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很多场严老师的讲座,无论是荧屏,还是现场。近距离的交流,永远看到的是她画着精致的严妆,举手投足姿态优雅。我的一位老师问我,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去听一场两个小时或一个小时的分享会,值得吗?回答是肯定的:值得。我们从小的教育一直都是在课堂上被动地接受着课本的灌输,接收着死板的理论、经验,而这些机械的灌输渐渐地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都慢慢磨平。我常对自己说:真正的读书,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看万千人。在行走中保持对整个世界的细心和好奇,便足以打开与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对话的窗口。这种对话的实现形式,就是以小说的姿态来展现人物和人物,乃至人性和人性之间的深刻。
听一次大家的课,或许远比上多少年的语文课都要来的深刻,这是我受益的地方。如果我的学生能够有幸去接触到名家的讲坛活动,那么我更愿意让她们去听大家的课,而非在底下听着讲台上的我走着一套固定的模式。这里面是有思想和形而上的东西在内的,这需要一个悟的过程,直到我身体力行的去思考和感悟,才深谙其中的道理,严歌苓说一个细节就能点燃整个故事,如今,我因为一个细节激发我的全部灵感。
《芳华》的原定名称是“你触摸了我”,后来听了冯小刚的意见,把它改名为《芳华》。它讲述的是那个年代里一批少男少女青春里的故事,对人性的揭露依旧是赤裸裸的。青春总是莽撞,青春与成年后的心态,值得每个人思索,也会引起共鸣。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小说中有一个情节:是萧穗子给刘峰写情书,后来被其他女兵发现并检举了。在那个男女关系触动人神经的年代,尤其是在部队,发生这样的事情等待萧穗子的必然是深刻的惩罚,于是她一遍遍的写检讨,一遍遍的重写,被审讯···
有人在书展的时候问严歌苓,是否可以认为萧穗子就是严歌苓老师本身。因为这部作品的诚实之处便是在于它就写的是严歌苓部队生活的一切,没有任何加工。这个情节即来自于严歌苓的亲身经历。严歌苓说:我觉得我是一个比较怯懦的人,是一个不敢得罪多数的人,我不大喜欢让人家不高兴,我这个人活着就是让方方面面每个人都特别高兴。但是萧穗子不是这样的,萧穗子敢说很多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她是一个层面上的我。
小说里的萧穗子喜欢上了一个男兵,写了非常多的情书,后来这个男兵把这些情书都交给组织了,结果对她进行了批判。
这是真实发生在严歌苓身上的故事,因而读者也便不自觉的把小说里的萧穗子与作者本身去等同起来。严歌苓初恋时是15岁的小女兵,当时部队里的男兵女兵接触有多么密切,拉手、翻跟头,有大量的肢体接触,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一个女孩子到一个支队里面,有这么多漂亮的异性,又是穿着军装,肯定会爆发一次情感危机的。
当我们在《芳华》中看见那些洋溢在男兵女兵们身上的青春气息时,却也看到了,在最当真的感情之下原来还藏着人性的某种迫害。人们会看到对某种现象落井下石,会毫无负罪感的享受自己在一旁着看别人怎样被迫害时的快感。
所以,人性是很可怕的。
到最后有人问她,那对那些人那些现象有过恨吗?
她从容地说:“谈不上什么恨,恨是一种很伟大的情感,别轻易去恨,不值得。”
突然叫人联想到前不久刚放映的纪录片《二十二》,当我们惊讶于日本人可以恶到这个地步时,说真的,有一刻我是恨的,本以为恨和爱是一样的自然反应,现在却明白了,对恶只有唾弃,不值得去恨,因为我们更要记住的是那些慰安妇的坚韧和强大。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段故事,每一个青春都会留下一个后果,无论是爱对了,还是爱错了。而任何美的东西都有一点哀愁,青春时期禁锢而产生的美才是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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