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Standford University开学报到。我和一个北京的小伙儿关系最好,我姓梁他姓秦,单名都是哲字。他叫我良子我叫他禽兽,我们是没一起扛过枪,也没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
一开学他就对一个来自四川学哲学的小姑娘见色起意,哦不,是一见钟情。
18岁的我们都认真且怂,身高1米8的我天天陪着1米9的他常驻公寓门口给那个1米6不到的小姑娘送三明治冰激凌薯片小软糖……那个小姑娘的态度也很明确:不接受,不拒绝。
一连2个月天天如此,禽兽执着的让我的生活费想哭。
他最后把告白的地方选在Observatory,一个特别适合看星星的小山坡。我们几个玩的要好的兄弟帮他在草地上撒玫瑰,小心翼翼地点蜡烛,站在他身后给他壮势助威。
那几个中文说的阴阳怪气的美国男孩子和我一起喊:“尬应他,在一洗……”
我离他最近,也只有我听到,那个鞋跟尖利眼线精致口红鲜艳的女孩子在用流利的英语对大家笑着道谢后,用普通话轻轻地跟他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堪,你TM傻X啊,搞这些个破玩意?
但如果听不到她说话你还是看得见她唇角好看的笑。像禽兽说的那样,是北方姑娘没有的娇俏。
后来有一天禽兽突然停止了这种自嗨到疯狂的卖笑生活。他说有认识的同学告诉他那个女孩子跟身边所有的人说,有一个贱货天天缠着她,烦的要死。
但我知道,她每次接礼物的时候,都没有犹豫过。
那天晚上我和禽兽在Cecil H. Green Library 前的空地上坐了很久,一瓶威士忌当水灌并没有让他装逼成功,我不知道他的眼泪是呛的还是真的,只是在他要捂眼睛的时候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丢下一句“兄弟你他妈清醒点,哭不值得”就头也不回地跑路了——我打不过他。
后来禽兽告诉我,他还是去了那个女孩子的公寓楼前,她就住一楼。禽兽听到那个女孩子手机响,然后他的电话被挂断。那女孩子和舍友骂他的话,他在窗外静静地听到了最后。
快放寒假的时候研究生组织篮球赛,禽兽打前锋,我,做观众。那个女孩子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禽兽,真的一眼都没挪开。她后来找了禽兽很多次,禽兽人如其名地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最后一次,那个女生等在我们宿舍门口,她拦住禽兽,依旧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却是吞吞吐吐的语气:“为什么?”
禽兽只回了三个字:“凭什么。”
我当时和那个女的一样懵在那里。后来我觉得他帅的不要不要的。
那是他的初恋。禽兽说其实她私下里怎么骂他怎么说他都好,毕竟他喜欢她。可是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傻X,不能做所有人的小丑。站在她宿舍窗外的时候他渐渐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一点回应都没有还坚持,感动的只是自己而已。心,凉透了。
他说:“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即使你心里原谅了,也再回不到从前的感觉。大概是以前聊到深夜还恨夜晚太短,现在我百无聊赖,也不愿多听她说一句话。
初恋这件小事,还是算了吧。”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Eason的一首歌: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你肯珍惜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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