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七点多钟,正在吃饭,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赶紧放下饭碗接听电话。电话里一个从小到大都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延宾!”这是三叔打过来的电话!
在冠状新型肺炎肆虐的日子,很少有外边打来的电话,一听是三叔打来的电话,一股暖流暖遍全身,我赶忙喊了一声“三叔!”泪水已经在眼睛里打转。
年龄已进七旬,古人说是到了“古稀之年”,还有故乡的亲人在牵挂。三叔在电话里说,家里人都好吧?大人、孩子都平安吧?他还再三叮嘱,少出门。我告诉三叔,在邯郸的家人都好,还用了一句家乡话说“三叔,家里人都好,不要结记。”,开问候了故乡的亲人。非常时期,不能相见,一个问候,寄托着殷殷的情思。
父亲已经去世20年,母亲也已经离开我们16年,我的父亲没有兄弟姐妹,父系的亲人中,只有三位堂叔与一位堂姑了。三位堂叔中,大叔、二叔早已过世,唯有三叔与远在济南的姑姑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凄凉。三叔小我两岁,无论是在我八岁前在故乡的日子,还是上小学上中学在外放寒假、放暑假回故乡的日子,“文革”中在故乡“避难”的日子,特别是“上山下乡”期间在故乡当知青的日子,这位三叔与我“虽是叔侄,情同兄弟”,一起度过童贞的儿童时代,美好的少年时代,难忘的青年时代。三叔有一句话:“外边的人,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兄弟,知道的才知道咱俩是叔侄。”想起这句话,眼前浮现出儿少时期一起玩耍、一起顽皮的一幕幕往亊。有一张1962年冬天与三叔的合影照,是那年寒假回乡度假期间在馆陶老街“汝淮照相馆”拍摄的,一直保留至今,已经58年了,“汝淮照相馆”,是老街一家有悠久历史的老照相馆,照一张四吋照片需要一元钱,这是一张我们叔侄二人惟一的合影照,离开故乡几十年,我一直珍藏于身边,想三叔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细细地观看,幽静地思念。
一年又一年,岁月在逝去。一年又一年,岁月静好时,叔侄之间的思念,度过了春花秋月;一年又一年,风雨来临时,度过了疾风骤雨;一年又一年,老之将近时,更增添了绵绵情思……
“莫放春秋佳日去,最难风雨故人来。”又有诗云:“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我已年届七旬,三叔也已年近古稀,在失去父母的日子,还有家乡三叔的牵挂,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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