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会意字,绝对干净利落的褒义词。美有太多的标准,但又同时可以破太多的标准,能让人心生无限想象,浮想连翩。最简单的例子:说一个人美,可以说他(她)容貌美,也可以说他(她)心灵美。但心灵和容貌,极少数是集于一身的。要么是容貌非凡,心灵阴暗;要么是心灵美好,容貌平庸。当然,也有心灵容貌同时并存的,王昭君算得一位,主动出塞和亲,舍小家为大家,使汉朝和匈奴和好,平息了近五十年的战火烽烟。美的演绎层出不穷、千变万化,赏心悦目可以称得是对美最为直观的诠释。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的文字能与中国的汉字巅峰抗衡的。在源远流长的文化国度里,中国的历史文化早就一脉相承,独领风骚。汉字的魅力在于它的精巧、细致、丰满和神奇,它的强大和美丽,不是仅凭几个单调乏味的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就可以概括的。
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也是关于汉字的。父亲在检查我的一篇作文时,发现我把檄文的“檄”字写错了,白字头少了一撇,变成了日字头,让我改过来。我当时年少气盛,脾气倔、不服输、口是心非地说“檄”字没有写错,现在想来,真心的不应该。一向慈祥的父亲很生气,不说话,当即找来字典,翻到印有“檄”字的一页,“啪”地一声将字典扔在我面前,然后拂袖而去。我感觉到这次父亲是真的生气了,傍晚时,我向父亲认了错,父亲很高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中国的汉字很严谨,恰到好处,多一点不读字,少一撇作不成文,对待文字的态度决定你为人处事的态度。我当时听了,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意思,事隔多年,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谆谆教导,是何其的弥足珍贵。
美没有明确的定义,每个人对美的看法和观点都会不一样。
有一次去公园,看见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老太太腿脚不好,走路颤颤巍巍,走几步路鞋就掉一次,老先生则不厌其烦地搀着她停下来,帮她穿鞋子,老太太继续走路鞋子继续掉,然后再停再穿。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这个平常画面的美,这种美叫相濡以沫。去一个叫“巧娘”的面馆吃面,老板娘生的一点都不巧:容貌平凡,身材壮硕,走路脚底生风,嗓音洪量,如同男子。在准备结账时,我看到老板娘拿出十元钱递给门口的一个老年乞丐,乞丐摇了摇头,不要。我注意到,这个年老的乞丐左眼已经失明,右眼的视力也不够明朗,导致他不断地重复着睁眼闭眼这样一个动作。老板娘像明白了什么,立马拿出一个空碗,用干净毛巾细细地擦了擦碗底,挑了满满一碗面条,浇上一大勺肉丝,再次递给乞丐,轻声说:吃吧,趁热呼着。这回乞丐没有拒绝,接过面碗很感激地对老板娘深深地鞠了个躬。乞丐的鞠躬使这个面容平庸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乞丐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又继续忙活去了。那一刻,我记住了那家叫做“巧娘”面馆的老板娘,她不漂亮,但很美。她的美,天然浑成,让我对她生一种久违的敬意。乘地铁时,见一俊秀男子与一中年妇女上演抢座大战,俊秀男子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中年妇女一屁股落在座位上,妥妥的。俊秀男子勃然大怒,摩拳擦掌,接着破口大骂,震惊了无数乘客。人有时真有意思,只需一个座位,就能使隐藏深处的丑陋和虚伪无处循形。想来容貌上的美,还真的是生得一厢情愿,没人附和时,就剩悲哀和凄凉了。空闲散步,看到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孩正在快速清理盲道上的障碍物,女孩儿的前方就有一位盲人杵着盲杖由远而近。不一会儿,盲人在女孩停下擦汗间隙顺利通过,他不知道前面曾发生过怎样的故事。那个美丽的女孩子,用她的善举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路人。
生活中,无数个美的点滴汇集成海,美又幻化成无数个事物和影子。美,可以是动感的,也可以静态。当它向我徐徐走来时,我看到了一朵正在怒放的玫瑰,同时也闻到了它弥久的芳香。
2018.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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