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森阳
“徐尧那老小子哪去了,”我回头问缪诗垚,放学时间乱哄哄的,书包成绩单横飞,缪诗垚没听清我说的什么,皱着头喊,“什么??”然后不知道是谁一个笔记本就飞过来,啪的闷在缪诗垚的脸上,然后左耳耳膜遭受了人生第n次的突然袭击。
“谁!!!”
在一边杵着的我冷汗直冒,这丫头应该从短跑队退了,去加合唱团。
“我说,徐尧呢,刚打铃这家伙怎么就没影了?飞了?飘了?”
“他啊,”缪无奈道,“打铃前5分钟他就收拾好东西了,天天都是这样,不过今天嘛,”说着瞄了眼手表,“他比昨天抢跑了17秒。”
“那这人呢?”
“应该不是着急回家,你找找吧,可能又跟他的知己讨论人生去了。”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无话可说。
徐尧
又没人。大白天营业还锁着门,这不是等着赔钱吗,怎么还有这么做生意的。
老曹尴尬的笑了笑从里面打开了自行车锁,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反正都没有人,锁上还能给我省点水费电费什么的。”
我把书包甩到沙发一角,倚着吧台边缘坐到高脚凳上,“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老年人,混吃等死什么的一个比一个有创意。”
“就你懂,”老曹笑着从吧台的柜子里拿出围裙系上,“你才多大,长大就明白了,在说什么混吃等死,这叫享受人生行不行?”
“好好好,享受人生,我曹叔最棒了。”
老曹笨拙地反手去系围裙的带子,“呦,人不大什么都会说啊,进来,帮我把绳系上。”
“哎哎哎,太紧了,你也不看看我的肚子...”
“曹叔,今天做个芒果沙冰吧。”
“好....等会陪我杀一盘...”
....
“曹叔,带几个朋友过来,打个三折吧。”
“滚滚滚,还三折呢,我破产了你就开心了?”
“反正你一天到晚都没几个客人,天天窝在二楼睡觉真的好吗,这就是你的,人生?”
“你们这些孩子还真是好,无忧无虑的...”
“一群孩子在这儿你还抽烟,老板能不能有个老板样...抽烟抽的头顶一团青烟,成仙儿了啊。”
.....
妈的我怎么又睡一觉,右手在被压麻木后,像个盲人一样在桌子上乱摸,摸到灯的开关。“哦,又做梦了。”神志清醒了些许,迟缓地想道。横滨的凌晨2点钟,像什么呢,空城?还是空城计?一字之差天各一方。
横滨其实也不错呢,虽然之前总想着自己能呆在东京,或者大阪奈良什么的,出生在澜川,一个港口城市,没想到出来了,在羽田机场落地之后直奔的却是神奈川的方向。张益达五行缺五行,估计我五行缺了五行水,于是走到哪,不是挨着海就是一条河在城市里横行霸道。
其实并不算远,离开他们身边,也不过是接受国际教育的理由而已,高中这个东西,里面一个样子,外面又是另一个样子,异国他乡的,倒是让我想起来《围城》说的那句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这个没完没了的老梗,想罢也差不了几个四五六。
这一段时间断断续续地白日梦做以前的梦,蠢得要死的梦,高中怀念初中,难道这就是老曹说的,“该什么时候享受什么时候的人生就对了”?
苏米
爱是一阵风,刮就对了。不刮就更对了。
撕下一大团草莓棉花糖就往嘴里塞,被糊的满嘴色素,一旦扫到什么刺眼的目光就赶快低下头内心疯狂地咆哮“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自以为销声匿迹,实际上只是被放弃管教了罢了。
因为我们义无反顾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我们义无反顾的展现自己,因为我们义无反顾地敢爱敢恨,因为胆子大到目中无人,只不过是过度自信的产物,还信誓旦旦的说,我这是自信,不服的可以,咱俩比比,没我牛逼就到滚一边吃你的五毛一根的冰棍去,别到处丢人现眼。
真是幼稚。
所以我冷眼什么人都不理,什么作业都不交——应该说是看心情交不交;也所以,我没什么朋友,他们眼里奇怪的我,不喜欢得到表扬的我,不喜欢被大人夸奖很乖的我,好像从一开始就玩不到一个圈子里去。于是我连男人缘都没有,只有各种套着主科课程辅导书的书皮的小说,还有那些来自东方岛国的动漫手绘画本在跟我像人偶戏一样的进行着日复一日的台本练习。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没得束缚,很舒服,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大道理墨迹我本来就几乎等于没有的耐心。
等不来午夜的太阳,等不来兔子安妮,那些等来等去的人,你们超无聊的,那些钻研二次函数的,你们买菜也要用函数讨价还价吗,好好笑的。
真是奇怪,怎么就我一个人跟别人搭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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