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孩
有一身漂亮而光滑的毛,乌黑的,我总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夜里窜索在巷子里。我从来不进住人的屋子,虽然我看到屋里也躺着狸猫或者花猫,但是我经常被关在门外,用他们的话说,我像夜的幽灵。意味着邪恶。我孤独的在草丛里,看着天,想着为什么我拥有乌黑的皮毛而不能和孩子们玩耍,我透过玻璃窗,看到好几个孩子和小狸猫嬉闹。而我把头埋进自己的身体里,偶尔看看天,都是静静的。
直到,流浪到一个可以住在屋檐下的地方,夜里我总悄悄的回到窗台上看着屋里的人,天气已经渐渐凉了起来,我甚至想偷偷溜进屋去,可是又怕像以前一样被打出来。冷风吹的呼呼的,屋里不像平常那么静,人似乎很多,有人喜悦着有人忧愁着,男人都在屋外焦虑着,屋子里热气把窗子哈了一层气,有点模糊,我看着忙碌的人,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喵呜,的叫着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焦急起来,喵呜个不停,看着里面慌张的面孔,忙碌的老人,还有喜悦的孩子和男人,我搞不清楚状况,依旧喵呜着,然后他们焦虑的把我赶走,仿佛我真是幽灵。
我低呜着,凌晨已经过了,天有点灰渐渐的深蓝。有个孩子的哭声,把快要沉睡的我叫醒,门也不时的随人的进出关关合合。我溜了进去,看到那个刚刚哭泣的小人,她比我大不了多少。我自私的想终于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伴了。因为孤单吧,我就偷偷的爬上床,躲在她的新花被子旁,暖和还有棉花的香,这让我想起我以前在母亲的怀里的味道。没有人理我,他们只看着哪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又是夸,又是哄的,我眯着眼,享受一样的去享受着属于她的东西。
她是这个家的唯一的宝贝,从来不哭,偶尔小手指拍着床,不小心碰到我后,猛的缩了回去,但又好奇的再伸过来轻的抓我的毛,因为她太小,没有力气,我也懒的跑掉,索性由她的小手乱碰。这家老人说,我有灵性,一直叫到她出生为止,出生后就守着她,我宁愿他们这样想,因为我不再孤独,不再被厌恶,我是这个小人的守护者。我时不时会乐的在床上打着滚。渐渐的我喜欢上到窗台上坐着看哪个粉嫩的小人,她一直用婴儿蓝的眼睛对我笑。直到,她大了我们还依偎在一起,偶尔她会淘气的在梦里把我当枕头拉到头底下,我不敢大的喘息,只好低声呜呜的半睁着眼睛等待小家伙醒来。
她长大了,比我大多了,而我变的步伐缓慢了,我已经成为老猫。小人变成了小淘气,只要她开心,我无论她怎么在床上拉我的爪子和耳朵。我从不把利爪伸出来,怕不小心刮伤了她红嫩的皮肤,我感激她让我成为这个家的一员,成为-精灵。我不知道她长大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我的步子越来越缓慢了,她的笑声越来越响亮了。人说,猫有九条命,我不知道有没有,有的话我还想成为她的猫,陪着她。有些许的疲惫,我走进草丛里,看着她像蝴蝶一样在旋转。
妈妈说我的眼睛像猫,可我不觉得,后来有朋友也说过同样的话,渐渐的我就想象自己也许上辈子的上辈子我就是只猫好了,姥姥说我出生时候有只流浪猫一直在窗外叫到我出生,最后天天陪着我,也不伤我,就算淘气的时候打它,它也温顺的很,即使过年的鱼放在橱柜外它都不会去吃,只是守在厨房防老鼠。它很有灵性,乌黑的身体很漂亮的。通常老人家传说黑猫是很有灵性的。说不定我是个福气之人。
然后那只猫老了,就自己走了,再没有见过,也许是我刚记事的时候,后来我们全家从北方搬迁到中原。我家的猫换成了白色的,长毛波斯猫,它有那么点高贵,眼睛像兰色的宝石。有时候我就会想,它是不是那只精灵?最后我还知道有只猫也不贪吃,就算抓到老鼠了,也只是把老鼠当我玩具玩,那就是我的白白。
偶尔我会孤独,委屈,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臃肿的白白,告诉它,我的秘密,它用兰色的宝石眼睛看着我,就那么静静的,不知道它明白不明白,也许它正想着我该给它挠痒了。我想它或许就是哪个精灵,因为夜里,它会缩起利爪,把肚皮弓起,怀抱着我的头,真不敢想象要是被父母看到那样一幕有多么诡异。它睡到深的时候像孩子一样用脸曾着我,身上留着刚洗过的香皂味,我翻过身的时候,它就会立刻起身警醒的坐在我对面,怕惊醒了我,但是往往都是我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它的宝石蓝的时候吓上一跳。然后它就悄悄的走到床下警惕着四周。
我们有时候很安静,,有时我喜欢夸张的在院子里疯跑,它就追随在后,往往它敏捷的跑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看着我,给它扮鬼脸。有时我走过去将要落座,它一个猫扑就捷足先登,高傲的坐在坐位上面看着我,我特喜欢它和我心灵感应的时候,然后我还是生气或者欢喜的把它赶走或者抱进怀里。给它挠痒的奖赏,它就那么安静的一动不动的享受着。偶尔我迅速的去弯腰的时候,它总是喜欢像我夸张似飞奔向我的背后,扑上我后背,把爪子搭在我身后。虽然它把坚硬的利爪收起,只有柔软的肉掌。虽然我解释它不会伤害我但还是引起我父母的愤怒,在他们眼睛里,我已经被吓到并伤害到,我太宠坏那只猫了,妈妈也太宠坏我,虽然我已长大,然后它就被关起来,不许它那么放肆,偶尔被阿姨揍它一下,它知趣的默默的走到沙发的角落,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它生气没有,但是可以感到,它也会像我一样从高兴到失落。
我偷偷过去安慰它,它温顺的躺着四脚朝天,看看我看看天花板,懒懒的样子。我们就那样想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
入夏,知了,开始鸣起,听着听着就要走过一个夏季,那个季节里知了的幼虫土话叫知了猴,从土里爬出来,油炸后可以吃,我胆子小,抓的时候我是不敢的,它属于比较难看的昆虫,即使院子里的树上有几只,我也要喊人抓,自己只负责看树上有没有活动的踪迹,后来由我的猫,全权负责了。入夏的夜,我在院子里的凉椅上发呆,白白就自己在地上找东西踢来踢去的。背着光我看到它玩的像个不小的虫子,过去看发现是知了猴,于是我织了花绳子,牵着在院子里挨个树的找,它聪明眼睛又好使,看到了就从树上把它划下来,然后死盯着,等我们抓获,它像个小侦探在夏夜,很有成就的和我搭档着。奖赏就是我亲自为它做的猪肝泡馒头。它的吃相和我一样的难看。
过了几个夏天之后,我走了。上学工作,很少想起我的猫,却记得我还是像它一样的性格,想念那个玩伴,因为那时单纯的像棉花糖的感觉,我不必想它是谁?它只是我的精灵,也许是儿时,乌黑的它又投到我家做白白,它是我心灵的守护。用眼睛用它的手掌。没有伤害的保护。它又老了,直到我已经长大,独立并坚强着。
脾气却没有你那么温顺了。不知道你投到了哪个幸福人家,陪伴哪个幸福的孩子去了。想念猫的女孩。看着屏幕上猫的照片发着呆,傻笑。
图片来自爱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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