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学的时候,学校离家远,需要骑自行车上下学,因此假期就被我拿来练习自行车。
学车时用的是爸爸的老式自行车,前面有一根横梁的那种,我们老家叫老载重。
它确实重,因此一开始我骑上去时完全把控不住,爸爸在后面给我扶着,我在前面稳住车头,慢慢蹬。
学车在家附近的门球厂,我在里面一圈又一圈地骑,爸爸则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刚开始的时候怎么也骑不走,眼睛瞄着下面的轮子,连人带车在原地小圈子打转,头都给绕晕了。
但我还是学得很快,一个下午就学会了。
临近开学时,哥哥给我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是我喜欢的白色。
我骑着它奔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心里别提有多欢喜。
中学时有个玩得很好的朋友,有时候我骑车载着她去我家吃饭,她在后面哼着歌,青春在风中散发着清甜的滋味儿。
放学的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从教学楼涌向停车房,取了各自的自行车,有的才出校门就骑上去,从门口的斜坡上一溜风地冲下去。
整条路变成了自行车海,伴随着叮铃叮铃的清脆的铃声,那场面可真壮观,那声音也是多么悦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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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学后,我学了电瓶车。和学自行车一样,一开始总是在原地打转,骑不稳。
电瓶车没有自行车轻巧,有一次,我一把油门冲到了田边的沟里,因为怕别人笑话,于是自己卯足了吃奶的劲儿,把车头从沟里拔了出来。
电瓶车比自行车跑得远,载东西也比自行车方便。
我经常骑它载着侄女儿出去玩,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风景。
小丫头转眼也是个大姑娘了,围着我要我教她骑电瓶车。
她心灵手巧,学得也快,一个下午就学会了。自从她学会了电瓶车,出门时就变成了她载我。
骑电瓶车的小姑娘,和当初骑自行车的我一样,正值青春期,最喜欢骑着车出去吹吹风,看看日落,再买点小零食,坐在车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风景,手机里放着喜欢的音乐。
设备总是在更新迭代,但青春于我们却别无二致,是这手机里的音乐、天边的日落、吹过肩头的微风,还有一点点多愁善感的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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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学汽车的时候,倒不是在驾校,而是在新修的宽敞的大马路上,夜色寂寥,路上没有车流和行人,打开车窗,冲到80码,觉得心里所有的压力都被这一脚油门释放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
真正考驾照是在驾校,教练歧视外地人,没指望我考过。
教练的不公平对待,我倒是没放在心里,我需要的是驾照,考过之后,此生也未必和教练有再见面的机会。
考驾照的人多,每次练车都要排队,等一个下午,上车练上四五个来回。我不喜欢去练车,把教练讲的几个点记住之后,便很少去驾校。
考试前一天去看考场,教练颇用心地交代每个人注意事项,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第二天,我一把考过,取成绩单时,教练指着我说:你是我教过的最牛比的学员!
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一如既往地运行,而我一直都无法适应。
只有唯一的一个信念,那就是有了驾照,以后开车办事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看见警察就远远地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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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车后,觉得汽车的工具性更强了,加满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我每次启动它的时候,都是去往办事的路上。
汽车除了便利,似乎更多地背负了成年人的心酸。一脚油门不再释放的是压力,反而增添了许多无奈。
偶尔我会在返程的时候把车开到田野中间,打开音乐,落下车窗,调下座椅靠背,默默地看着天边的圆日一点点往下掉,逐渐染红半边天,直到被远处的山脉吞噬。
有时发呆,有时思考,任由思绪天马行空,安静地享受这短暂的闲暇时光。
从自行车到电瓶车再到汽车,产品不断迭代更新,只有年华逝去,曾经的快乐一去不返。
时常怀念自行车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回家时,偶尔还会骑上自行车出去转转,身旁时有汽车疾驰而过,而我看到的,是因重荷留下的印痕。
在金黄的稻田边,一行白鹭振翅高飞,仰头望了许久,鸟身自由,不需轮子即可远飞。原本人也可以。人本生而自由,只因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我是小六六,文字摄影爱好者,向往诗和远方,信仰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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