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高中哪会儿,从村里来到县城,我对很多东西是感到新奇的,可能是以前没有走过什么远路,也没读过什么过多的书吧,听了袁校长的迎新大会讲话后,好象也没有听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却仿佛一下子知道了很多,有荡气回肠的感觉,突然认为自己长大了许多,心明眼亮起来,世界就这么大,迟早是我们滴!
青春年少的豪情壮志,就象烈火燃烧,我那热血已经快烧了沸点啦,可惜年少无知,很快被一个人的举动让我认识到自己夜郎自大,然后自我反省,痛定思痛,渐渐成熟起来。
进入洪洞一中后,最为满意的是每天下午的活动时间相当充足,同学们有的去上街,有的在操场玩,教室里没几个学习的,而且大部.分是女生,剩下的可能都在宿舍不是睡觉就是聊天。
那时的男生宿舍在大礼堂的南面,宿舍由大礼堂中央隔断,除了北边一个大教室外,围绕东西南割成为不同的宿舍,面积都在四十平左右,窗户很少,我们班宿舍朝阳算不错了,门对面就是厕所,住着全班的男同学,宿舍内紧靠东北西三面墙都是本板钉做同铺床,地面高低不平,只有一个窗户,进门后看到的是一张破旧不堪的四条腿平桌,用于大家存放碗筷杂物之类,绝对不会是用于学习的,虽然是门窗向南阳面,平日里也昏喑潮湿,加之男生不善清洁的不良习惯,物品杂乱无章,常常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然却是我们的乐园。
一天下午,我打完蓝球很疲惫,想回到宿舍躺儿,仅发现一个人背靠床被在专心致志的学习,我进来他还没发现,哪时门儿经常是敞开的,这家伙够用功的,走近一看,我忽然眼前一亮,一幅眼熟山水素描画,印象中好象是一地理课本的封面,远处深深的大山,弯延伸展出一条青白的道路,路旁有几棵歪斜低矮的树木,还有地上长出的花草与石头,一毛头青年正背着行囊大踏步向前远去,这正是我当时的一种心境。我惊讶地问"你画的"?他抬了抬眼皮,也哼出了三个字,"哪当然"。让我看看吧?虽然一个班一个宿舍,毕竟来校没多少天,我很小心的发出了请求,"看吧"又是两个字,我只盯着画儿看,再没在乎他的表情与声音。
这在当时算一个精装的画本,感觉就象现在的会议本,封面虽没软皮包装,但设计已相当讲究,纸质也相当好,里面已画了十几幅作品,现在我只记得他画的一幅,这对于我这个只画过向日葵的人来说,已经太振撼了,除了"呀!呀?呀…"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每个神经都被刺的很痛很痛,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我们班竟藏着一个画家,对我们这些一无长的人,真正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好好学习学习……
也许是我的呀声惊动了人,也有几个同学围了过来,这家伙也该显摆了,又露了一手,当场将宿舍的现场给素描了出来,我清楚的记得他画的桌子的歪腿和桌面上的书包碗筷,其实多少年过去了,我对宿舍的印象,仅停留在他画的景象哩,可惜后来再没见过他画什么画,或者又见过却沒有记忆而已,我一直在想,也许他与画家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三十多年过去了,他画的底功可能还有?他画的哪个本子也许还在,希望他看到这段文字,不要保留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如若找不到,就另画一幅让同学们一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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