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就好。我去烧水烧饭,你们洗洗吃了去睡,明天就去医院。”
桂兰烧了两大锅的热水,还把他们的房里床上东西都换了干净的,晚上烧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鹏鹏回来了,看着他们,小脸上又高兴又担心。桂兰很快把饭菜端上桌,鹏鹏依偎在他们边上,催促爸爸快点去看病。
“明天就去。”向东说。
春荣抬头看了一下又低头吃饭。小义看看向东和桂兰,问:“看病能报销多少。”
“要交门槛费六百,然后能报百分之六十。”向东这几天特意去问了几个人。然后又补充说,有些东西和药如果不是医保的也是自己掏钱。
“不晓得要花多少钱。”小义说。
“有病得去看啊,花多少钱也得花,不是大病也花不了多少。”
鹏鹏担心地看着他爸爸:“爸,你明天就去,钱不够就借钱。问舅舅借问姑姑借。”
“小病要不了多少钱。”向东说,“不够,我们凑一点,生病哪能不看。”
“明天先去看看再说。问问大概要多少。”
两个人吃了去后边房子睡觉,鹏鹏跟后面去了又回来了。
“不会去看个门诊这点小钱都没有了吧。”桂兰说。想起那个样子又气又心疼,“两个人在外不知道怎么过的日子,那个鬼样子。难道挣的钱不够自己两个人吃饭?”
向东皱着眉说:“哪个晓得呀。”
沉默。
“真要是没钱,还是贴些钱,那病怎么能不治呢,看人那个样子,不治怎么看得下去呢。把小鹏鹏都心疼死了。”
“明天催他们去吧,我先给他一点去挂号看门诊。”
桂兰醒得早,起来先炒饭给鹏鹏吃了去上学。鹏鹏走的时候还朝后面看看,对桂兰说:“奶奶,你等会喊我爸起来让他去医院啊。”
桂兰心里一酸,说:“嗯,我会催他去的。”小义从来没这样关心过她和向东。
又去找菜烧早饭,向东还去村部买了一点肉和豆腐。桂兰其实也这样想的,向东买了,她又嗔怪地斜了他一眼。
向东在整理口袋里零钱,他不习惯在口袋里揣钱,理出来还放柜里去。对着桂兰无奈地笑了一下:“么法子呢。”
“看着就愁人。”
“总要把身体养好些。”
“这几年这几个运气都不好。”桂兰说,“过年把总要好些。你去喊他们起来,我用蛋和肉丝做汤给他们吃,早些去挂号,做检查还要等。”
向东去后门处喊小义,说起来吃饭。
小义隔着窗户说晓得了。
两个人穿着夹克衫过来了,鼻子红红的,揣着手看着有点冷。桂兰说,天冷了,不年轻了多穿些。两个人都说家里比外面暖和多了,昨天到家有些热。今天少穿些正好。
桂兰再瞥了一眼,说:“早上还是冷些。”
“老娘就是啰嗦。穿衣服也管。”
“吃饭,吃了去县里看看,早上鹏鹏走的时候还说呢。”
“就去镇里先看看算了。”
向东说:“你拖那么久了老是发,还是去县里看吧。”
“回头县里一去,什么药都没开就开一堆单子。”
“该看的不是还要看。”
“也没有熟人。”
“那除非找大老表。看个门诊要找什么熟人,先去看了再说。”
向东问:“是不是钱不够?”
小义说:“我先去看看吧。”
他们走后,向东去了厂里,桂兰把他们床上换下来的都浸了洗了晒了,然后煮了午饭。一上午看电话机看了几遭。
中午打电话回来说,做了扫描,说里面有东西,要住院做膀胱镜,先住进去消炎。
桂兰说:“厉害得很吗?赶紧住啊。”
“我明天来住,明天早上来,还要带衣服东西。”
两个人傍晚回来,四个人坐在桌子边,向东翻着病历,春荣说:“不知道杨针吊水怎么样?外面医生可能欺生,门口人应该不会。”
桂兰心里有点生气:“医生吊的水不都差不多的,能吊好,你们在外面不也搞好了。还去折腾做什么。”
向东问:“住院让交多少?”
“说先交一千。”
向东就去房间里,把昨晚准备好的一千块拿了出来:“你拿着先去住院,你自己的留作零用钱。”
鹏鹏的车骑到了门口,“爸,看了没有。”
桂兰说:“看了看了,说要去做什么镜子,没什么事,不然一千块就了不了的。明天就去,我做饭去了。”
向东把钱推到小义的怀里:“先拿着用。”
小义点点头。
“要找大老表吗?”
“不用,就找今天那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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