舛 第六章

作者: FHR1986 | 来源:发表于2020-10-15 09:57 被阅读0次

    母亲说她读到高中就不想读了,我问她为什么,她欲言又止。眼睛望向窗外,涟漪泛起。那种想说又无法言表的哀伤,我无法体会......

    母亲的心头狠了一狠,给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妈,我不想读书了!”当时母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慷慨激昂”,就像是民族英雄准备赴死一样。这个“晴天霹雳”可以想见姥姥当时的反应,姥姥二话没说,操起菜板上的菜刀就像母亲劈来,母亲见状,吓得半死,撒腿就跑。母亲在前面跑,姥姥在后面追......

    后来这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母亲没有说,不过母亲倒是抱怨了一下:“如果当时你姥姥能放下菜刀,苦口婆心哪怕是心平气和地劝劝我,后来的我也不会这样。”母亲的语气里充满怨恨,怨恨姥姥的教育方式不当,导致了母亲现在这样。我就听着,脑袋里一片空白,教育方式?什么是教育方式?鬼才会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母亲就是不读了。

    有一年夏天,我还在读小学,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老头,操着山东口音,母亲让我叫她姥爷,我很纳闷,姥爷不是早死了吗?这个姥爷是从哪里来的?母亲偷偷告诉我,那个老头是她干爹。于是母亲能进国营酒厂工作的“案子”就破了。

    原来母亲辍学后,无所事事,姥姥和姥爷也不想让母亲在家里闲呆着,但是那个年代不是市场经济,找工作比登天还难,于是他们让我母亲认酒厂的打更师傅为干爹,等打更师傅退休了,就可以把这个职位让给我母亲。那次我看到那位“姥爷”时,感觉他很朴素,一头的银发,发福的身体。不过那种无法言说的陌生感,只能是让我远远地看着,然后忍着,忍着他的到来给家里带来的不便,母亲倒是非常恭恭敬敬,感觉眼里充满了感激。其实没过几天,他就回山东了。脑子里唯一的印象就是夏天他穿的白背心,非常具有年代感的白背心。

    感觉他和我说过话,就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对一个晚辈说的一些关怀的话。但是我一句也没听懂,因为是山东话。

    这样母亲的故事就连上了,母亲辍学后,认打更的师傅为干爹,接替了他在酒厂的工作。母亲说那时她工资每个月有三十几块钱,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未婚的女性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然后母亲和父亲就在相亲中认识了,再然后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结婚对于有些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神圣的时刻,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结婚的时候能风风光光,让自己回忆的时候脸上依然也能泛起笑容。尤其是对于母亲这样的美女,什么都不比别人差,怎么甘心自己在结婚上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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