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方月 《一场漫无目的的旅行》——千里共良宵 2017/10/6
睡饱了,老公“哗”的一下摊开一张地图扫了一眼,说“就这个地方了,标的景点多,上路!”于是,我们出发了。没有筹划,走到哪儿有了心情便停下。
秋天的高速路上最多的是什么?车,不,车什么时候都多。秋天的高速路上最多的是漫天飞舞的瓢虫,瓢虫多的像冰雹一般,砸在车前窗上立刻就成了水,一小摊又一小摊,带着它们的体味。据说瓢虫是可以冬眠的,那么有下一年生命的瓢虫是否会变得聪明,来避开这些飞奔的“动物”呢?
下了高速路,车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在一个岔路口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列了不下十个景点名称,箭头指向不同的方向。老公问:“想去哪。”我说:“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动脑筋,公鸡头母鸡头随便一个方向吧,不需要理由”。
这里距离城市足有百公里,这里的地名都叫什么围子,我们猜想:围子就是村子的意思吧!或许从前野兽太多,人们要住在一起再建起一圈围墙,为了安全。现在没有围墙了,每个村子都是整洁的道路,四通八达,但是在秋天,许多水泥路被农家另作他用——晒粮食。在东北,有许多东西要晾晒,包括粮食、蔬菜、鱼等等。在窗外路上到处都是黄澄澄的粮食,农家院挂满了黄的玉米、红的辣椒、紫的茄子、绿的豆角。院子里的狗大都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他们对车子司空见惯了,二十一世纪的狗见多识广。
车子刚出了村子就在我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不远处是一条小溪,小溪不小,足有几米宽,水清见底。我奔到小溪旁忍不住把手伸进水里,水冷刺骨,且不说这是山上下来的泉水,只是东北此时的温度就足以“山寒水冷,黄叶枯树”了。流过城市的江河,纵然再多的水,再多的治理也是浑的不成样子,就像城市里的人,满脑子里有想不完的事情。于是,有许多人主观的想让自己的脑子腾空,练习冥想、修习教义,思想算是纯净了,但是经过人工净化般的水纯净,倒是没有了天然的杂质。
恋恋不舍离开了小溪,进去了一个小镇,老公说:要吃农家菜。我本能的把头伸进农家院,可是已经没几个农家院了。小镇上几乎都是楼房,即便是平房也是整齐的大院落。那就去农家饭店,点个农家菜吧!这里山深林密,野生的蘑菇是最好吃的。点一盘蘑菇炒肉,再来一盘驴肉。没有城里做的繁复,都是原味。无烟令其烦,无肉令其瘦,我虽不好烟但和老公一样好肉,这一点,夫妇即是情投意合。
在离开小镇时发现这里有许多家煎饼店,真是当地的特色吧!我走进一家买了一包,路上吃了一口便后悔了,买少了。每张煎饼都叠的方方正正,薄如纸,焦脆酥香,超市里没有任何一种小食品能够比得上。坐在副驾上,如耗子一般“嘎吱嘎吱”嚼着酥脆的橙黄煎饼,走马观花这澄黄的秋色,还要忙里偷闲编排秋天里的故事讲给司机老公听。
话说车子开到了山间,两旁本来都是郁郁葱葱的树,可是到了秋天,叶子就像老人的头发白了,黄了,渐渐的掉没了。树枝虽然光秃秃,但是还没有秋天的萧瑟。车寂寞的走着,树丛中的景致忽隐忽现。“唉,你是想听恐怖剧,还是悲情戏,要不然鬼故事也行。”“唉,你知道导航中的配音是林志玲吧,其实导航的配音还有别人的,我给你讲讲林志玲。前方道路向左行驶,注意右侧来车。”我拿腔拿调的学着林志玲的声音。老公忽然来了句“损色儿,走错路了吧!”满满的大碴子味。说完哈哈大笑,然后脸一绷,沉着声音道“这是宋小宝版!”
车子漫无目的开进了山,沿着山路穿行在山间,我问“这是原始的林子吧?”。老公摇摇头说“不像,树都这么细。”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了老树。足有一人粗细。傲然立在路旁,我的视线越过老树忽然发现山下是一望无际的水面。我高呼:水。于是,老公来了兴致,加大油门向前冲去,什么岔路都不管。路到了尽头,死胡同。周围是一片杂树林,下面巨大的水库就在眼前。但是还有好一段距离,车子开不下去了。一辆车,开着门,停在树丛边。从后挡风玻璃上看不到里面有人,周围也没有人。我立刻脑洞大开:偷情故事?不,这不够刺激!推理故事,好主意。老公立刻看出了我的坏心思,一把把我推上了车说“走,想正经事,找路去!”。我们调头回来,不久找到一条小路,终于下了山。
山下是一个鱼场,虽然没有挂牌子,但是院子里晒满了鱼干,腥味刺鼻。我本能的向着水的方向走,穿过这个鱼场走到最后一个房子。眼前就是无比宽阔的水面。我的视线忽然被最后的这座房子牢牢吸引,这个房子整整少了一面墙。地上堆了一大堆胖头鱼和冰混在一起,房子里有几个大池子,池子里不停地有鱼在翻腾。这个地方我们竟然来过,十年前经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些房子一下勾起了我们所有的回忆。十年前只有两辆车子,坐满了人到这里旅行,我们曾经在水边照相,曾在这里爬山。如今我站在水边看着手机上拍下的我臃肿的身材,不禁感慨:
山依旧,水依旧,人和鱼依旧,鱼和人也依旧。只是人知道,不再是那年的容颜,不再是那年的心
老公难得同意我的想法,还补充道“那年的小胖头如今成为了大胖头了呀!”我翻翻白眼,不理他。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
回来的路上,经过那颗老树,我们停下来给老树拍张照片。老树我们是你的过客,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们都不记得你了。相信你,也不记得我们,就如我们记不得从我们眼前飞过的鸟。走过山,山没变;走过水,水长流。而我们的岁月在一点点逝去,再也回不去了。幸好,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出落得比我们更美好。返程准时接上放学的孩子,一路聊天。有一段的题目是“我的梦想”。到了我,我说道:小时候,梦想一夜长大,从未想过长大了干什么;上学时,每次考完试就想象地震洪水把考卷都冲没了;青春时,梦想嫁给琼瑶小说中的男人,阴郁型;现在嘛~ 孩子打断我:你梦想我考个好大学。老公补充:我想你一生幸福。我又补充道:早点让我做姥姥,呵呵哈。。。
网友评论