头上,老阿姨非常生气,大声质问。我厉声批评他,让他马上跟阿姨道歉。儿子有点歉意,自己过去跟阿姨道歉,阿姨还有点生气,但看得出她在控制着。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盒子,说:“在那呢。”儿子去捡起来了。可他越来越火,很快就崩溃了。他说要买车票回家。两手握拳。又说不跟我们一起,他自己一个人走,让我把他的书包从行李架拿下来,他的声音透着震慑,凶恶,决绝。整个车厢都 听见了。
对面坐着几个年轻人,大概是大学生,他们非常疑惑,鄙视或是惊讶的看着我们。我当时完全被他的气焰压倒,我压着火,跟他说:“我可以拿下来,但你要先冷静下来。”可他还是很大声的跟我说:“你帮我拿下来,我自己一个人下车,你们别跟我一起。”我还是那句话:“你先冷静下来,我再帮你拿。”他说:“不,你先拿下来。”我觉得整个车厢都在竖起耳朵听,虽然他们应该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很丢人,很囧。我继续压着我的怒火,礼貌的很对面座的高高的男孩子说:“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这个蓝色的书包,好吗?”我感觉到男孩子对我的同情,感觉到他替我捏一把汗,感觉到他们的眼光,他们替我想办法,但是他们的眼睛告诉我,他们也不知所措。男孩把书包递给我,我递给了儿子。那一刻,我的心开始下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但是我仍然压着跟他说:“估计是昨晚太晚睡了,今日又早起,中午大家又饿了,所以脾气就都来了,待会儿下车,第一时间先吃饭吧。现在先冷静一下。”
儿子自己坐在一旁。我转过头跟小婶讲话,大妹妹和小妹妹倚在小婶身边。我跟小婶说:“终于定了黄果树的酒店了,离景区很近。据说,天气好的话,可以看到大瀑布。看到那里的照片,好像有篝火晚会。不知这个季节有没有举办。”我特意说些有趣的话题,勾起儿子的好奇心。儿子坐在那里无聊,从书包掏出三个钥匙扣,都是枪形的,不停地把玩着。玩着玩着跟二妹妹聊起天来。还说送他一个,不一会儿谈笑风生了。对面几个小青年见儿子的表情秒变,更加疑惑了。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儿子的这种状况至少两天才会缓和。就像两天前的二十元事件(这故事到时候补写)。可今天,转变的也太快了。我欣喜若狂。
黄果树之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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