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一个小故事
十三月里,稀薄空气,太空飞行
留下秘密,在星球边际;
总会想念你 听你说句
懂我的日记
——十三月里 庄达菲
“月里,月里,这儿这儿!!!” 苏豫在拥挤的人群里费力的挥着胳膊,他总是能一眼看到她,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01
一个月前,赵月里刚接到A城的公司offer,思考了一段时间,决定接受,毕竟舒适区呆久了总会变得对外界变化迟钝,有新的机会也想去试试,给自己的职场一个新的阶段。苏豫打来电话的时候,月里正在收拾行李,她其实是存了一点点私心的,离开这么久再回去,是不是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五年零三天,回头看看,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电话里苏豫的声音就像雨后清新的空气,细细密密的水汽包裹着快乐。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赵月里挂了电话躺床上静静的想。
02
苏豫是从朋友圈看到的,原来就是有人有这种魔力,一字一句就能掌握你心跳的频率。对话框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上次停留的时间还是五年前。
时光飞逝后的寒暄总是最难开口,一句话怕说不清,说太多又怕打扰,最终就像所有的故事和寒暄开头一样,总有人要有勇气,拨出那个熟悉号码的时候,那些间隙带来了好像坐着时光机来来回回穿梭的晕眩感。
后天下午C城往A城的航班。
苏豫挂了电话心里默念了很多次,五年了,如果说等待有声音,那平行世界里她能不能听到,这些年,过的快乐也不快乐,就像偌大的拼图少一块,不影响看清全貌,但却永远有缺口。
03
“飞机晚点了,你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赵月里紧紧装攥着行李箱,她看向苏豫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五年了,苏豫依然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会陪她看星星的少年。
车里的空气突然仿佛变稀薄,赵月里透着车窗看着这熟悉的街道,五年前选择离开从小生活的A城前往C城工作,说没有赌气就假的,年轻时候总是用逃避解决问题,以为逃离就能获得解脱。
“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赵月里转过头看着开车的苏豫,对上了短暂转头看她的那双眼睛。真是老套啊,好久不见,这俗套的寒暄开场,赵月里心里嘲笑这样的自己。“还行,不好不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苏豫看着前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再次看向那双眼睛。
一个人?赵月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哦,单身啊,真没出息啊,赵月里,原来暗恋的苦涩这么不经洗刷,一句话就能拯救你。那年鼓起勇气递出去的日记,6个小时的天台等候,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有密密麻麻的酸涩。
果然,年少有年少的无疾而终,现在有现在的事与愿违。
04
到赵月里家楼下的时候,苏豫想了一路的话终于问出口,“这次回来还走吗?”,赵月里没想到他会问这些,笑了笑,然后只说了句,看情况吧,说完道谢开门下车,没敢有半点停留,她害怕她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期待,因为最后总会落空,你一点没成长呀,赵月里。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苏豫靠着车头,抬头看着那亮起的灯光看了很久,这让他想起那年晚上很亮很亮的星星,他是许过愿的,希望时光慢一点,只要3年,真的只要3年,他一定能努力能挣个稳定的基础,让他能体面的站在月里面前。
那个日记本,那一字一句,很多年后,苏豫后悔过自己的犹豫,也后悔过自己的失约。可是现在还有机会吗,上天能体恤吗?那年少的珍视和默默守护能抵消那少年懵懂的无知和自卑吗?
05
赵月里入职新公司已经一个月了,新公司节奏快,磨合期总是最累人,这期间苏豫也会时不时主动邀约,她都以忙回绝了,太危险,不能再次掉入名为“苏豫”的泥沼。今天周五,部门的新人欢迎宴也总要是出席的。
几杯酒下肚,赵月里感觉胃里仿佛翻山倒海,糟糕,应该来之前吃点东西的。
耳边的唱歌声,掷骰子的喊叫声,一股脑都冲进脑子里,好吵,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为什么要来来回回,为什么要找我,苏豫你到底什么意思,五年前你没出现,现在又是在干嘛,赵月里,你真是没出息,五年了,你自己造起的堡垒就是纸糊的,苏豫一推就散了。
赵月里感觉自己有点醉了,她感觉自己满脑子都在纠结这些,她又想逃离了,逃离这个新人欢迎宴,逃离A城,逃离苏豫,可是逃到哪里呢?
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嗡嗡响,赵月里接通,对面是苏豫温柔的声音,仿佛还有风吹过的微微声响,赵月里感觉胃不痛了,她什么铺垫也没有,直接给苏豫报了地址。
06
苏豫看着坐在旁边的赵月里,他心里突然很难过,他突然不想想那么多了,他不想在瞻前顾后,不想去猜测,不想去等,他想告诉她,对不起,我很后悔,我错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日记我都懂,我不是故意要弄丢你,我只是想变的更好一点,就好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了。
他看着她眼睛,用力去抱着她,话到嘴边,发现能说出口的也只是简单的那句“月里,对不起”,赵月里感觉眼泪一直在流,她控制不住,她问他,对不起什么?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又突然来找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爱你,月里,一直都爱你,从未有一天停止”,苏豫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有勇气,可是他在这时候感觉到轻松,这一刻是这些年来最开心轻松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赵月里怔了几秒,她回抱了苏豫,片刻之后,她轻轻挣脱苏豫的怀抱,望向苏豫的眼睛,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走出过苏豫的眼神里,这五年都在自欺欺人,她在这一声我爱你里完全溃败,原来赵月里还很爱很爱苏豫。
“我想去看星星”,赵月里对苏豫说,苏豫笑了,他牵起赵月里的手,“好,我带你去”,发动了车子,驶向了他们的五年前约定的那个地方。
07
突如其来的手机闹钟声,苏豫惊醒,看了下时钟,凌晨3点,昏暗中他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原来,是梦啊,好难过啊。他伸出胳膊轻轻覆盖住眼睛,月里,新婚快乐呀!
十三月里,我们总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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