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此刻身处马里亚纳海沟西南部的一条小船的船尾处,在一排排循环上映的海浪中,他双手紧抓船舷,必须集中所有注意力让身体坐得又挺又直,同行的队友扭头看他时发现他竟然浑身发黑,是的,这是他在生命真正攸关时,从丹田深处散发出的那股玄铁之气,镇住了高到只能仰视的海浪带来的冲击,以及暴风雨。
身处“暴风雨”中心,他看到了一群海鸟,顺着风涡盘旋,他在想什么呢?除了思考这群海鸟这么飞翔的意义之外,他突然想到,高尔基写的《海燕》里的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想到,高尔基一定没有坐着小船来到大海深处,他的暴风雨只是一个“陆地概念和岸边概念”。
因为,此时的他,正在感受着大自然所有的力量都浑然一体,根本分辨不出来:这究竟风还是雨?暴还是不暴?猛烈还是不猛烈?他发现,在真正的大自然面前,文人们惯用的“形容词”,“抒情腔”都显得微弱可笑!
是的,在真正的自然面前,我们人是多么的渺小,渺小到只能呆望着;在真正的困难面前,我们的语言又是多么的无力,甚至连缓解压力也是如此的微弱。
早晨吃饭时我问东东,你刚开始每天都跑五公里,腿会疼吗 疼得站不起来那种?
我知道我夸大了疼得厉害!
东东说,疼?我知道真正的疼到站不起来是什么感受,我更知道当别人都在放肆奔跑时,我却只能在一旁坐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痛苦,所以这对我来说都不叫疼!
我知道东东的坚强,是选择不言伤痛,一直在很努力的逼着自己大步向前奔跑。
当经历过真正的伤痛,便不言痛;当感受过真正的暴风雨,便不惧风雨;当直面过真正的生离死别,是否会不再随意幻想死亡?当成长于无家的流浪,又是否会逃离原生家庭?
这么一想,自己还是过得太安逸了,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风大浪,只陷于眼前的自我情绪琐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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