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梁栋译的《马拉美全集》我实在忍不住发出来赞叹,这翻译水平太高了啊!对于西方诗而言,一首诗的质量—翻译者甚至比原作者占有更高的决定地位,说实话,去读一首西方诗,就不算不去参照原文,你也能体会翻译者的水平,这是真的。我之前读北京理工大学翻译各种诗篇,当时看的时候还并没有在诗歌过多涉猎,我就能明显体会到翻译者的词汇量匮乏,在《米赫尔》体显得尤为明显,《米赫尔》属于普罗斯旺方言写成的叙事长诗,翻译本身就有较高难度,再加了北理大翻译者过多强调韵律和自身能力之差,中文译本的《米赫尔》成了惨不忍睹的灾难,最要命的是我还看过不少这个出版社的诗集比如《当你老了》(威廉·巴特勒·叶芝)《青春的诗》(卡尔杜齐)《葡萄压榨机》(米斯特拉尔)《荒原与爱情》(卡尔·费尔德)现在想想,这简直在暴殄天物!
不仅是北理工,中国翻译者水平下滑是普遍现象。我曾经看到一首诗的节选深深迷住了我,原文是:巨钟哀鸣,冒烟的木头。以尖声为感冒的钟摆伴奏,这时在满地是肮脏香水的纸牌——患水肿老太的遗物,英俊的红桃J和黑桃Q,阴谲地交谈着他们已逝的恋情。这是夏尔·波德莱尔大名鼎鼎的《恶之花》有了前车之鉴,我对《恶之花》译本选择慬慎起来,最终我选择企鹅图书出版社,因为序言把这家跨国公司的雄厚实力与译者的博学多才吹得天花乱坠,结果一看,和北理工一个毛病,过度强调格式从而失去诗原有的韵味,我最爱的那一段在这译本中也变得平平无奇了。
在《马拉美全集》之前唯一能让我惊艳的诗集是巴勃罗·聂鲁达的《大地的居所》结果一看—台湾的译者,中国当代译者能力之差,除了诗歌上,小说也有体现,只不过表现得没诗歌明显罢了,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不仍然是傅雷译得最好吗?《追忆似水年华》有新人译者来挑战吗?荣膺诺奖的《一位自然主义者之死》现在有中文译本吗?难道说现代教育还比不上以前吗?说到底,有信念、肯钻研、爱琢磨的的译者少了,有耐心、品味高、爱读书的现代中国人少了。显而易见,这完全资本市场导致的结果,资本的唯一目的是获利,它不会鼓励人向上的、不带功利色彩地静下心来研读一些价值颇高的文学书籍,而是诱导人向下的、不带思考去读一些通俗甚至恶俗的小说(就算是这种也比较罕见,大部分人都没闲心读书,这有生存压力的因素)再加上现代中国文坛的死气沉沉,没有给青少年群体好的文学启蒙或素质培养,既然中国严肃文学的消费市场小,进而导致成为严肃文学翻译者的意愿小,所以整体能力下滑是必然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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