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差不多都是相同的重复。昨天和前天颠倒顺序,也没有任何不便。我不时想,这叫什么人生啊!但也没有因此感觉光阴虚度。我仅仅是感到惊讶,惊讶于昨天与前天毫无区别,惊讶于自己被编排入这样的人生,惊讶于自己留下的足迹甚至还未及认清,就在转瞬间被风吹走变得无影无踪。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来熬夜,诺大的城市里,有多少不眠的灵魂在沉荡。
有这么一个家庭主妇,她每天醒来给孩子和老公做早饭,送他们出门上学上班,中午做好饭等丈夫回来吃饭,下午偶尔去游泳、到点接孩子准备晚餐给家人,餐桌上听着丈夫和孩子在外面的生活趣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机械单调且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着,没有波澜的日子就如同大多数人的生活一般。
直到有一天,她被梦魇所扰,失眠了,而且是长达17天的失眠。
她以为只是偶然性的失眠,她试着让自己入睡,然而并无用,她打开了许久不喝的白兰地,拿出了许久未翻的《安娜卡列妮那》,她突然想到曾经的她也是钟爱读书的人,翻着翻着天色渐亮,她一如往常的给孩子丈夫做饭送她们出门,没人发现一夜未眠的“我”的反常。在长达17天丈夫孩子睡下而自己不眠的夜里,她不断的看《安娜卡列尼娜》,吃结婚后就不再碰的巧克力和各种零食,半夜三更悄悄开车出去游荡在街头。
慢慢地,她发现原来自己原来长久的安眠于眼前的生活:眼前只有孩子和丈夫,不和外界打交道,外界的新闻趣事也是来自晚饭时间儿子丈夫的谈天之中,每天做着一个家庭主妇应该做的事情,平淡且无波澜;然而,却在午夜梦回看到了曾经的另一个自己:酷爱看书,爱吃巧克力。
她不是不爱眼前的生活,也不是怀念从前的生活,她知道生活不会等她想清楚再往前走,而是一直在向前,最终走向生命的尾声。正如书中所写,所谓死,也许就是在这种黑暗中保持永恒的情形。若是这样,假定死不是休息,那么这充满疲惫的不完整的人身究竟还有何种拯救?
“家庭主妇”这个形象,作为一个社会缩影,大概要说的也是关于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这三者的关系,我们都希望以“自我”形象立于世,而遵循现实原则的“自我”和遵循理想原则的“超我”的也会不断出现,这三个的博弈最终也就形成了现在生活的状态。
这种日子真的好吗?或者反过来说,这种日子真的不好吗?答案其实在各自人心中。
我想,
有人长眠在自己的幸福生活中,不一定是苟且,而是知足长乐。
有人清醒于走向诗和远方,不一定美好,因为可能会有锄头和田野。
有人混沌于围城内外,半梦半醒,无法抉择,而日子也就在彷徨中从指尖溜走了。
生活大抵就像“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没有任何一种生活可以用对或错来评判,只能说这是“你”在“当下”这个境况,“放弃”和“选择”的一场博弈。
舍与得,总是共生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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