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所及之处,低头看手机的人少了很多,他们都注视着那个乘务员和喝醉酒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人拿着手机一直在拍刚刚事情的经过。距离从那个车站发车大概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列车均速前进着。
夜幕下,早已分不清外面是何种景色了,只有零星的灯光,提示着还没到达荒野,还没到达村庄。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他们怎么让你上来的呢?”那位乘务员对中年男人说道。
“我没喝醉”中年男人讲道。
谁喝醉会承认自己喝醉呢,何况是一个人至中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
“你这种情况上海局他那边调监控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你给上海局打个电话吧。我怀疑你这是喝懵了,记错了”,那个乘务员说道。
那个中年男人,不断翻着钱包,嘴里不停道,他就是没找我钱,我买了一张票他没找我钱。这句话不断重复着,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这样你要决定调监控查,等会你告诉我,反正那边是不会出问题的。”那个乘务员讲完便离开了,我这也挺忙的。
那位中年男人见罢不再重复道,靠在窗户边上开始睡觉。列车不停的前进,载着这个中年男人对生活的希望。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两个乘务员再次来到那个中年男人座位的走道旁,没去打搅那个看起来睡着了的中年男人,朝着车厢尽头走去。
几年之后,当我经历过一些事,见过很多人,再想起这件事时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起初以为本是那个中年男人买票那边工作人员没给他找钱。
人生所决定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本质上是由环境所决定的,在这个绝大多数人都看钱的价值观念中,趁着自己喝醉能稀里糊涂的弄一些钱,也不过是一种手段。
当然,孰真孰假,这其中谁又能定夺呢?
列车到达下一个站点时已经是凌晨十分,这个站点下车的几乎没有人,而窗外等着上车的人却是很多,然而此时车厢里的座位早已坐满。那些人还是上来了,放好行李,只不过他们自始至终,都是找一个位置站在那边。列车再经过了十五分钟又出发了,我闲来无聊,打开手机不停的刷着视频,趁现在还有一些网络信号,然而我也忘了我在看什么,相比之下,眼前这些人更值得我的注意,他们把走道占满了。此时再想去厕所已经是难事了。
列车不断前进,夜幕不断加深,也看不到零星的灯光了。
我靠着同行的小亮的肩膀开始入睡了。
醒来时,窗外已经微亮了,此时脖子感觉疼的不行了,小亮此时靠着窗还未醒来。车厢的走道上,已经没有人站着了,还是那么多人。他们或蹲在地上或坐在地上,都是入睡的状态,大概到5点的时候,列车的车速缓慢了下来,我看着窗外楼房开始映入眼帘,看来这是要到站了,我查看了一下车票的经停站,下一站就到达我要去的目的地了。
我开始有点害怕,那是疲倦后的精神病态,还是对于不确定的不安,我想不到,只是觉得有点难受,有点害怕,突然之间,好想回家。
坐在我对面那个大哥似乎也感觉到列车在减速前行,便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便起身拿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
那些或坐或蹲在走道的人群,也逐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但这一站下车的好像不是很多,只有几人在收拾行李,其中的人继续闭着眼睡觉了,有一个乘客通过走道上的人群,应该是要去走廊尽头的厕所,他每走一步都要拍一下前方道路上正在睡觉的乘客,一步一步原本几秒钟就可以走到尽头的厕所,他大概走了几分钟。被他拍醒的人,让过路之后继续或顿或坐在地上开始睡觉。
当列车到达南京站时初升的朝阳已经透过车窗照到部分的人脸上,到达这一站时收拾行李的人有很多,我拍醒小亮,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跟着人群走出车厢,站在站台上,我没继续跟着人群继续朝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站在通往出口的楼梯口处,像一个贪婪的魔鬼,而我却是贪婪的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车厢里和车厢外感觉像是二个世界,出了车厢困意突然来袭,眼皮沉重了下来,脸上也像是有一层油。小亮走到我身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没事,困啦”。
我们继续前行,跟着人群出了检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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