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暮

作者: Tesla咆哮 | 来源:发表于2023-03-15 17:44 被阅读0次

        未知是兴愤使然,或者是惆怅使然,一拳猛猛砸向地板,脆弱的木色地板留下一个小坑,哑然失笑,这年头团购的工程质量堪忧。指根的关节微微起皱,沁出点点血丝,无甚痛感,只是心疼那块地板。

      桌面七零八碎横斜着几只翠绿色的玻璃瓶,在暖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绿光,卫生间淅沥的水声伴随着惊恐的咆哮:“你干嘛?”,也仅此而已,久久未应。

        竭夜乍寒,冷风吹过,单薄的躯体如同虫噬,皮肤收缩处浮起微红,从寒到痛,他心里幽幽一念闪过:“早知如此,何必去招惹无辜的地板”,说着解开横布胸膛中央的一排纽扣,妄图让痛更深刻些。如若能够赤裸身躯,撕掉那些遮羞的布料,是不是可以窥见真正的心灵……疾驰的车辆闪过,突转的远光射向他并不丰硕的胸肌和微微下垂的肚皮,喇叭声咽,他嘴角藏满不屑:如何,什么东西。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清楚那头已然浴毕,若不是他的突然离走,这会该是无间的厮磨和人间欢愉,那种浮于皮囊的鱼水之欢,足够让人忘记一切,脑袋简单到只有意乱情迷。他烦躁的将手机静音,又自顾自的喋嚅:“恼人,又是一个让别人卖力祈获自身舒爽的”,而后将手机插进裤兜,还按了按,确定深到不能够窥见,透过裤兜闪起来电时的亮光,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暮像一个温润的女人,如同游蛇般爬满他不壮的胸膛,那种点痛如张颌轻咬,散布于上半个躯体。许是兴致被挑起,他已经不满足于解开薄衣仅赤半面胸膛,飞速扯去单衣扔进路边的树坪,风更大了,止不住的兴奋,吹起那件薄衣飘忽到极远的位置,依旧襟袂飘飘。

        偶过的行人面色杂疑,只道是哪来的疯子在寒风中叨舞,姿势奇怪到难以思议。他的余光是可以窥见这些低顾又瞧不起的神情,却吝啬于鄙夷,只在心里狂笑:“凭你们,也想洞察这鱼水之欢,若非怕你们得了便宜,这裤子也如那般褪去”。

        持久的兴奋让脑袋嗡嗡,他也微微有所疲色泛在脸庞,伴随着些许轻喘,如同年迈体力不支的老狗,在炙热炎夏的阴凉之地,一张一翕。便寻了一处马路牙子浅坐,以蜕疲劳。又顺便从兜里掏出香烟,夹入双唇之间总是习惯性捋一捋烟身,从烟屁股到烟头,一切熟练自然。

        烟气在缓缓上升,燃灼处忽明忽暗,风止,嗯,风止,或许它也疲惫。掏出手机,找个那些未接又雷同的号码拨了出去,静静听着那边狂躁又显得被轻瞧丧失理智的辱骂,脸上尽是无辜又犯贱的笑容,直到那边累了,他幽幽一句:“门给我锁好,回去之前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顺手挂了电话,又是娴熟的那套动作,点上一支,亮在暗幕。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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