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今该在广州是难找到像黄埔村那样干净的村落了。在这里待久了的记忆便是恍然如昨的静。天地似乎只留下斑驳树影。
这几日实在是懒散,早上都是伴着照进来的阳光起床,泡一杯奶茶,捧到小阳台晒太阳。
一排排灰绿砖瓦在慵懒的阳光下瞌睡。呼吸着空气我真真觉得,这里实在适合养老。
培训报告没有写,期末考的答案没有背,工作笔试的行测题没有做,开题报告没有写,论文更不必说。而在这里,我只想躺在墙角的阴影里,听歌,打我的刀塔传奇。
尽管斗志全无,这些有着岁月余香的砖瓦,却让我有着悠远而安心的满足。我曾常常做着一个系列的梦,我不停地在一些古老且破旧的小村里穿梭。
梦醒来的前一个动作,就是端坐于树下屋前小憩的石墩上。在悠远的地方有着悠远的记忆,在悠远中追溯悠远。
当我那年去到苏州,走在平江路的石道上,看着碧柳暗瓦,感受微风拂面。那时我便对同行的小伙伴说,我希望我死在这里。虽然苏州人民可能并不愿意。
在广州一些偏远或者是有历史的住宅区,檀香是随处可闻的。我喜欢檀香的缥缈香味。在黄埔村里当然也可以时时闻到。
有时自己想做一道菜(我来来去去只会做排骨),散步到市场。那时租客们还在上班,来来往往都只有老人小孩,走路慢悠悠,我爱极了这样的慢悠悠。
很多人都觉得我极度外向,又好动,心里装着不止一台缝纫机,腿根本停不下来。而当某年上选修课,在一个性格测试环节,一名体育系的女孩子对我说,
>“你看起来很活泼外向,但我总觉得你内心阴郁该是个内向安静的人”
当时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想给她一个拥抱,而因那年她的肌肉比我肚腩还大作罢。
仿佛是这样。在招聘会,在面试战场,在运动场,我可以戴盔披甲驰骋沙场,而我终究是一个想归墟于古老静谧的人呀。
我是在海边长大的。所以村里的小河流水,厚重伤痕的桥,这些并不是我钟爱的元素。固执如我,尽管知道江河溪海本同源,但我只爱海,其他都不喜欢。
黄浦村后是较有名气的黄浦古港。风光不再的港口,锈迹斑斑栏杆围着一片黑幽幽的江。的确让人有些失望。
我数次将暮未暮之时去到那里,看黄昏沉浸到水底,哄黑影慢慢睡去。
星辰。微光。水草。摇晃的芦苇。这才是我的目的。鱼儿出游伴随清脆的泠音。倦鸟归巢跟朦胧的倒影。
这些虽远远比不过我故乡。故乡满天星辰,会奏曲。海歌绵绵伴床眠。
而我不想回家,像我这类的人,怎么能回家。当年背井离乡,虽然不至于让村民渴死。却也是结了梁子了。
不管我如何声张我是一个只喜男不喜女的男人,不管我表现得多么无怨无悔深谋远虑。
却终究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呀。无论我如何如何如何梦到悠远悠远。
我也只能寻找偏远缓慢的他村落脚。
那年夏蝉已把天地叫窄,窄得没有过去,也容不下未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