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中迎来了2020,好像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快乐的难过的,喜悦的悲伤的,站在青春的尾巴上,许多话本来说不完,现在好像又没有必要说了。
回忆里的20岁没有定格,好轻飘,也好快乐。
生活像是可以随时打包拎起的液体,刚好灌进千奇百怪的容器里。
然后,三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也到了青年的队列。
不再浪漫,不再可爱,天真没有了,就连期待也在降低。
跨年是和朋友一起过的,元旦则是一个人在租的公寓里躺尸。
不想写文,不想追剧,不想打开窗户,不想洗脸。
晚一点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哭了,鼻腔酸涩,眼泪真的大颗大颗落下来。
头发很乱,剪残了的刘海遮住视线,眼泪还是不停,整个人是一种机械的状态,莫名难过了起来,但我似乎找不到悲伤的来由。
穿衣服,出门,扔了中午的外卖盒。
对面街道上的理发店没有客人,于是一脸泪痕去理了发。
新年到了,头发也该剪短了,说不定相思会少,心思也会少。
我:麻烦剪短,顺便修一下我的刘海。
理发师:姑娘,这头发刚烫过啊,剪了可惜了吧。
我:没事,总会长长的。
于是顶着一头短发,一脸碎发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公寓。
更晚一点,父亲打来电话:你过来吃吧,你阿姨在家做饭。
我挂了电话,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层层下坠。
他答应我会过来跟我一起吃饭。
他知道外面有多冷,他知道昨天我之所以和朋友跨年,是因为他丢下我和他的儿子一起去吃饭了。
他都知道。
那时候天边的云朵已经灰暗。
偶尔有鸣笛,我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突然泪如雨下,放下电话后的五分钟,我大概了解了我的悲伤来源于哪儿。
这么多年了,我父亲和妻子、儿子一起生活,而我这个女儿,我们距离很遥远,我从没像今天这样近距离地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我们一年只见几次面,我们说很少的话,父女间的疏离似乎永远打不破。
今年的元旦,我之所以那么委屈,是因为我提高了期待。
我以为在同一个城市,我们就可以过节了,但并没有。
说到底,不管我在哪里,缺失的温情都不会再回来。
说到底,不是因为我们离得远,所以才感情淡漠,是因为他真的不够关心我,所以我感受不到。
至始至终,我一直是渴望被牵挂的小女孩。
十岁那年我渴望父亲的关爱,二十岁是这样,25岁 依旧是这样,往后的每一年,甚至是一生,贫乏的东西仍然贫乏,未曾填满。
所以永远渴求。
这个元旦,是最惨的一个元旦,但与其说惨,不如说得到了教训。
期待,自己给自己就好了。
成年后的我,似乎高于了父母的期待。
他们开始慢慢肯定我,偶尔和颜悦色,偶尔挪出十分之一的爱给我。
我尝到了甜头,于是尽可能更加出色,让他们刮目相看。
可是现在,到现在为止,我总是很少能发自内心快乐起来。
事实上,父亲给弟弟的爱是我的一万倍,母亲对自己的关心远远高于我。
而我战战兢兢换来的一次瞩目,有些人一出生就有了。
二十多年了,我总是想活成谁谁谁值得骄傲的女儿。
十字架背了太久,好像长在了身体里面,根本拿不下来,我好累。
我其实不必取悦任何人,因为任何人没有取悦过我。
我要取悦的是我自己,我要快乐,这是生活的意义。
2020,拜托对我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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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拜托对我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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