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我愚蠢,你可以说我笨拙,你可以说我不解风情,你甚至可以说我顽固不化。是的,所有这些对我的评论,不管来自哪一个角落,也不管你出于何种用意,我都可以接收,确切的说我是毫无怨言的、心甘情愿的接受。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内心每时每刻都在酝酿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关乎利益的出发点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死心塌地想跟我过日子的玫瑰。
“这是我的哥,”在一个不算豪华但是也有一定档次的中餐饭店的包间里、玫瑰把我介绍给了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其是中年男人完全是一句奉承话,实际他应该属于中老年人了。
“你好。”我非常友好的伸出了手。他,就是坐在我对面的男人见到我伸到了他面前的手之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像屁股下面安了一个弹簧。
“哥,大哥。”其毕恭毕敬的形象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了――两片黑紫的薄嘴唇子完全张开了,残缺不全的黄牙镶嵌在同样黑紫色的牙龈之上。一只枯干的如同鸡爪般的瘦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两只如同黄豆粒般的、小眼睛勉强从松懈的眼皮中间撑了出来,昏黄的眼白称托着混浊的瞳孔。我象征性的抖动了两下胳膊之后,结束了我和这位村长的见面礼仪。我从容的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把他那消瘦的屁股落到了椅子上。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为止前后不到五分钟,我非常自信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但是我必须的把自己伪装得贴切实际。
“你的情况我妹妹已经跟我说了,她也说你们接触有段时间了。”我非常平稳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扮演一个大舅哥的角色。
“是,是。”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显得非常的拘谨,以至于让我们感觉到事先制定的计划有点多余了。我清楚的看到那具用名贵西装包裹的瘦弱的躯体在抖动,有一瞬间我甚至想放弃我们的计划,觉得和这样的一个对手较量于心不忍。在这个过程之中玫瑰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摆弄着面前的餐具。
“我妹妹的情况你也了解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在她身上也没少操心,一个人扶养一个孩子,四处漂泊终究不是个事儿。”我没有继续往下说,是想探探他的口风。
他见我停顿了,便把那掩盖在花白头发下面的酱块子脑袋正了正,两片薄嘴唇子抿了抿、咽了口唾沫、然后说:“嗯哪,情况我都了解了。”别看他当过村长,我认为他也就一般般。
“我听我妹妹说你和老伴儿还没离利索?”我知道这句话可以直接击中他的要害,“我的父母没了,我是我妹妹唯一的亲人,她的后半生我必须认真对待,我这种态度你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放谁身上都得这么办。”老头不那么紧张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别看你们是二婚,也必须认认真真来办这件事,既然你们两个看得起我这个哥哥,那么我也得有一个哥哥的样儿,你说呢?妹夫。”
“那是,那是,长兄为大,哥,你咋说就咋是。”听我叫他一声妹夫,老灯兔子彻底放松了,原本灰苍苍的、满是老褶子的脸也有了点红晕。
这期间服务员不停的上菜。“没外人,整这些菜干啥。”
“哈哈,头一回请哥吃饭,呵呵,服务员!把你们店最好的,最好的酒拿来。”土鳖的嘴脸暴露了,“来最好的,不差钱儿。”
“我不擅长喝酒,来啤酒吧。”我的形象没有一个人看出是伪装的。“挣钱都不容易,不要浪费。”
“不差钱儿,哈哈。”老头儿的面容也不僵硬了。
“既然妹妹让我来主这个事儿,那么我就得负责,你说呢,妹夫?”
“那是,那是。”
“你和你老伴儿的事儿……”
“离是得离了,我和她一天也过不了了。”
“什么时候离?”
“哥,这玩意儿我也挺着急,可是我们家那个老犊子就是不松口啊?”
“那就等你把婚离利索了在和我妹妹过吧,你看这个事儿这么处理行吗?”
“这,这个。”老头用他的瘦手挠花白的头发。
“那你什么意思米呢?”
“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你妹妹先过着,这面我该办手续办手续。”
“这个事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很复杂,假如说你们俩真要在一起过了,得有住房吧,多少也得过点儿彩礼吧,虽说是二婚,但是有些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吧。”
“哥,这个你就放心,凡是能用钱儿能办的都不是事儿。我保证让你妹妹一百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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