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大降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也总是觉得冷,浑身不得劲。这个时候,总想喝上一碗鱼头豆腐汤,还得是自己熟悉的惯常做法,味道才会对,心里才会暖。
下了班,去了菜市场买了胖鱼头和豆腐。这里面,选豆腐也是有讲究的。我一向很喜欢吃炖煮地冒孔的豆腐,汤锅里咕咕作响,汤汁一点一点地被收进豆腐里,咬一口,鲜香多汁,味道别提有多好。这时就不能用嫩豆腐,锅里翻搅或是煮的时间过长,豆腐就会变成碎末状,不成块,加之嫩豆腐是炖不出孔状的。老豆腐就刚合适,多放少放,按自己喜好来即可。
鱼头对半切开,洗净,油热则入锅上下面煎,姜蒜放进去,煎至金黄,盐、料酒、醋、酱油、泡椒入锅,等至佐料味道散发出来后,就可放入豆腐,加水没过鱼头和豆腐,盖上锅盖,等上半个小时就可起锅了,省时省力。就着鱼头豆腐汤,轻松两碗饭,心满意足。
吃饭的时候,爸爸打电话过来,打在嫂子的手机上。他说打我电话没人接,打我哥电话又关机,就打嫂子那了。想着我已经半个多月没给爸爸打电话了,之前都是每周至少给他打一次电话,前两周想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看时间,想着他不是手机没带在身上,就是已经睡了,也就没打。这次看我没接,我哥关机,心里大概急了,担心我。
念你的人就是这样,等不到你的回复,就会急,会想着各种不好的情况,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爸爸说自己煮了鱼头豆腐汤喝,他一幅羡慕可怜状,他已经快一年没喝过女儿煮过的鱼头豆腐汤了。会做这道菜,也是从爸爸那学来的。他很爱吃鱼,尤其是鱼头豆腐汤的做法,喝着小酒,再来一块豆腐、一口汤,觉得日子美极了。从小看着他做,慢慢地自己也就会了。
我们家,甚至是我爷爷奶奶、大伯、叔叔或是直接说我们整个大家庭,都喜欢吃鱼胜过吃肉。冬季的惯常做法就是炖鱼头豆腐汤,热气腾腾的,一家人围着吃,像是小时过年的气氛。后来爷爷去世,奶奶一个住,家里做了鱼头豆腐汤,就会喊着奶奶来家里吃,或是端着送到奶奶家里。
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老家临近过年,村里的的水库就开始放水抓鱼,所有的鱼按家庭户数平分,鱼苗长势好的时候一家能分上几十来斤鱼。一时吃不完,长辈们就会把所有的鱼头切下,分几次煮一大锅的鱼头豆腐汤,鱼身腌制晒干,连着吃几顿鱼头豆腐汤,也不会觉得腻,只觉得鲜美好喝。
工作后,一个人在异地城市打拼,累了、委屈了,就会格外地想念这道菜,恨不得马上回家就能吃上。回不去,就会自己做,跟爸妈做的味道始终还差一点,但已足够缓解我一身的疲惫,元气满满地迎接阴冷的明天。
一道菜,一个人。每逢清明或是春节,老家的长辈总是会做艾果吃。可吃了这么多年,仍旧觉得有一年奶奶做的干豆角艾果最好吃,菜多有嚼劲。再想吃时,已经没机会了。以后的日子里,每逢看到艾果,就会想起奶奶,想起小时和她一起睡时,怕压坏了她的腿,睡觉都不敢翻身。想起小时陪奶奶提着一篮子的鸡蛋到镇街上卖,鸡蛋卖完了,她总会给我一块钱,她则会花上一块钱去店里吃碗混沌,回回都这样。
都说食、色、性也,乃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那些念念不忘的食物已不仅为我们饱腹之用,更多了成为了一种情感的载体。它是我们熟悉的做法,熟悉的味道,入口,就能想起以往的的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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