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世纪(尼罗河的梦魇)

作者: 大道酒业 | 来源:发表于2022-02-27 22:25 被阅读0次

    混乱是尼罗河梦魇的伊始。

    孔乙己的梦  一条沉在河床底层的鱼圆寂了,我念佛经为它超渡亡灵。一条穿了薄衣服被冻死的鱼,鱼的胡须缠绕着尼罗河的梦瘾。有个灵魂告诉我亚洲铜不是一块古铜。妇人抱着死婴带我去见叶赛宁,叶赛宁为我写了一首情殇的情诗。我心里赞叹,伟大的诗人自有天地。叶赛宁带‘我看在画里飞翔的骷髅,满天乱飞‘,从这地到那城。千万个围城决堤,无数条狼狗出来猎食。进入一座座笼子,脚手被铐。笼子里有筱雨设计好的局。豆浆机破壁豆子的外衣。一座座原始的寨子被搋,只剩下老人和小孩。我离开了叶赛宁。我有我写的诗,如果宇宙中的星辰像人一样,拥有欲望,混乱和灭亡将不可避免。人是神的试验品。天地不仁,所以长存。猫体艺术和手机一样,魅惘一族。吃肉的后果自负。一条涨洪水的河,有三只眼睛的人。普希金,一头俄罗斯的斗牛。余秋雨曾到过雪莱之墓。一个男孩有双湛蓝眼睛,闪烁诡异的光。有一个城市不准杀猫。大规模检测又开始了。现代社会感官文明如尼罗河泛滥。奥林匹克运动会只剩下华丽的开幕,古时皇帝入殓前穿了漂亮的尸衣。感官文明是猪八戒发明的。舒适文明也是。改变地球外貌只需一万年时间,而改变内在的岩浆需几十亿年。今夜的星光很冷,世界还算稳定。灿灿或黯淡,稳定难得。鸟巢里一个鸟妈妈和五个孩子相拥而眠。诗人专写宁静温馨的画,诗人也写田园梦。诗人还未睡醒。诗人有补脑的心灵鸡汤喝,诗人吃李白的脑浆。诗人想在不稳定中寻找稳定,于是找到了曾经的田园。诗人多梦,诗人白耗心力。因为诗人失去了灵魂。没有灵魂的诗,没有灵魂的小说,充斥市场高声叫卖。老乞丐死了,街道整洁了。我只能写这么多了,我在世上还剩最后一个朋友,阿Q,我叫他阿Q先生。

    阿Q  没什么,没什么,一切都没有什么哈。阿Q,你媳妇呢?没什么,没什么,一切都没有什么哈。阿Q,你干吗不做官呢?没什么,没什么,一切都没有什么哈。阿Q,你干吗捡垃圾买钱呢?没什么,没什么,一切都没有什么哈。阿Q在现代虚拟社会成了虚无主义。阿Q不吹捧赵财主,阿Q不吹捧吕洞宾,阿Q捡木柴烧粥,阿Q没有朋友,阿Q不喝灵感,阿Q孤独一人哩。阿Q孤独的时候,也会听二泉映月哩。阿Q学写诗了,阿Q想出发去一座夕阳荒城。荒城里有一座寺庙,里面有一位训练乌鸦的老人。阿Q的手上和额上印了兽的印记,这是出发的前夜。阿Q的床有一条腿变形了,变形的床承载不起阿Q的身体。床下蟑螂结网,老鼠的头带动一辆火车的画。阿Q的面部没有鼻子,阿Q的行囊带有老鼠屎,空气。阳光,蜡烛泪。蝴蝶标本,树叶子,半截铅笔,别针,发黄的稿纸。听说夕阳荒城是猫的天堂。阿Q没有朋友了,只有孤单独行。阿Q还未出发,他还在想需要带哪些东西过去。吴妈的笑容照片,带去罢,还要带一包乡井土。赵财主写的劳动合同被老鼠吃掉一半,烧了吧。把带有赵财主气息的地契烧了吧。烧字是革命者,阿Q想着竟然笑了。火焰吞噬了象征阿Q身份的符号,阿Q蹲在火堆旁,照着吴妈的镜子。既无喜亦无悲。阿Q围着火堆开始手舞足蹈。床上的跳蚤跟我一起跳吧,我的朋友老鼠和我一起跳吧。吴妈啊,你是我的魔障,记得那天,我偷偷靠近你的床头,偷了你的羽毛扇子,我要离开你去夕阳古城。三只老鼠,我的朋友,跟我去夕阳古城吧。大老鼠吃过黄毛鸟的鸟蛋,二老鼠跟吴妈家的猫恋过爱。三老鼠咬过赵财主的小姆指。赵财主死了,还烧了十八个纸扎的二奶。跳完舞,我要拿起杯子,往杯子里加了点灵感。茶叶是我的主食了,去年采茶的时候,大黄蜂还螯过我的额头哩!让我想想,去夕阳城还要带点什么呢!再带几粒稻种去吧!

    祥林嫂  街上有几个孩子唱民谣,祥林嫂,祥林嫂,没有孩子的祥林嫂。我是有孩子的,在那个冬天,我的孩子被狼叼走了。祥林嫂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春天到了,祥林嫂应聘上了一个好工作。专门收采集亡灵。有个印度僧人教她几句偈语。悟知神明己,粉碎众桎梏。由灭除烦恼,断绝生与死,沉思彼之故,产生第三境,肉体消亡时,升华世自在,单独往世时,众恋得满足。祥林嫂收集的第一个亡灵是她的儿子阿毛。第二个亡灵是她的第一任丈夫。第三个亡灵是她的第二任丈夫。

    诗人也打工  我想说就说,谁敢拦我,猪在被杀的时候还有权利嗷叫。你想阻止我不说,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要给我扣帽子,我可戴不起。我一直生活在别处,目睹了年轻人的状况也知道生活中的慌张,全靠身体去打拼,强壮的存活下来,瘦弱的落下满身病痛。只好回到故乡疗伤,我瞧见过关在笼里待宰杀的鸡。在烈日下眼睛和嘴吐气的可怜表情。我的心禁不住悲伤,有眼睛的生灵啊!我不忍心把你伤害!看到你们受到伤害我心里有难过的悲伤。九月,奔跑在城市的九月。快速流动的不是车,是欲望。楼房竖立的不是高度,是隔离。城里没有收割季。钢筋水泥开不出稻花。道路两边是车的家,天真的孩子生动了小区里的画。青年画家来到城里,寻找生命的白天和黑夜,终于找到了天挢下的家。一个避风雨的印记,原始的火煮着黑锅。他的画上有座桥,桥的那头是金山银山,桥的这头是苦难的妈妈。千千万万的人从五湖四海涌向火车站。有人躺着,海子的诗遮着了他的双眼。有人席地而卧,跟海子卧轨的姿势接近无垠。没有麦田收割的姿势,城里,清明上河里究竟有没有收割季,问眼晴吧,别问心。从眼晴里可以读出焦虑。从肚皮里可以看得见消化。从心里可以听见堵得慌。稻花香这块广告牌,挡住了列车时刻表。物质和精神开始唱双簧,骗过最初的善良。如果您只是来城里旅游观光,那么,欢迎您远方的客人!为您献上洁白的哈达,这里有电竞酒店,这里有四海名吃,这里还有比基尼和海。如果你来城里捞月光般的碎银,那么,对不起,把你的嘴闭起来。把你的脚闩起来。把你的脖上栓上工作证或厂牌。请假比爱一个人还难。离岗得要开证明。冰冷的机台,冰冷的流水线。你双手如飞双腿如铁。你就这样站着入眠。零点以下,你还要消化一枚铁做的月亮。你还要咽下工业的废水。在乡下的收割季里,老人小孩青壮年全部上阵。谁能错过这一年的盛会。都不是合格的乡下人。骄阳似火场面烈烈。汗水在胸膛流趟,镰刀在舞动阳光。生存的豪情壮志光芒万丈,小动物们也兴奋无常。在黑白无常里,一起歌颂和谐的家乡。城里的日历没有收割季,只有挖掘机在咆哮哄抢。小动物们的家响起了悲伤。老大被挖断,老二被推残。老三个头小赶紧逃离了方向。惨不忍睹的眼睛。它真实又不真实,它存在又不存在。开发商舍得发本钱,在开发区路旁竖起一大块招牌,温馨提示,有蛇出没。这块牌是所有小动物们的墓牌。它真实又不真实,它存在又不存在。在城里哪里找得到收割季的模样。没有物质的支撑,城里的墙角早就变了样。还有许许多多,不相信眼泪的信鸽,各自含着干枯的橄榄叶。悲鸣着飞回故乡。

    后记,在一个流浪的作家笔记本上写着如下的文字。孔乙己后来成了文曲星,阿Q后来成了精神斗战胜神,祥林嫂成了苦难之神,诗人也打工成了诗神。荒诞的世界啊,虚伪的人啊,你们一面否定神,一面又在搞造神运动。据我所知,神就是动口不动手,光说不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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