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许是我们所能确认的会伴随我们一生的东西,或许,我不应该把它称为一样东西,而是称为一种概念。所以,这句话,可能这样说会更精确些。时间,也许是我们所能确认的会伴随我们一生的概念。概念之所以比东西这个词贴切,是因为概念是可扩展的。但是我并没有否认许多人会把时间当成一种东西来理解,而且我想,大概大部分人都会在无意识中把它当成东西来对待。我会在接下去的探讨中尝试去理清自己的思绪,并展现出来。
就把时间当成概念而言,我们可以把它扩展为生命本身。如果时间的概念理解成这样,那我们大可这样断言,时间因我生而开始,因我逝而停歇。在我之后,便无世界可言。的确,从这个概念出发,我会认为在我的生命之外,时间于我并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持这样的态度,我想会有走向极端的享乐,纵欲主义的可能。我之所以把享乐,和纵欲分列出来说,是因为我认为两者之间虽然有联系,但是区别也是存在的。享乐更多指的是在有限时间里消费外在世界,它偏向于外在物质世界。而纵欲,则更多的指向了在有限的时间里消费自身,尽管是从身体出发,但是隐约在其后,我们似乎可以看到精神上的空虚。两者联系起来,就体现为在外在与内在的混沌,时间的概念也因而变得淡化。生命的价值也就沦为了是否充分地在内在与外在的享受中尽其人事了。就这样的时间概念而言,对于个人来说,我无法判断这是否是有益的,但是对于一个延续下去的社会而言,它是有害的。
如果谈论社会,那么其实我已经把时间的概念进一步扩展了(因为社会作为一个概念,也只有置于历史中才可以理解,而只要涉及历史,无疑时间的概念就已经扩展了),认为其在我的生命之前有一个开端,并且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后有一个延续。这种延续,我们可以把它分成两种情形来探讨(当然这种区分是不严格的)。第一种是“他者”的时间延续(这里的他者指代除却自我之外的一切)。第二种是“自我”的时间延续(包括肉体与精神)。
就第一种而言,我大胆地猜想这应该就是很典型的唯物主义了。我们很多人都持有部分,只是部分这样的观点。当我看到在操场上奔跑于阳光之中的小孩时,我很难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她/他会随着我的死亡而消逝。他/她会继续下去,地球照样会转,明朝的太阳,不管如何,还是会升起。如果我还看到一位老人用希冀的眼光去望着这位小孩,我会想象,他/她在这个孩子身上是否看到了希望?如果她/他看到了希望,我想那这个老人如果还是个中国人的话,那他大概会体会到第二种时间的延续,“自我”时间的延续。这是一种自我时间通过一种实在物质的方式延续了,也就是我们所说血脉延续,星火传承。这多多少少是一种宗教思想了我觉得,因为它在作用上与佛教和基督教的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就佛教而言,时间的延续来自于轮回转世。你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你也被承诺,你还会回来,不仅你的灵魂会回来,你的肉体也会用另一种形态重塑。而就基督教而言,时间的延续来自于换另一种方式存在,进入天堂或者地狱。你被承诺,你走了,你的灵魂去到另一个地方了,而且你的肉体不朽了,伴随着灵魂在天堂享乐或者在地狱受苦。你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在这你享乐了,去那你就受苦了。多么完美的,单纯的套餐。
在横向上我似乎已经时间的概念从有限扩展到无限了,那么接下来我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纵向上再把它分析一下。我大概会遵循这样的思路,从概念到具体。
首先,时间作为一个概念,那它其实是不存在的。在物理上它只是一个衡量尺度。在扭曲的空间里这个衡量的尺度会随着扭曲的程度而改变。举个例子吧,你从A点走往B点,假设是一条直线,那么你所用时间肯定比走一条曲线的时间短,也就是说,你的时间,变快了。这也许有点难以理解。这样说吧,对于你来说,你走过的时间短,但是对于在那个走曲线的人来说,你的时间快了。因为同样是从A点走往B点,他经历了更久,也就是他的时间,相对于你的来说慢了。我们进一步把这种扭曲加大,大到A点与B点重合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奇点。在这个奇点上,是没有时间可言的(已经慢到了无限)。
有作为物理上的时间,自然也有生物上的时间了。也许这和上面讨论的生命这个概念有点重复了。所以,我就讲一件个与上面概念不同的故事作为补充。我每天都会看到宿舍楼下的猫儿蹲坐在路旁,一般我都只会注意它们的体态,或者是否快乐。动物也会快乐的。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某一天傍晚,当我又看到早上出门看到的那只猫咪,我突然在想,时间对它来说是什么样的呢?猫咪并没有时钟的概念,没有日月年的概念。也许,在它的世界里,时间仅仅只是一种重复而已。重复着天亮,重复着天黑。就像我曾经在书上看到有这样的观点,对于女性来说,她们的时间,也许也是重复的,每个月一次的重复。当然我不是完全赞同这个观点,只是觉得有道理而已。毕竟在现代社会,时间对于我们的生活来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任务型”时间了。但是的确对于女性来说,可以理解为一种重复,那对于男性来说呢?时间是什么样的?我不禁这样问自己。作为生物上的个体,我们对时间的感知,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我想这点应该要肯定。也许以后我会在这个问题上有更多的想法。
我想物理上和生物上的时间应该就是概念上最重要的两个维度了,接下去就应该谈谈具体的时间。
所谓具体时间,其实就是我前面谈到的,把时间当成一种东西来对待。如果要谈论把时间作为东西来对待,那么我想肯定就要涉及意义的问题了。因为时间首先是一种概念,是不存在的,那么把它当成东西来对待,那肯定就只能是一种态度。态度所延伸出来的东西,那就是价值。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态度,有什么价值?对于一种东西的态度,我想是因人而异的。所以,我只能以一种个人想法的方式来谈论。在任务型的现代生活的导向下,时间几乎就成为了一种原材料。如何高效的利用时间这种原材料,不浪费它,是我们经常思考的,而且我们也不遗余力地将这种思考用于实践中。当然,我并不是要反对这样的观点。不浪费时间自然是我应该赞成的,尽管我并不是经常这样做。基于这样的事实,我想我并不是高效利用时间的支持者。因为对我来说,时间并不是作为原材料存在的。它只是作为概念,在那里而已。我还没有涉及价值的问题,我希望把它留到下一个题目《时间,价值,爱情》。是的,这东西都能预告了。当然,我想我很大程度上我只是在预告给自己看的(其实也很少有人会读到这的,哈哈),我希望给我自己留一点喜欢的,留点能让我不至于陷入恐慌和悲伤中的事情做,这不是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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